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独战四大宗门
“徐公子,这些人的背景不弱,我担心还会有人卷土重来。”余芬华有些担忧地道。
每个宗门栽培弟子的方式不同,尤其是名门正派之中,许多被寄以厚望的精英弟子,宗门往往会投入大量的精力和财力,徐青一举将他们击败,有些还是非死即伤,面对这种情况,他们背后的宗门又怎会轻易放过徐青。
“是吗?就怕他们不来,山人自有妙计。”徐青故作神秘地说。
任凭众人追问,始终缄默不语,看到他胸有成竹的样,出于信任,众人渐渐变得心安。
此时八名徐娘半老仍雍容华贵的妇人,待在余家主的府邸兴师问罪。
其中一名柳眉芙面,发色银白的女子,眼中怒火焚烧,巴不得活生生啃噬余家主的血肉。
“好啊,余家主当真是铁面无私,纵容你女儿手下的人把我麻衣宗的精英弟子杀害,这件事必须给我一个交代。”
余家主面无表情地道:“交代?余家堡还轮不到外人指手画脚,你们胆敢对我女儿动手,技不如人丢了脸是你们自己没用!”
三夫人就像是被抓住尾巴的猫,顿时炸了:“我不需要余芬华偿命,但她的那些手下必须死!”
余家主摆下手:“虎无爪难行,她的人,你们都不能碰。”
三夫人愤怒大叫:“你纵容自己的女儿胡作非为,就没有想过我们的夫妻情分吗?”
余家主神色淡漠道:“你们让外人进入余家堡想对芬华发难,这就是你说的夫妻情分?别忘了你们背后有宗门依靠,但同时也是我的妻子,再敢让外人插手,就别怪我不顾及夫妻情分!”
三夫人银盘般的脸满是怒容。
“好,余家主,既然如此就此别过。”
她冷哼一声扭头就走,众位夫人瞧见余家主如此强硬做派,讪讪闭上嘴识趣离开。
但她们没有回到住处休息,而是带着奴仆们火速赶往各自的宗门势力。
听到老谢的禀告,余家主闭上眼神情落寞,缓缓睁开时,眼里迸射出隶属家主的威严之色。
“我打下的江山,你们都别想拿走,要是再敢来,死!”
麻衣宗修炼的坟茔之地幽火飘荡,斜插入土的无字墓碑,遭受虫蚁啃咬的裸露尸骨。
男人黑衣裹身,衣袖里伸出的手是嶙峋的白骨,一点点光耀凝聚,滋生出新的红色皮肉,再次变成如婴儿般娇嫩的肌肤。
揭下兜帽露出布满青筋和蜈蚣伤痕的脸,他微微仰头,深埋入土的棺椁震荡,数之不尽的尸体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吼叫。
合欢宗,长老住宅飞檐宫阁,流水廊桥,肥头大耳的胖子敞开衣裳,张口叼着美人递来的葡萄。
看了穆春雪的伤势后,缝隙般的眼睛透露凶光,周边两位丰腴的美人仰头踌躇,浑身的精血化作缕缕红光,疯狂涌入胖子的口鼻。
北旗宗一处昏暗的洞穴,泛起无数双幽绿的眼睛,盘坐的男子形如石像佁然不动,睁眼的刹那,倒吊的蝙蝠纷纷爆裂,没入石壁的四杆令旗释放红光,男子身下血红的法阵浮现,邪异的双眸悄然涌上鲜血般的颜色。
幻刀门,一位短发根根竖立的男人嗔目圆睁,缠绕腰身的缅刀陡然抖直,略微挥动,地下行宫的墙壁碎石飞屑。
敢伤宗门精英弟子,我们必让徐青付出惨重代价。
七天的时间余芬华没有睡过一次好觉,赵磊虽然是个愣头青,可听到钱义的分析后,后知后觉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时刻保持警惕,只有徐青该吃吃该喝喝,什么事都没有放在心上。
“徐公子,这几天不妨出去散散心吧。”余芬华明摆着可以把话说清楚,找了个幌子谎称散心,实际上是为了维护徐青的自尊。
郡主的言下之意是想让徐青离开,众人低头干饭没有人主动揭穿。
“余家堡的美食我还没吃够,连美人都没看过瘾,就这么走了,太可惜了。”
余芬华的脸色通红,钱义张口喷饭直咳嗽,小樱拍打后背,眼里冒着崇拜的小星星。
“老大,我真服了你,到节骨眼了还能这么镇定。”赵磊苦笑道,这几天高度警惕的神经,让他一度过得如惊弓之鸟,
看到徐青神色自若,他是发自内心的敬佩。
徐青还未开口解释,强大的威压弥漫住宅。
“徐青在哪?快快出来受死!”冷淡至极的声音仿佛判官的宣言,徐青起身朝门外走去,众人对视一眼,步履坚定地跟在身后。
那人黑袍加身,身后的魁梧男子高约两米,眼眸冷漠无光。
短发男子目光昂然,在徐青现身后,爆发出强大惊人的气势。
男子双眸眸色一灰一黑,浓眉之下的眼睛像荡不起波澜的死水,没有一点生气。
臃肿的白胖子托着古色的钵盂,笑眯眯地看着余芬华,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
“徐青,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诛杀我麻衣宗的弟子!”披着黑袍的男子声音低沉,徐青只觉剧烈跳动的心脏遭遇重击,他说的每个字如闷雷般在耳畔炸响。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既然敢挑战我,就得想想输的后果!”徐青淡淡地道。
黑袍男子微微感到诧异,在强大威压之下,徐青居然还能如此镇定。
“就算你师傅凌阳道长也不敢贸然挑衅我等,你倒真是好大的胆子。”黑袍男子冷声道。
“除了撂狠话,呵呵,要我看,你们这帮老东西还不如,那技不如人的东西有胆色。”
徐青这话极其阴毒,就连另外三人也不禁露出愤懑之色。
黑袍男子勃然大怒的同时,也对凌阳道长颇多忌惮。
在武陵一带他们四人名声在外,但对于偌大的中原而言,终究也不过是无名小辈。
凌阳道长年轻时走南闯北,结下了不少的善缘,中原乃至海外,可谓是声名远播,要是诛杀了徐青,招惹凌阳道长,这对于麻衣宗绝对是灭顶之灾,所以黑袍男子必须拉其他三家下水,毕竟他再强也不过是化形境下段的修行者,远比拥有神凝境巅峰实力的凌阳道长差远了,拉着其他三家垫背再好不过。
“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别忘了这里是武陵,他凌阳道长再有本事又如何。”合欢宗的胖子名为孙阳,他精心栽培的穆春雪经脉尽断,之前在他的身上付出的心血白费,这让一向喜怒无常的他无比愤怒,暗中发誓无论如何也要让徐青付出代价。
徐青只觉周边世界变幻,孙阳踏步虚空,璎珞般的黑带华光从他的脚下蔓延,每走一步,阵阵魔音萦绕。
半空之中浮现由墨晶打造的莲台,通体长约三丈,它的周身上半部分是是盛放的莲花花瓣,下半部是托举各式各样牛神蛇蚁的浮雕,这些个浮雕约莫在婴儿手臂大小,神态各异,底座的部分不断旋转,喷吐出诡异的暗光,在莲台的上方还有顶类似帐幔的华盖,流苏般的彩带从华盖周围垂落。
在众人眼里徐青目光呆滞,孙阳眉头紧锁振振有词,殊不知徐青早已坠入孙阳用意念缔造的精神世界。
徐青咬破舌尖恢复神智,眼神坚定地望向远处。
吹火掌喷射灼热的焰浪直冲孙阳的面门,本以为能破解缓解,然而仍在精神世界里,被缔造的假象迷惑。
孙阳踱步而来,眼神不寒而栗,徐青尚未近身,凌空落下的一脚,就像是无形的大锤击中心脉,只一击令他浑身的毛孔溢血。
现实世界他口角溢血,五脏六腑似被大锤敲击,那三只老狐狸面露喜色,看来仅凭孙阳出手就能将徐青快速解决。
就在徐青苦苦支撑,准备想要同归于尽时,一道声音似从遥远的天际传来。
“孙阳!你敢在余堡主动手伤人,是看我余某人好欺负吗!”
五团云团电弧闪烁,刹那间凝聚成巨大的雷蟒长鞭呼啸,紧接着又是一道无匹银练般的剑芒铺天盖地的落下。
“余家主为了这毛头小子,居然使用五玄雷光镜和生死攸关剑!”
五玄雷光镜威力非同小可,冲射云霄之上吸附雷霆之力,汲取天地之威,生死攸关剑也不是一般的凡品,每次使用需要剑者支付相应的寿元为代价。
余家主雷厉风行,虽有出言提醒,可一招既出便是杀招。
四人见状联手施展浑身解数,四股截然不同的力量化作能量罩,企图遏制住狂猛的攻势,仅仅只是支撑片刻,如碎裂的蛋壳般不堪一击。
若非齐齐将保命的法器丢出挡下余威,恐怕刚刚那接踵而至的攻势,绝对够他们四人喝上一壶。
其中以孙阳的伤势最重,心神受损兼顾外伤,还没有将徐青斩杀,他已经无力继续再战。
徐青恢复神智,后知后觉才知道是余家主终于出手了,想到这他终于暗暗松了一口气。
面对虎视眈眈的各大宗门,哪怕徐青没有离开始终守护在余芬华的身边,终究难挡余家兄弟想夺位的想法,毕竟他们背后的宗门力量不弱。
所以想扶稳余芬华坐上家主的位置,就需要一位极其重分量的大人物压场,按理说余家主应该给予最大的支撑,或许是别有用心的缘故,他却选择对于子嗣的争夺视而不见,这就造成了余芬华进退两难的局面,也让余家兄弟们对家主之位抱有幻想。
如果说余家主还有顾虑,那么干脆由他充当恶人,让余家主与各大宗门彻底撕破脸。
其余宗门的弟子只是被重伤,徐青却单单诛杀麻衣宗的墨守,实则是刻意为之。
这四大宗门里,麻衣宗本可以炼尸藏剑,只不过为了求快,少不了干些盗尸的勾当,惹得江湖上不少门有颇多怨言,余家主倘若出手将其剿灭,众多门派也不会有太大反应,甚至还会认为余家主是在替天行道。
经此一战,余家主与四大宗门彻底撕破脸,即便他的子嗣拥有其他宗门的背景,余家主出于忌惮,也绝不会让他们成为继承者的可能,从而也让余芬华坐稳了继承者的位置。
孙阳的反应慢了半拍,仓促之下遭遇重伤,服用过疗伤的丹药虽有好转,可他实在不明白余家主之前明明无动于衷,为什么这次不惜大动干戈,公然与四大宗门作对。
“余家堡不是你们四大宗门的后花园,赶紧给我滚,要不然就把命留下。”
雷霆之声滚滚而来,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四名宗师齐齐脸色大变,再怎么说他们在武陵都是响当当的人物,泥人尚有三分脾气,当众叱喝离开,他们又怎么能容忍这一口气。
“余家主好魄力!”孙阳嗤笑道,转头怒喝其余三人一齐动手。
早在之前传言余家主病入膏肓,已经没有多少时日可活,想不到居然还有如此实力。
黑袍男子身形瞬闪,魁梧巨汉仰头长啸,通体漆黑如虬结树根的宝剑从其口中飞出。
孙阳连掐法诀变幻手势,滞空的钵盂倒转,映射出万道霞光,照在地面发出仿佛炙烤油饼的滋滋声。
异眸男子并指作引,八杆令旗萦绕着腾入半空,道道玄光从旗面发出,相互交映诞生名为钦邳的怪物。
它形似雕鹰,身上长有黑色斑纹和白色的脑袋,红色的喙以及老虎般的利爪,振翅而飞快如疾风,观望的众人只觉浑身热血沸腾,恨不得痛快大战一场,发泄内心积郁的暴戾。
短发男子抖舞手中缅刀,‘呛琅’一声如珠落玉盘,从剑体迸出的剑气,直接穿破地板,扬起阵阵沙石。
“惊蛰天雷引!”余家主发出雷霆巨吼,声声不息震散空中的云朵,无数闪烁的电蛇凝聚,化作五道雷蟒电柱,以誓不罢休的狂猛姿态,不断向四人所在地轰去。
每层境界是不同的天地,面对四人的围攻,余家主以无比强硬的姿态应战,引用手里的法器释放着狂猛至极的力量。
联手的四人脸色大变,余家主以声传功,人都没有到场,就能展现出如此威势,倘若真的亲临现场,恐怕也必定是非死即伤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