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终见绿锆石
蔡悠曼的丈夫居然是我们垦山狼人的后代。
之前看到蔡悠曼,认出她同是雷鸣星涉谷蝠人的后代,已是非常开心。
现在,出现在自己眼前的这位男子,蔡悠曼的丈夫,竟然和自己是同族,是我们垦山狼族的后代。
只是他们这些被遗留在地球上的雷鸣星人,随着地球人一起进化了几十万年,体型与习性已经完全和地球人一样,从他们身上已经看不出丝毫雷鸣星人的特性。
而且,他们根本不知道是雷鸣星人的后代。
这时,擎问脑子一闪,突然想起,蔡悠曼已经有了身孕!
这么说来,涉谷蝠人和垦山狼人在地球上经过进化后,能生育出后代?
在雷鸣星是绝对禁止蝠人和狼人在一起的,更别说生育下一代!这是两族戒条之首。
因为两个不同种族的基因,会相互排斥,即便在一起,也怀不上;即便怀上了,也会胎死腹中;即便生了出来,也是畸形儿!
所以,擎问从没听说过有垦山狼人和涉谷蝠人生育出后代的事情。
这时,坐在沙发上的钱启哲看到骆方跟着一群战士进了自己的屋子,也是大吃一惊,感觉莫名其妙。
于是他站起身问道:“骆方,你怎么会来我这里?”
钱启哲在设计院工作,骆方工作的汽车4s店的建筑设计就是由钱启哲完成的,所以两人经常打交道,形成了良好的工作伙伴关系。
再后来,两人的交情从工作中延伸到了生活中,业余时间也会在一起聚会吃饭聊天,他们已经是非常要好的朋友关系。
关系好归关系好,但是骆方突然出现在自己家里,而且是和一群戎装在身战士们一起出现,钱启哲还是觉得无比的惊诧。
所以他立刻站起了身,迎着骆方走了过去,还顺带瞅了眼他身边站着的黑衣女子“擎问”。
对于擎问,或者说是秦雯,钱启哲可并不认识。
因为钱启哲和蔡悠曼相识的时候,秦雯已经从蔡悠曼的公司离职了。
虽然秦雯参加了钱启哲和蔡悠曼的婚礼,但是在那种场合,钱启哲也不可能记得住。
“启贤,芝秋她……”骆方见到钱启哲后,眼泪都快要流出了来,迫不及待就要将蔡悠曼的事情和他说。
高队长赶紧伸手阻止了骆方继续说下去,而后用身体拦在了骆方前面,也就算是彻底打断了骆方的话,不让他再开口。
“钱启哲先生,我是国安特战小队的高励,我们现在遇到了十分棘手的事情,情况非常紧急,造成的影响也非常大,一时半会无法给你解释清楚。但有一件事情,迫在眉睫,需要向你了解下?”
高励将双手平铺在自己胸前,掌心向下,做出了一个尽量让钱启哲平复心情的动作。
钱启哲此刻还真是激动不已,外面的世界一团糟,回到家,发现自己身怀六甲的妻子不见踪影,一群的警察围在自己身边,换做是谁,都会格外地紧张。
“什么事情,请说?”钱启哲毕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看出高励是在军方有一定地位的人,所以表现得还是非常地理智。
“请问你是否见过,蔡悠曼拥有的一件类似绿色宝石的饰品,或者说是藏品吗?”
“绿色宝石……”钱启哲重复了一句,皱起了眉毛,扭过了半边脸,像是在努力回忆。
片刻之后,他说道:“我是见过她有一枚绿色的耳坠,但她从来不戴,甚至碰都不愿意去碰这个绿色的耳坠。”
“哦”高队长一听,喜出望外,接着问道:“请问你知道这枚绿色耳坠现在放在哪里吗?”
“搬家后,我看她将这枚耳坠放入了保险箱里,我猜想应该还在保险柜里放着。”
钱启哲觉得很疑惑,怎么一群士兵兴师动众地来到我家,就为了找妻子的一枚耳坠。
但是他还是尽可能克制自己的情绪,冷静地回答着高队长的话。
“那麻烦你赶紧带我们去看看。”高队长将“赶紧”两个字音调提高了半分。
看高队长这么着急,钱启哲无奈,只好暂时放下自己心里的问题,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说道:“就在地下室的保险箱内。”
而后钱启哲带领高队长一行来到了地下室,走到楼梯口,钱启哲打开了地下室的灯。
这别墅的地下室不小,和楼上一般大小,被分隔出好几个房间。
钱启哲带领大家来到最里面的一间小隔间,打开了房间里的一个地柜,地柜里面显出了一个镶嵌在墙内的保险箱。
这个保险箱隐藏得还真隐蔽。
接着钱启哲从墙角一个秘密的位置摸出了钥匙,插入保险箱旋转了几圈,又转了几下密码盘。
“卡塔”保险箱开了。
保险箱门打开的那一刹那,能隐约看到里面泛出一星点的绿光。
看到保险箱里发出的淡淡绿光,连钱启哲都觉得奇怪,他赶紧扒拉着,将房产证呀、各类学历证书啊、还有几沓现金给扒拉了出来。
看来钱启哲这姓不错,姓钱,家里还真有点钱。
钱启哲顺着绿光往里翻。
终于在保险箱的最下层角落里找到一个小首饰盒,绿光就是从首饰盒缝隙中反射出来的。
“这……这……”钱启哲惊讶得都说不出话来,自己打开这保险箱不知道多少次了,第一次见这玩意在保险箱内发出绿光。
钱启哲战战兢兢地将首饰盒打开。
顿时绿光乍现,屋内被映成了一片绿色。
众人见状,顿时欢欣鼓舞。
擎问默默地盯着钱启哲手中拿着的绿色耳坠,没有说话,也没有露出喜悦的表情,依旧是一副冷若冰霜的样子。
其实在保险柜门打开的一刹那,擎问已经感知到了绿锆石就在这里。
之前,擎问之所以没能感应到绿锆石的存在,是因为蔡悠曼将它藏在了地下室的保险柜里。
隔着地下室,又隔着一层厚厚的金属,所以擎问一直没能感知到它的存在,就像擎问身处地下车库内,机甲狼人也感应不到他一样。
高队长看到这个泛着绿光的耳坠,也是非常高兴,总算有点成就,找到了擎问需要的绿锆石。
擎问走上前,来到钱启哲的身前,他一伸手,就将这绿锆石拿起来,放在了掌心,仔细打量着。
这耳坠和正常的耳坠差不多大小,外表呈菱形,晶莹剔透,发出耀眼的绿光。
擎问看着看着,突然脸色一沉,冷若冰霜的脸上双眉紧皱。
大家见状,顿时一惊,忙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不对?”
高队长也收起了脸上的笑容,心中暗想:擎问怎么这表情,难道这绿锆石有问题?
骆方看到擎问的表情也是吓了一跳,心想:自己辛辛苦苦地陪了擎问二天,出生入死转了大半个上海,就为了来找这个绿锆石,好不容易找到了绿锆石,擎问看了却一点不高兴,这个绿耳坠不会是蔡悠曼买的地摊货吧!
大家忐忑不安地,将眼光齐刷刷地望向了擎问,关注着他脸上的表情,和等待着他开口说话。
擎问仔细盯着耳坠,慢慢说道:“绿锆石是一对,这里只有一枚,还缺少一枚!”
听了擎问的话,大家顿时面面相觑。
擎问说得有道理,耳坠都是一对一对的,很少有单个的,那另一个呢。
大家又忐忑不安地将目光转移到了钱启哲的脸上。
钱启哲一脸茫然,双手一摊说道:“我自打认识蔡悠曼起,就只见过她有这么一个耳坠。我也曾有问过她这个耳坠的来历,但她不愿意讲,而且我一问到这个耳坠,她就变现出很排斥的样子,所以我后来也就不问了,慢慢地,我都快忘记这事了,今天是你们提到,我才想起来有这么一个耳坠。”
大家听了钱启哲的话,知道他不会说假话,又将目光齐刷刷转移到了擎问的脸上。
擎问脸色凝重,暗自沉思着:师父只告诉自己,在蔡悠曼这里能找到绿锆石,可是,怎么只找到其中的一半,还有另外一半会在哪呢?难道,连师父也不知道。
擎问看着手掌上泛着绿光的耳坠,慢慢举了起来。
透过耳坠,可以隐约看到里面有一朵金莲花的图案,这个图案就和师父给他的红锆石项链中的图案是一样的。
看了一会后,擎问不经意将这枚耳环戴在了自己耳朵上。
这耳坠刚挂上擎问的耳朵,绿光顿时消失。
众人又是一惊。
再看擎问,在耳坠绿光消失的同时,他突然闭上了眼睛,眉心紧皱,那神色就像是想起了什么,或者是脑子里浮现出了什么画面,正在努力记忆着。
大家惊讶得不敢出声,连呼吸的声音都被他们尽量压低了。
地下室内,顿时静得吓人。
不久后,擎问慢慢睁开了眼睛,他看到大家的双眼都直勾勾地望着自己,知道大家都很紧张自己想到了什么,看到了什么。
可他并没有要说出来的意思。
高队长知道擎问这个人不善言谈,就赶紧开口问道:“你是不是感觉到了什么?”。
擎问点点头,轻声回话道:“一座孤岛。”
“孤岛?”大家都异口同声跟着喊了起来。
擎问再次点了点头。
高队长听了先是面露喜色,而后又迫切地问道:“是个什么样的岛?有没有特别之处?”
擎问摇了摇头说道:“一座礁石岛!”
“岛的四周呢?能看到什么?”高队长两眼放光地盯着擎问,再次问道,他恨不得将擎问看到的东西搬自己脑子里来。
“一片汪洋大海,什么都没有。”
每次问话,擎问的回复都是言简意赅,让大家听得非常费劲,性子急的人都会被他急死。
好在高队长已经了解擎问的性格,所以耐着性子,准备再次发问。
骆方就属于急性子的那种人,还不等高队长再发问,他抢先开口问道:“擎问啊,你说说清楚,你看到的这个岛在哪?岛上有什么?有没有特殊的东西,一眼就能识别的东西,这样我们才好以最快的时间确定这是哪座岛。”
擎问听了骆方的话,依旧慢条斯理的,轻声说道:“光秃秃的,除了礁石,什么也没有。”
这句简短的回话,算是将所有人想问的问题都给堵死了。
骆方彻底无语了,他不再说话。
高队长走上前,对擎问说道:“你戴上这个耳坠后,就浮现出一座孤岛的画面,这么说来这座孤岛一定和耳坠有关,或许,另外一个耳坠就在这岛上。”
擎问听了,点了点头。
高队长接着又说道:“如果这个孤岛的画面再浮现出来,希望你尽可能从中看出特别之处,方便我们寻找它的方位,也尽快帮你找到另一个绿锆石耳坠。”
擎问依旧没有回话,只是再次点了点头。
高队长此时露出了一丝遗憾,但也只好如此了,希望这个岛的画面再次出现在擎问的脑海,并能从中看到有价值的东西,让大家知道是那座岛。
钱启哲望了望挂在擎问耳朵上的耳坠,看她似乎没有要摘下了的意思,心里暗想,你这人可真是奇怪,一声不吭,把我老婆的耳坠就挂你耳朵上了。
虽然钱启哲心中有了怨言,但这么多人在,他也不好发作,但他猛地想到,对呀,我老婆呢,你们光来拿我老婆的东西,还没告诉我,我老婆现在怎么样了啊。
“嘿,骆方,你还没告诉我,芝秋她现在到底怎么样,在哪?”钱启哲转头问向了骆方。
“她……她……”骆方脸露难色。
钱启哲何等聪明,刚已经听警察说过蔡悠曼受伤去了战舰治疗,现在看骆方这形色,已经猜出了八九不离十。
他顿时拉下了脸,面无表情,喃喃地说道:“带我去看她……快!”
最后一个“快”字,钱启哲几乎是用咆哮的声调喊出来的。
众人没有说话,也无话好说,纷纷转身,离开地下室走向了一楼。
来到屋外,有三三两两的居民分散在四周远远地看着这边。
何可转了一圈,没发现自己父母的身影,又朝自己家的房子看去,他看到自己的父母正站在窗口,向这边观望。
何可的眼神就和他们对视在了一起。
何可的父母脸上带着慈祥的微笑,向他挥了挥手。
何可是出了名的孝子,但此刻他穿着军装,有任务在身,不便回家,就原地站立着,向他们行了个军礼,而后快速跟随着大家上了陆战车。
一行人,一路疾驶,就奔回了战舰。
由何可带路,钱启哲跟在后面,大家一阵小跑地来到了医务室。
蔡悠曼冰冷的身体还静静地躺在中间的病床上,用一床洁白的床单覆盖着。
钱启哲虽然一路上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但是真目睹眼前的这一幕,这个身高178的魁梧男子不禁流下了泪水。
钱启哲缓慢地伸出手,将白色的床单掀起一角,床单下露出了蔡悠曼苍白如纸的脸。
“芝秋,前晚我们还在讨论跟孩子取什么名字,你现在一声不吭就走了!”
钱启哲终于还是忍不住,哭出了声。
他双手抓住病床的把守,手上青筋暴起,低着头痛苦地抽泣着。
骆方和擎问默默陪在他身边,听着他的哭泣,也是非常地难受。
哭了片刻,钱启哲用手背擦擦了眼角的泪水,强忍悲痛朝骆方问道:“芝秋是怎么死的?”
骆方听了钱启哲的问话,先是支支吾吾了一下。
倒不是他要隐瞒什么,是因为他的确不知道蔡悠曼最终丧命的原因,是因为机甲人的攻击,伤势过重?还是医务官做了什么手脚,也或者两方面原因都有。
但是骆方知道,蔡悠曼受的伤,是被特斯达机甲车给打伤的,特斯达机甲人是始作俑者。
于是骆方斩钉截铁地说道:“是特斯达机甲车给伤的,我们整个申都城现在都在遭受特斯达机器人的迫害!”
钱启哲听了骆方的话,默默又低下了头。他用手背贴着蔡悠曼那苍白的脸,慢慢滑动着手指。而后钱启哲又用双手帮她理了理紊乱的黑发。
就在这时,擎问两眼泛出了一丝骇人的蓝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