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轮回·灵魅·神罚】无告其缘，息晓异端
苏辰拍了拍神里绫华的背，示意继续前进。
镇守之森绵延数百万里，左右达六七十里，神里绫华不过提瓦特八阶的境界，怎么可能一直赶路。
提瓦特上的生灵，透露出的气息境界高，但属性却相当地低下。
神里绫华拥有足以冰封千米水流的力量，却扛不住流浪武士早已锈迹斑斑的太刀。
即便是神眷者，也并非过于强大，至少他们可以被凡人杀死。
当然，元素力同样可以用来护盾、疗伤，能量本质是一样的，问题在于是否能够进行转换，任何能量的用途都极为广泛。
对元素力的不同运用，便是神眷者了解世界构成的开始。
而相应的身体孱弱，对应的是他们同样短暂的生命力。
据说现纪元蓝星人类领导人阵九四阶少说可以活上千年，而神眷者九阶也不过两三百年，除却拥有特殊血脉存在，他们无疑都……
因此，提瓦特上的神眷者境界，并不过于明确，并不足以作为过大的参考，但毫无疑问的是，任何一位神眷者，都是极其稀有的存在。
凡人必须仰望他们，他们拥有生杀之权。
当然，沫笙所拥有的是成神的天赋，哪怕是最低的神，哪怕他只是空有这个境界，没有权柄，他的初始资质也不是这种低等世界生灵可以相比的。
神亦那个人，资质非常恐怖，以她目前的属性来看，哪怕是一阶，也可以胜过这个世界一切生灵。
当然她的资质是成长的，越往后越加恐怖。
四阶的沫笙，或许打不赢影，但到了六阶之后，成千上万个影也无法伤其分毫，六阶为天堑，为世界限制。
使用的能量本质其实是不同的，但往更细微处划分，他们都属于能量的准则，依旧可以作为生灵的评判标准。
神里绫华在想明白之后，便不再拘泥于那无谓的杀戮，夜晚的白狐之野上，并排走着两人。
而弄明白苏辰立场的神里绫华也不再向对方隐藏，少女仿佛遇到倾诉的对象，一路上言之不尽，说出许多苏辰早已知晓的事。
比如长野原家那个卖烟花的孩子王，兄长的喜好，家政官来自海那边的自由的国度，逐渐就到了将军大人英勇无双，武力至高。
又到了古书上记载的将军大人贪吃，耍脾气，又哭又闹，喜欢挼狐狸等奇怪又无从而来的故事。
而在渐行渐聊的过程中，神里绫华也发觉到对方脸上的笑容，哪怕很浅，神里绫华也无法确定这意味着什么，心中再如何羡慕，也只是为了让苏辰展颜而继续说着令自己心中发酸的故事。
苏辰察觉到对方情绪的变化，但并未因此而做出什么。
快要抵达稻妻城的两人远远的便能看见那棵挺拔的樱花树，樱花时而飘落。
放走了刚抓住几分钟的粉毛狐狸，苏辰看着树下依偎着又不断打情骂哨的一对。
神里绫华不舍地看着粉毛狐狸，顺着目光苏辰看去，望见那嬉笑打闹的情侣，不由有些羡慕。
而感受到两人身上的气息，目光瞬间又变得警惕起来，两位异人中强大的存在？
神里绫华悄然握紧了苏辰的手，由瞥见樱花树下男子将女子怀抱，忘情地交吻在一起，莫名咽了咽口水，期待的目光看向苏辰。
却发现对方表情上似乎带有笑意，两人注视着那逐渐大胆的两人，同时不知不觉也走到樱花树下。
刚走到两人面前的神里绫华，还不知如何与对方交流，那一对情侣也只是轻描淡写的瞥了她一眼。
此时身边的人开口了，“「神王」，「元屠」。”
神里绫华握紧的手不自觉的松开了些许，念出的话语如雷霆一般，轰然而下，冲击神里绫华内心。
神里绫华心中不解，抬起那冰蓝色的眼眸，不敢相信的问道:“你，也是，外来降临之人？”
苏辰点头，轻嗯一声。
神里绫华心中猛然一落，全身微微颤抖，牵着对方的小手亦是冰凉，她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她原来那自以为是的打算此时失去了一切存在的价值。
苏辰又何尝不明白其想法，和心海一样，没有人会诚心诚意的对待一个外人，这是事实，苏辰也能够接受。
但和心海不同，神里绫华不过是一介凡人，正如她想的那样，苏辰从来没有留下的打算，鸷鸟何曾久存于一叶？
简单来说，她没有利用价值。
“崇尚的「天道」前辈，感蒙庇护，谨代群族，奉以至高，向您致敬。”林幼楚柔美妩媚语气向苏辰倩倩行礼。
这个女子的性情与为人处世的态度令神里绫华有些羡慕，可她怎知，三人又何尝不羡慕她。
苏辰羡慕其世之美好，种族长存。
林幼楚羡慕其端庄优雅，举止得体，有于天道接触回忆。
萧无名羡慕其家室优渥，仍存亲友，无需处心积虑。
永生，从来不是一种美好，它折磨生灵，隔断回忆，令原本美好的事变得平凡，令有趣的事变得乏味。
永生，则代表着延续，意味着背负，那绝不如提瓦特上的生灵轻松，可一切，都有不易。
我们只能将自己的道路铺满鲜花，迎接美好，但任何美好都有代价，不必过分强求。
苏辰淡视两人，以无悲无喜的口气说道:“无需多礼，试问剑之几何？”
萧无名恭敬的回答道:“「太常」大人已备城池，以自身之力于黄金之上铸建，至于旅人，亦将与黄金对接，迎来新的篇章。”
苏辰微颔以应之独言而望天:“果真乃未经诸辈之人，妄以己力改变一切，虽短浅而满怀希望，无愧前纪之遗者。”
又将目光转向两人，“缓旅者之步伐，以身则以极致解雷患，毋行禁行。”
那不容置疑的口吻令两人迟疑一瞬，但很快，林幼楚便拉着萧无名答应下来，打开面板立刻传送回璃月。
两人身影随着白光消失，神里绫华低着头语气平常的说道:“你，还能待多久……”
至少还有，哪怕也至少。
苏辰牵着绫华，登上了稻妻城的阶梯，至少蒙德还有城墙，这也是其他国家所不具备的，看来还得修一下。
苏辰忽又想起自己的国土，不，那不可能，往昔一切，早已淹没于黄沙之下，连那历史也不曾有过记载。
若是自己曾经再努力一点，再拼命一点，早一点达到那个境界，成神，国土是否就不会覆灭？
即便覆灭，又怎么会在历史上没有一点记载！
回来的太晚了……
现在，除了自己，还有什么生灵还会记得那个种族，自己拼命用一切去铭记它，不让自己忘却，可那，究竟意味着什么？
几古，在不知不觉中就过去了，现在算来，也有几十亿年了，真是漫长的时光啊。
自己又怎么可能再是人呢？人族从来没有进过前10万种族之内，自己却在整个生物榜排行接近前500……
“你所认为，我，存在为何？”苏辰突然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