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打架
阳阳买饭回来的时候戚余还在专心致志地看资料，听见门响头都不抬，时不时动笔记录点什么。
阳阳把饭给他放到旁边，坐在旁边看着电脑屏幕上那一连串的专业名词直觉头大。
看不懂！
“小哑巴，先吃饭！”
“哦。马上。”戚余目不斜视道。
阳阳一把按下了他的电脑屏幕，“先吃饭！饭都凉了！你病还没好呢！”
“好了！”戚余看着他道，“昨天下午就退烧了！”
阳阳盯着他：“那也先吃饭。”
“哦。”戚余收起电脑和纸笔，大口大口吃起饭来。
那架势看得阳阳直皱眉，“你就不能慢点儿？谁跟你抢似的！你这么吃能消化吗？”
戚余笑笑，也只是稍微慢了那么一点点。
狼吞虎咽吃完饭，戚余一秒也不多耽误，直接拿出电脑又继续开工了。
阳阳无语地斜了他一眼，“你也稍微休息会儿！”
戚余边写边点头：“好，我今天就把这一部分学了就好，学完肯定好好休息！”
阳阳无奈地叹了口气，“行吧！我先去拍照片了，晚上我叫了东哥，咱们仨一块儿出去吃？”
戚余头都不抬地“嗯”了一声，目光却依然锁定在屏幕上，“好。”
阳阳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身出去，顺便把门给他关上了。
接下来的几天戚余几乎再没怎么出过门，不止如此，连出休息室的次数都不多。直到新学期开学的前一天晚上才陡然惊觉——
要开学了。
高二分班，他们四个分别被分到了不同的班，文理科甚至不在一个楼层。
开学一个月过去，他在学校除了阳阳以外再没见过另外两个人。
而他也只是听阳阳说起才知道那个人被分到了高二（1）班。
高二开学两个月后，班上突然多了好几对小情侣，班主任是个矮胖的中年男老师，整天戴着一副圆圆的眼镜，每每两眼一眯，总能抓出些‘违法乱纪分子’。
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每次圆眼镜抓出一对早恋的地下野鸳鸯时，总会在滔滔不绝的训斥和思想教育之后加上一句：
“你们这些小年轻啊！就是太容易冲动！分不清主次！老师也是从你们这个时候过来的！能懂你们在想什么！”
“但是！”
他话锋一转，戚余就悄悄叹了口气，心道：又来了！
果不其然，圆眼镜把目光直直投向了他心目中的优秀学生代表——
“你们看看我们班上的姜余同学，人家成绩又好，长得又好，用你们的话应该叫什么？”
“校草！对吧？”
“你们也跟人家学学！听说有不少女生都给他写过情书，我也没听说人家戚余有什么早恋的倾向！”
“你们要专心搞学习，才有可能和人家成绩一样好！到时候你们考上好的大学，到时候有大把的时间给你们谈恋爱！那多好啊！”
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戚余，戚余低头把脸藏了起来。
心底深处却暗暗喊道：我才是最早早恋的那个！不止早恋，他连跟前男友复合再分手的经验都有了……
可戚余的满心羞愧在别人看来却成了他脸皮薄害羞的表现！
惹得一众女生满眼粉色小心心~
戚余又害羞了~好可爱~~~
当天恰好周五，有了两天假期的东子和阳阳刚一放学就不约而同地来七班找戚余。
可他们刚到门口就看到另一个方向的楼梯上怒气冲冲地跑上来一个五大三粗的男生，一路撞开好几个学生闯进了七班，一脚踹翻了戚余面前的课桌。
戚余一愣，随即板着脸站了起来，眼睛直直地反盯着他，声音整个沉了下去：“你有事？”
那男生怒道：“你他妈跟我装什么清高？”
他死死盯着戚余道：“你不过一个没人要的杂种！就凭着一张到处勾搭人的小白脸也配抢我女朋友？”
“我□□大爷！”
戚余还没说话阳阳就先怒了，撑着窗户从外面跳进来，直接飞起一脚狠狠踹到那人腿上，那人连着后退几步稳住自己，转头就向阳阳扑来！
戚余也跟梁辰练了一段时间军体拳，那人还没碰到阳阳就被戚余一拳重重砸到肚子上，紧接着就被一个标准的过肩摔直挺挺摔到地上。
“你他妈说谁杂种？！”戚余咬牙问道。
那人疼得龇牙咧嘴也不忘冷笑一声，轻蔑道：“说你啊！你小时候你妈是不是改嫁过？你是不是被你妈送走了？”
戚余一怔，不自觉松开了手，手指隐隐颤抖起来。
“你怎么知道？”
那人冷笑着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手上的灰说：“你妈改嫁的那个人是我本家的一个叔叔。”
他恶劣地盯着戚余颤抖的瞳孔道：“你知道当时你妈跟我堂叔相亲的时候是什么情况吗？”
“你妈看中了我堂叔家开的小卖部，但我堂叔只想要你妈，不想要她带的拖油瓶，也就是你！”
“所以相亲的时候他们就提了条件，说让你妈考虑一下，他们说你妈如果愿意把你送走，他们就愿意让你妈进门。”
那男生大笑了两声，继续盯着戚余道：“你知道你妈当时是怎么说的吗？你妈说不用考虑，说她愿意，说你什么都听她的，绝对不会有意见！！！”
那男生越笑越大声，瞪圆的眼睛里满是报复的快感，他厉声道：“连你亲妈都不要你！我叫你没人要的杂种不对吗？！哈哈哈……”
“呃……”
随着一声凄惨的痛呼，那男生猛地在戚余面前跪了下来！
“谁他妈敢踹老子！”那男生怒道。
戚余慢慢抬头，当他看见程乾冷着一张脸一步步走过来的时候，眼泪再也忍不住流了下来。
程乾只看了他一眼就把视线挪到了正要爬起来的男生身上。
又是用尽全力的一脚踹到了他后背上！
男生没防住，一下趴到了地上，程乾一步步靠近，一脚又一脚地把他往死里踹！
连踹了十几脚后，戚余连忙拽住了他，“哥！二哥！别打了！”
程乾扯开戚余的手，弯腰揪住男生的领子道：“自己没本事留住女朋友就别往别人头上乱扣屎盆子！没种又没用的窝囊废！”
“以后再让我看见你靠近他半步我绝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你！滚！”
男生抹了把嘴角的血，连滚带爬地跑了。
戚余看了眼地上的那滴血突然冷静了下来。
“哥，今天这事儿是我干的，跟你没关系。”
程乾还没说话，围观了全程的七班同学就纷纷表态说：“对对对！今天这事儿是他自作自受！也是他先动的手！”
“他还出言不逊！”
“他还早恋！”
“走走走！我们先告状去！”
“对对对！姜余你放心，我们都给你作证！是他先来找的事！你是正当防卫！你这两个朋友是见义勇为！拔刀相助！”
程乾：“……”
戚余：“谢、谢谢。”
“不客气！”班上有男生喊道，“明天给我抄下作业就行！”
班上的同学渐渐散去，戚余隐隐听到有人再说：
“我去，我们班长平时看起来又软又萌的，原来这么能打啊！暴力甜心啊！”
“操！以后不敢惹他了！万一他像今天这样给我一拳，就我这小身板就可以直接飞升成仙了！”
“就你这德性还想成仙？”
“你想死？”
……
戚余慢慢扶起自己的课桌，把散落一地的书本一本本捡了起来。
程乾默不作声地帮他一起捡，又帮他一样样分类摆整齐。
“你……还好吧？”他低声问。
戚余‘嗯’了一声，“我没事，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程乾没说话，静静地站在原地看着他出了教室。
东子和阳阳走到程乾旁边，阳阳一脸认真道：“今天这事儿你别往自己身上揽，人一开始就是我打的，我担着就行，万一闹起来传到程姨耳朵里，你自己知道。”
程乾却说：“没事，我不怕她知道。”
他顿了顿道：“都已经这样了，知不知道都不会更差了。”
那男生伤的并不重，但该闹还是闹了起来。
校园监控为证，谁都抵赖不了。
那男生虽然被打了，却是主动挑事的一方，主动寻衅滋事外加早恋，被要求叫了家长。
除了没机会动手的东子以外，其他兄弟三个齐刷刷在办公室里站了一排，你们自己说该不该罚？！
阳阳狡辩道：“老师！你知道那李家豪有多过分吗？监控你们也看到了！我们戚……姜余长得好、招人喜欢又不是他的错！那李家豪进门就动手！我们不反抗难道等着他打啊？”
圆眼镜道：“姜余是个好孩子我知道，我看了监控，他挑衅在先，但你们也确实动手了，该罚肯定还是要象征性地罚一下的！”
圆眼镜看着戚余道：“姜余啊！老师就罚你擦一个星期的黑板！以后有什么问题就来找老师，老师可以帮你解决嘛！”
“至于你们两个！”
圆眼镜变脸比翻书还快，“你我认识！”他指了下程乾，“你叫程乾，理科一班的，还是一班班长，上次摸考的理科第一对吧？”
“你们班主任一会儿就过来了，你们两个具体要怎么罚，怎么处理等他们过来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