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正值青春
这天下午的最后一堂课，三班如同往日，报了美术课的就去综合楼，没报的就留教室自习。
美术教室的每个位置上都有着今日该用的材料，他们一进门就是捣鼓着里面该有的东西。
江柘笛手上拿着个保温杯就进来了，嬉闹的教室瞬间安静了起来，因为已经上课了。
江柘笛朝着讲台下的人问好：“同学们好。”
台下的人也回应着。
“上次我们了解了美术，那这次我们就来接触美术。”
“首先呢先从最基础的素描开始，材料呢都在你们各自的位置上了。”
素描纸、画板、画夹、铅笔、橡皮、工具刀、胶带……
江柘笛拿起水笔，朝着黑板走去。
“同学们请看黑板，画画和平时写字是有区别的，看我握笔的姿势。”
说着她在黑板上演示了几遍。
“这样把笔横放在拇指和其他指间，用拇指和食指轻轻捏住笔，其余的手指是起到辅助的作用。”
“这样……”江柘笛握住笔朝着同学们展现了一番。
“让握笔的部位动就可以了，其他的手指在下面随方向移动就行。”
教室里的同学开始跃跃欲试，用着江柘笛说的方法开始了素描的第一步。
“也可以这样。”江柘笛把自己桌上的画纸以ppt的方式，投到了黑板上，下面的同学可以清楚地看看到。
“用小指作为支点支撑在画板上。”江柘笛抬起手腕。
“或者悬空靠手腕的移动来画出线条。”说着她在纸上动了起来。
在一系列事项说明后，她拿出了一个圆柱，让下面的同学尝试着临摹。
而自己也在台上动起手来，每一笔都清晰地出现在黑板上。
“时儿！”余禾源小声喊了一声旁边的予时。
予时转头看向他。
“你看懂了没？”
“这不是是个人都看得懂吗？”予时调侃道：“你不是人？”
“去你丫的！”余禾源白了一眼，他打算和予时绝交五分钟。
看余禾源开始认真的临摹了，予时转头看向右边的人。
“赵彦！我看你画的！”
“喏！”赵彦毫不吝啬地抬起自己的杰作。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予时有被他的“杰作”震惊到。
“咦！头重脚轻！”
“哎呀！第一次嘛 。”赵彦自我良好道：“我看看你的。”
予时举起自己的，这画面让赵彦沉默了。
他最后以一句“我们不一样”，结束了这次观赏。
“这不挺好的吗？”予时收回自己的画，在不理解中抬起了头。
艾玛！吓一跳！
江柘笛不知何时到了他跟前，正注视着他。
“老…老师。”
“我看看你画的怎么样？”江柘笛说着目光转向画架上。
她眉角微皱，脸上是种说不出来的表情，江柘笛张了张嘴，却又久久没发言。
这么一下给予时整紧张了，突然语塞，因为他根本没临摹讲台上的圆柱，而是画了一只王八。
“那……那个老师，我……”
江柘笛眼中饱含着笑意。
“性子急了些。”她拿起一只2b铅笔，正如刚才她说的那样，把笔横放在予时拇指和其他指之间，然后拇指和食指捏住。
随后将手附在他手上，自己的动作连带着他的手，向一笔一画地教小孩练字一般。
“这样靠小指的支点来移动手腕……”
予时点点头，对于江柘笛的指导，他屏息静听着，生怕错过哪个地方。
“记住了吗？”江柘笛问道。
予时下意识地将脖子从画板上转向江柘笛，眸子顺着她恬静的脸庞移到耳边，黑长的头发散在颈间，时不时飘来一股芬香，予时才发现这人离他太近了，随后他慌张地别开了脸。
“老师！”另一边的学生喊道。
江柘笛听到后，让予时自己先练练，随即走向了另一个同学，接着手把手地带生临摹。
予时侧眸瞥向握着铅笔的手，思路开始紊乱，手却愈发地缩紧。
眼前忽然闪过江柘笛近在咫尺的模样，最后定格在她耳间。
老师耳垂好像有颗痣……
………
很快就到了放学的时间，美术教室里的人陆陆续续地走光了，予时还是没有让余禾源和许楠楠等他，他的手已经痊愈了，接下来的教室还是落到了他手上。
“小江老师你还没回去吗？”
看着还站在讲台上的江柘笛，并没有要走的举动，予时忍不住问出了嘴。
“没，等你一起。”江柘笛说着拿起黑板擦擦拭着黑板。
予时格愣住了，这些年来除了余禾源他们，好像就没有人对自己说过这话了。
“老师你看着就行，不用动手，就这点我一会就弄好了。”予时道。
“没事，我现在也没什么事做。”
后面说不动江柘笛，予时也不再提了，却在自己意料之外的时间里，从速地完成了这次打扫。
这次如往日一般，走出校门向保安大叔打招呼，路途中聊着生活中的琐事。
在闲聊过程中，得知了江柘笛是孤儿，在后来被善良的一家人收养了，在新的家庭里她那时有个哥哥，哥哥每次都欺负她，可又爱着她……
说到这，江柘笛没有再说下去，予时也没有打算追问，作为一个聆听者，他只需要听就好。
“我妈妈在我生日那天走的，癌症晚期。”
予时也欣然地陈述着自己的经历，这也算敞开心扉的一次了……
江柘笛看着眼前这个十八岁的少年，正值青春的时候却还是要经历人间的咸酸苦辣。
活泼开朗的外表下到底藏着怎样的情绪？她想知道，却又不愿知道……
不知不觉自己与予时已经落下了一段距离，面前的少年跳跃着向路边的树伸出了邪恶魔爪，在树枝动摇时，在日落来临时，手中多了几片绿叶。
他摊开装着叶子的手，回头看向江柘笛，惬意地笑出了声，余晖洒在他眉睫之间，像是个小孩等待被夸的样子，那才是这个年纪该有的模样。
江柘笛先是愣了一下，蓦地舒颜轻笑，她深吸了一口气。
“予时！”
前面的少年下意识“嗯”了一声，目光挂在了身后的江柘笛。
“就像现在这样一直往前走。”
“啊？”予时愣了愣，随后便明白了这话的意思，他嘴角带着笑意，和煦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