第43章 骗经费水论文，怒怼科研老油条
“上不封顶？口气这么大？”
“我记得，你们战恐局最近不是在推那个重生药剂吗，怎么忽然又要推农业食品方向的了。”
周霜荷倒是不怀疑叶风真的有这个能力。
她只是觉得，叶风不太可能因为认识自己，就忽然给自己搞一个大的科研项目。
毕竟钱不是大风刮来的。
叶风作为高级将领，也是需要负责的。
叶风微笑道：“重生药剂我们已经推进的差不多了，接下来，正好有一个食品方向的科研项目，但是还没确定实验方，我看你正好是研究这方面的，所以问问，如果合适的话，可以考虑让你参与这个项目。”
“哦，这么说来，今天你是来考察我的？”
周霜荷眉目微微一挑，她还以为叶风今天是专程来送自己去农场的呢，没想到，是来观察自己的。
叶风笑了笑：“差不多。”
“那回去的时候，我来给你开车吧，可不能让甲方爸爸开车。”周霜荷道。
两人交谈着，不多久，就来到了郊外的一处大型农场。
这个地方，外面挂着的牌子，是某某农场，但实际上，外面戒备森严，里面别有洞天。
周霜荷在出示相关证件后，正要转身。
结果守卫的武警，又指了指驾驶位的叶风，说道：“那位也要过来登记一下。”
周霜荷只好过来跟叶风说明。
叶风只好下了车，从兜里把自己的军官证递了上去：“我是她朋友，过来看看的。”
武警接过军官证一看，上面赫然写着少将军衔。
他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噌的一下站直身子，冲着叶风敬礼：“首长好！”
“可以进去了吗？”叶风慈眉善目的问道。
“可以的首长！”武警胸膛挺直。
叶风回到车前，结果发现周霜荷已经坐上驾驶位，后者道：“去后座吧，可不敢让首长帮忙开车了。”
叶风笑了笑，只好进了后排。
周霜荷对于农场很熟悉，很快就在农场内部，找到了停车场，把车子停好。
“走吧叶首长，我带你视察一下我的实验项目。”
“顺便给你聊聊，我们实验的突破方向。”
周霜荷这一刻化身可怜的乙方，开始接待叶风这位财大气粗的甲方。
接待的好了，说不定甲方爸爸就大手一挥，投资上亿。
两人一路畅通无阻，进入了一栋戒备森严的科研基地。
周霜荷也成功进入自己的实验室。
这是一个将近三百多平的实验室，设备齐全，需要的各种原材料、加工品，不论多么稀有，都可以在农场内轻松找到。
两人进入实验室时，里面已经有一个男教授，正在里面用显微镜观察一个样品。
看到周霜荷进来，他立马打招呼道：“周老师，你来啦！”
“孙教授早啊。”周霜荷打了个招呼，然后给叶风介绍道，“这是我们项目组的另外一位成员，正教授。”
“这位是？”孙教授瞥了叶风一眼，感觉第一次见面。
周霜荷正要介绍，叶风自己回答道：“我是周教授的小助理，今天过来实习实习的。”
“哦，实习的啊，那你自己要多看、多学习，少动手啊，这里的样品、设备都是很珍贵的，要是弄坏了，可能赔不起哦。”孙教授微笑道，言语中，带着一种优越感。
叶风连连点头：“好的教授先生。”
说着，叶风在四处观察起来。
孙教授则是把周霜荷叫到了一旁：“周老师，你怎么把外人弄进来了，我们这个项目，院长可是很重视的，要是你搞出意外，你负责吗？”
“不会的，他就是……就是过来学习学习的，不会麻烦你，我自己处理。”周霜荷让孙教授不需要操心。
孙教授耸耸肩：“周老师，我可提醒你，院长申请的千万级别科研经费，可不是均匀的分给我们每个人两百万，而是院长五百万，我们其他几个老师，按照资历不同，依次递减，你本来就不足百万的科研经费，怎么还让外人来参与呢，万一院长看到……”
“院长看到又如何，我又没有做影响项目的事。”周霜荷并不胆怯，她知道自己资历浅，分到的科研经费不足，但她并没有不认真做项目，而是一直在陆续推进每一个设计好的实验。
“行吧。”孙教授也不再废话，做自己的实验去了。
这边。
叶风观察了一会儿，眉头皱起。
因为他发现，周霜荷那个位置的设备，明显低了一个档次。
空间也小。
能做的实验，明显有限。
此时看到周霜荷走过来，叶风指了指对面的一个位置，问道：“那个位置谁的，怎么这么大？设备这么高级。”
“那是我们院长的，他能使用的经费最多，所以设备、空间、能做的实验，也是最多最复杂。”周霜荷如实的说道。
这一点，她倒是没有话可说。
毕竟院长有成功经验。
人脉资源也广。
叶风笑了笑：“听起来，你有点惨啊，就这么几个设备，能做什么大项目啊。”
“无所谓啊，我不到三十岁，就是副教授，能做百万级的项目，已经不错了。”周霜荷乐观的说道。
同样不到三十岁，当年院长可没有这个条件。
只是对方熬了许多年而已。
然而。
叶风摇摇头：“不，我觉得，做科研项目，不应该只看资历和年龄，我更想问问，这个项目的灵感来源，思路方向，主要是谁做的，是你们院长吗？”
“这……这倒不是。”
周霜荷解释道，“这个项目的设计，主要是我和另外几个老师，一起做的，但资金的申请方，是我们院长。要不是他，我们还真弄不到千万级别的科研经费。”
“这就不对了，活都是你们干的，结果拿科研经费大头的，却是你们院长。”
“将来如果有成果，又是你们院长享受大头。”
“这不是成了死循环吗？”
叶风很讨厌这种风气。
谁的成果，就应该给谁科研经费。
怎么能看申请方是谁，见人下菜？
周霜荷耸耸肩：“这就不是我能决定的了，毕竟科研经费，是国家拨款，我们只是干活的。”
“行吧，你先给我说说，这个项目的突破点是什么，我看看，是否有投资价值。”
叶风让周霜荷阐述一下这个实验项目的突破点是什么。
周霜荷点点头：“具体的，我不能说，但我可以说个大概。”
“这个项目，其实主要就是人造大米，希望通过非光合作用的人工方式，在室内，在任何无光的环境下，实现淀粉、蛋白质、脂肪、维生素和碳水化合物的增殖。”
“我们采用的方式，主要是……”
周霜荷一番简单陈述。
虽然没有暴露具体的实验设计，但大概思路，叶风还是了解了。
他沉思了一会儿，然后问了两个问题：“一是，现在可控核聚变已经实现，并在大规模推广，能源已经无限，完全无光的环境已经不存在，这个实验设计的无光环境，是否有必要？”
“二是，为什么要一口气，把淀粉、蛋白质、脂肪、维生素和碳水化合物这些，全部人造出来，难度是否太大？”
叶风问这两个问题，都是致命的。
因为可控核聚变已经实现，不存在完全无光的环境，除非她这个实验的结果，比有光更高效，否则并没有必要，非要在无光的环境下，制造这些有机物。
其次，叶风掌握的人工淀粉合成技术，只是制造淀粉这一种核心有机物的技术。
但周霜荷，竟然要一口气造出五种，这个难度，只能说极大，压根不是千万级别的经费，就可以推动的。
周霜荷听完质问，有些诧异叶风一个军部出身的，为什么也懂这个。
但她还是认真的回答道：“第一个问题，我们这个实验，是在可控核聚变推广之前，就申请的，所以特意考虑了，完全无光的环境。”
“其次，我们要人造的大米，是包含了淀粉等五种有机物，但能否全部成功，我们是不知道的，有的也许成功，有的也许失败，但不论哪个结果，都可以作为失败的成果，写入论文的。”
周霜荷诚恳的说道。
叶风摊手：“也就是说，从可控核聚变出来后，你们这个项目才审批下来？”
“对。”
周霜荷点头，申请经费和实验推进的中间，有个时间差。
而这个时间差，并不长。
只是，可控核聚变，来的太快，导致他们的项目，出现重大的设计漏洞。
但，钱已经到手。
该做的，还是得做。
“这不是水论文，纯消耗国家经费吗？”
叶风无奈，虽然这钱不多，但完全没有意义。
可控核聚变已经无限能源了，以后的太空航行缺的是食物，而不是光。
“嗯……”
一时间，周霜荷也是有些尴尬。
从道理来说，确实如此，叶风说的没错，自己做这个项目，有点水论文的倾向。
但钱的不容易，不做的话，难道上交回国家吗？
即使自己愿意，院长和其他老师，也不愿意啊！
这可是白花花的经费啊！
拿到手，又还给国家，这不是造孽吗！
周霜荷正要解释这笔经费对大家的意义，就在这时，实验室的门，再次开了，进来了一个年长的老头，他似乎是听到了叶风的那句话，上来语气就是有些不满的说道：“什么叫，水论文，纯消耗国家经费，我们是正经的大学单位，正经的科研基地。”
“方院长！”
周霜荷看到实验室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院长已经过来了，她顿时脸色变了变。
再看孙教授，他此刻在不远处，围观这边的好戏。
平时方院长可是不允许老师带人进来的。
方院长不来还好，偏偏这天，他老人家来了。
更重要的是，那个不知死活的小助理，竟然还敢抨击项目的设计问题。
要是周霜荷被院长踢出实验室，自己也能多享受一点经费了。
“方院长，您怎么来了。”周霜荷目光闪烁，但还是笑着打招呼。
方院长冷哼一声，瞥了叶风一眼，对周霜荷说道：“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正常情况下，不允许外人参观，你怎么不听话呢？非要我取消你的实验资格吗？”
“方院长，他……”
周霜荷正要介绍一下叶风的来头，告诉院长，叶风是有可能给项目，注入新的资金的。
但这时，叶风已经开口了：“这位方院长，你这就不对了，项目是人家周老师他们设计的，你只是申请了个经费而已，再说，我也是国家相关部门的，进来也是合规的，为什么不能公开公正的做项目呢。”
“你……我们的项目，不需要其他部门的指手画脚。”方院长冷着脸，感觉自己权威被冒犯了。
他当场下了逐客令：“我不管你是什么部门的，但请你，现在出去。”
“即使是监管部门的，你也要请我出去吗？”
叶风看了他一眼，缓缓的说道，“可控核聚变早就出来了，你们还在做无光环境下的实验，这不是扯淡吗？根本就没有意义。”
“其次，以你的学术水平，早应该看出来，一口气合成那么多的无机物，概率非常低，你这纯属骗经费，一种有机物都合成不出来，还想合成这么多。”
虽然叶风不是这家科研基地的直属上级，但他想干预这家科研基地，那可太容易了。
一般情况下，他也不想干预。
但如果骗经费，水论文，还如此理直气壮，他完全可以联系一下他们直属部门的顶头上司，龙科院。
方院长也不傻，他一听叶风直指要害，说自己骗经费、水论文，顿时脸色更差了。
他辩解道：“你懂什么，科研本来就会有失败的，失败了很正常。至于可控核聚变，它虽然出来了，但是不代表，能马上应用到全球，我们的实验，还是有意义的。”
“钻空子，你倒是很会。”
“只是可惜，没意义的实验，就是没有意义。”
“骗经费这件事，会有人来查你的。”
叶风平静的说道。
本来他并不想管这件事，但一想到，有多少年青科研人员，在缺乏资金的情况下，这些老油条，还在占据这些科研经费，他就忍不住摇头。
当初他把重生药剂的成果，发表在龙徽期刊，就是希望越来越多的国产科研成果，发表在龙徽。
但是没想到，在科研经费这一环，又出现问题。
如果大家都如此骗经费、水论文，龙徽期刊的学术成果，只怕还是追不上nature。
方院长听叶风威胁自己，他顿时冷笑：“我是农学领域的知名专家，国家曾给我颁发三等科学技术奖，我的这个实验很合理，任何人来查，我都经得起。”
“是吗，三等奖就让你狂成这样，那你等着吧。”
叶风也不再多言。
他今天过来，主要是看看周霜荷这个科研项目，是否有价值，有的话，自己肯定会乐意投资的，但现在看来，只能说，意义不大。
叶风说完，就离开了实验室。
周霜荷正要追上去。
方院长叫住她：“周老师，你要离开实验室的话，我可以批准。”
“院长，他不是普通部门的。”周霜荷叹息的说道，她没想到，今天这事，会如此僵。
但她作为利益方，也无可奈何。
因为，这不是她一个人，可以决定的。
一方面，她也讨厌水论文，论资排辈，骗经费的行为。
另一方面，她也需要这笔经费，做一点学术成果，即使是失败的成果。
方院长不以为然：“不是普通部门的？他是哪里的？”
这么年轻，即使是央级部门，估计位置也高不到哪去。
方院长自信，自己能顶得住清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