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政治交易

    为庆祝地球联邦军远征舰队成立，奢屯相在联邦政府所在地最好的酒店开办酒会，邀请各界名流参加，并要求谭无衣全程陪同。

    “议长好久不见了，别来无恙啊？”大财团之一的当家鞠法门挤进人群，抢着向奢屯相搭话，他身后还跟着个人，是他儿子鞠孝廉。

    “鞠董事长别来无恙，今天怎么有时间来参加这种聚会啊？”看到身后身穿军装的鞠孝廉，奢屯相已经猜到了鞠法门的来意，开始思考对策。

    “一是来向奢议长祝贺，夺回木星矿场，千年大计在此一役，成功必能名留青史。”鞠法门客套一下，便凑到奢屯相身边小声说：“二是希望奢议长雨露均沾，也给在军中服役的小儿一个立功的机会。”

    奢屯相皱起眉头，把鞠法门拉到墙角僻静处，并示意谭无衣也跟上来：“不瞒鞠董事长，联邦舰队司令便是犬子，三个副司令和几个军长都已经有人打招呼定了，您现在才来有点难办啊。”

    “我来之前和几家大的通过气了，总参谋长的位置不是还空着吗？”鞠法门一副胸有成竹的架势。

    “总参谋长也定了，本来马上要宣布的，我就私下先给鞠董事长透个底吧。这位是谭无衣，常年在我身边工作，联邦舰队的战舰都是经他一手打造，这次将就任舰队总参谋长。”奢屯相微笑着将手指向身旁的谭无衣。

    鞠法门眯起眼睛上下打量：“这位谭先生好面生。恕在下消息闭塞，谭先生是哪家的公子或者代表？为何我从未听说过先生大名？”

    谭无衣面无表情站在原地，一言不发。

    奢屯相只能再次打圆场：“无衣并非哪家的代表，他是我的机要秘书，工作十分出色。”

    鞠法门心里有了底，不再看谭无衣，直接面对奢屯相：“奢议长，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令公子已经是舰队司令了，怎么还安插自己人到总参谋长这么重要的位置上呢？这吃相也有点难看了吧？”

    奢屯相有点紧张了，只能拼命解释：“我不是想吃独食！这次是去打仗，对方实力也很强，需要有能力的人统筹全局才能获胜，谭无衣是我手下最有能力的，我是为了胜利才给他这个职位的！”

    “仗怎么打我管不着，但其他几家都有人进了舰队高层，奢议长不会单单落下我吧？”鞠法门眼睛盯着天花板，看似漫不经心的问道。

    奢屯相的脑袋开始嗡嗡作响，他苦思冥想，突然灵机一动：“最近火星最高议会刚来电报，同意加入地球联邦军共同讨伐小行星带。这就需要一个和火星舰队协调联络的舰队副司令了。我和那几家商量下，把管后勤的舰队副司令位置腾出来给令郎如何？”

    刚听到协调火星舰队的副司令，鞠法门还皱了皱眉，最后听说给自己儿子的是后勤副司令这个肥差，本来板着的脸马上乐开了花：“奢议长太客气了，以后有用得着我们财团的尽管开口，鞠某有求必应！”

    说完，鞠法门没有理谭无衣，扭头拉着自己儿子找别人应酬去了。奢屯相这才松了口气，顺势擦去额头上的冷汗。之后来要权的没几个重量级人物，奢屯相化解的都很轻松。

    酒会结束，谭无衣跟随奢屯相回到办公室。

    察觉到谭无衣一直都没说话，奢屯相首先开口了：“你都看到了，为了给你总参谋长这个职位，我得罪了多少人。他们一直就这样，别太往心里去。等你战胜了敌人功成名就，看谁还敢轻视你？”

    我从小就习惯了，被轻视算最轻的。谭无衣用毫无感情的声音回复：“谢议长栽培。其实总参谋长这个职位对谭某吸引不大，毕竟战争结束我不可能继续呆在军中。名声这东西对谭某亦是可有可无，名声再响亮也不能当饭吃。”

    奢屯相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略加思索后回答：“只要你能拿下谷神星，下一届小行星带议长就是你！”

    谭无衣按捺住狂喜的心，假装不解的问：“不是小行星带及木星联盟议会吗？”

    “做人不能太贪，权力都给你了，就不怕别人说你吃独食？木星殖民地主管另有其人。何况你在小行星带议会干个十年不是还是要回地球吗？少管点还省心。”奢屯相提高了声调，板起脸回答。

    其实你是怕我权力太大再来次独立运动吧？那你可高估我了。谭无衣已经拿到了想要的承诺，于是顺水推舟：“议长为我考虑的真周到。我一定不负您的期望，全力辅助您儿子赢得战争胜利。”

    奢屯相随意摆摆手，“知道就好。这次露完脸就动身去月球吧，我会想办法打发不争气的儿子尽快和你会合。当务之急是组建舰队并打赢战争。我相信你的能力，联邦政府也授予我全权，可以调动各种资源。到了月球尽快把人事和生产关系捋顺，我要尽早看到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