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犹 豫
顾长林欣喜地望着裴语迟,眼中满是父亲般的慈爱。他轻声说道:“五年前,你来这里的时候还是个小伙子呢!那时候谁会想到,你现在竟然已经成为业界翘楚,被国家台赏识,我那天接到电话,真是高兴得不得了!连冯书记都夸我有眼光。”
他伸手抚上裴语迟的肩,声音有些哽咽:“这五年来,你给枫林台贡献良多。可眼下,国家提供了更宽广的天地。我真为你高兴!这是你应得的认可。”
裴语迟难掩心中的激动,眼眶有些发红。他低声道:“枫林台和您对我恩重如山。给我施展的机会……我自认还没能好好回报。”
顾长林摇头道:“你的黄金职业生涯就在当下。你要报答,就在更大的舞台上闪光。让世人知道,我们枫林人才济济!”
突如其来的机遇让裴语迟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和忐忑。他知道顾长林一直视他为人才,希望他出色地服务枫林台。现在顾长林不但毫无保留地支持他走出去,还源源不断地列举着对他事业的好处。
两人相对无言,各怀心事。裴语迟眼前浮现出这五年风风雨雨。那些日日夜夜与同事共事的点点滴滴,这一刻,他方知枫林之于自己意味深远。
顾长林也沉浸在回忆中,一个毛头小伙如今已是风云人物。岁月荏苒,光阴似箭。他不禁为裴语迟今天的成就感到欣慰。
尽管裴语迟始终坚信传媒的使命与责任赋予他明确的理想与目标,但从未曾想过加入国家电视台。
因为目前地方台的广阔舞台为他提供了巨大的发展空间,而更大的平台未必能带来更大的能量,反而可能淹没在强大的体制或人才济济的浪潮之中,这是他所无法掌控的。
……
使他犹豫不决的是希雅。考虑到即将与她分居两地,他对希雅的依赖感受到了无条件信任与安心,这给予了她最真实的温暖与被爱。
他曾为她精心安排好了一切,甚至将生育之事也纳入了日程。他为她的不配合而闹情绪。
如今,却是他,要打破这一切计划。
他知道,这意味着他们将面临一段长期的分隔,而这段分隔可能会对他们的感情产生无法预测的影响。
工作和生活的平衡,扞卫爱情,还是追逐事业?裴语迟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矛盾和焦虑之中。他知道,自己必须慎重考虑,做出一个正确而负责任的决定。
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难以抉择。
这一刻,裴语迟突然意识到,他似乎真正成为一个家庭的男主人了。他不再是当初那个只顾事业的小伙子,他有了家,有了责任,有了牵挂……
顾长林摸着裴语迟的头,如父如友地叮嘱道:“去吧,去京师吧,那里的广阔天地正是你充分发挥才华的绝佳舞台。在这个充满机遇的地方,你将能够实现更多梦想,助力更多有需要的人……”
两人就这么聊着聊着,直到深夜两点,话题从过去转到未来,顾长林的好茶换了一泡又一泡,心境已无比豁然开朗。
这一天可真刺激啊,发生了那么多事情,简直比电影还精彩!回家的路上,他一边走一边琢磨着,脑海中浮现出无数的念头和想法,就像一部高速运转的电影放映机一样,简直停不下来!
起先,是在飞机上,希雅明明自己吐得那么厉害,自己都快担心死了。可是希雅对他的关心不但没有感激,反而显得很不耐烦。更让裴语迟困惑的是,希雅对于自己是否怀孕这件事简直是漠不关心,这令裴语迟感到非常失落和不解。
当初,正是因为疏忽大意,导致希雅在怀孕期间喝了好多酒,而且由于未能亲自护送去机场,使得张旭升有机可乘。此事对他而言是永久的痛,他发誓以后一定要事事想得周全,对女人当百般呵护。
但现在,反而是他对备孕和调养身体的事情特别上心,可是希雅自己好像并不太在意。
明明当初是她改变了自己不想结婚的想法,现在又对生孩子也兴致缺缺。裴语迟不禁心生疑惑,是否自己对她生活的规划过于干涉,给她带来了压力和逆反心理。
倘若自己真的前往京师发展,或许能为彼此创造更大的空间,对于希雅来说,这才是适宜她的尺度。正如当初她与奥利弗一般,女人心海底针,的确难以捉摸。
或许自己就如杨浩然所言,如今陷入恋爱脑的状态,对于自己深以为然的事情产生了怀疑。
裴语迟到家后,望着已熄灯的主卧,在一楼踌躇片刻,终究没有迈上楼梯。他深知希雅白日旅途劳顿,此刻必已沉睡,不忍扰其清梦。然而更深层次的原因是,他内心纷乱如麻,难以面对希雅。
站了一会,裴语迟还是决定宿在客房。他需要时间想清楚如何跟希雅好好沟通。也许过几天她的气消了,他们能慢慢商量。
裴语迟在枕头上辗转反侧,ctv的邀请又浮上心头。他该如何选择?
裴语迟躺在客房床上,难以入眠。他需要尽快做出正确决定,这关系到家庭和未来。当一个男人拥有了家,他就再也不能只考虑自己。
后来,他感受到希雅蹑手蹑脚走进客房,把手伸进了他的被窝,在手指轻轻碰上他的小腿后,又无声地离去。
那一瞬的电光火石般的触动,他激动万分,以为她来找自己,想念自己的体温,会钻进被窝,和他肌肤相亲。
哪知没一会,她只是给他披了床羊绒毯,就匆匆离开,更像是完成了某项任务,而不是因为心有不忍。
这猛然的落差让裴语迟的心冷了半截。
他躺在那里,羊绒毯下的身体温暖而心却冰凉。她的矛盾举动让他困惑,他不禁怒火中烧。
本来几乎要为了她放弃ctv的大好机会,留在枫林陪伴她过一种平凡的生活。可现在她连孩子都不想要了,对自己的关心视而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