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诏书
月聿风坐在龙椅上,俯瞰着下面跪着的一众大臣。
虽然每日上朝时早已知道,哪些人是月智骁的心腹,但此刻将这些人放在一起,还真是不少啊。
“入朝时说自己一心为民,如今却想要朕的命,你们!好的很啊!”
一众大臣全都不受控制得发抖,被月聿风这么一吼,有几个直大脑空白,脸色发白,直接晕了过去。
为首的陈丞相和柳友林用衣袖擦了擦汗,咽了口唾沫,不敢有任何的动作,生怕动上一下,就被杀鸡儆猴了。
“陈丞相,你先来说一说,这逆谋之事,你们计划多久了,何时开始的?”
这计划多久、何时开始,月聿风他们自然是清楚,因为月锡元早已将这件事查的明明白白。
只有月智骁被蒙在鼓里,一直还觉得自己有一步登天的机会。
陈丞相听到自己被点名,瞬间瞪大了眼睛,呆若木鸡,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嗯?陈丞相这还没篡位成功,就已经不将朕放在眼里了?”
陈丞相立刻跪着朝前爬了爬,颤颤巍巍道,“臣不敢,臣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皇上。”
“哦?这话何意?”
“因为臣也不知骁王爷与陈太妃是何时准备谋逆的,臣能牵涉其中,全是因为陈太妃说,说就算是臣未曾参与,到时候也难逃其罪,是陈太妃要拉老臣下水啊,自始至终,老臣什么也不知道啊。”
陈丞相自然是知道自己难逃一死,但若是将所有的罪责都放在陈太妃与月智骁身上,说不定皇上看他两朝元老,能放过他一家老小。
这也算是给他陈家留后了,他日也有脸见列祖列宗啊。
月聿风呲鼻一声,猛拍了一下龙椅,“你还敢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月聿风将王公公手中所有的折子全数扔在了地上。
“你们给朕好好看看吧,这些年你们在朕、在这万千子民眼皮子底下都做了什么!”
以陈丞相和柳友林为首的大臣们,翻看着折子,有的里面有自己的罪证,有些是别人的罪证。
因为陈丞相和柳友林的折子比较多,他们随手一拿便是自己的罪证折子。
一一翻看后,下到青楼剧院,上到谋逆篡位,全部一一列的清清楚楚。
好多人还没看到最后,就晕了过去。
完了他们,他们完了……
陈丞相瘫坐在地上,有那么一瞬间,他真的希望皇上能相信他的说辞,放过他一家老小。
可是天不随他愿啊……
“如今证据确凿,来人,通通带下去!”
真的是一刻也不想再看到他们,整日里叽叽歪歪,有什么事了就是缩头乌龟,没什么事就整日里抬杠。
月聿风看向地上的月智骁,他看在是同胞兄弟的份上,已经给了他太多了的机会了。
“即日起月国再无陈太妃、骁王爷,带下去吧。”
月智骁被侍卫拖拉着,一路的挣扎,“月聿风,你不能这么对我,你不能杀我!你不能杀我!”
陈太妃看着自己儿子被人拉走,顿时也慌了神。
“月聿风,你不能杀骁儿。”
陈太妃从袖中拿出一张上好蚕丝制成的绫锦织品,上面还有祥云瑞鹤。
“见到先皇诏书,尔等还不快跪下。”
月锡元给了暗四一个眼神,暗四便要上前将陈太妃手中的诏书拿过来。
“这是先皇的诏书,你个下人也敢抢,快给我滚!”
陈太妃手无缚鸡之力,这诏书自然是落到了暗四的手中。
暗四反复查看了一番,诏书两端有翻飞的银色巨龙,上好的蚕丝制成的绫锦织品,绢布上印满了祥云图案。
“王爷,是真的,笔迹也没有任何问题,也有玉玺印章,是真的。”
“哈哈哈,你们就尽管拿去,这诏书上的内容,我早已熟记于心,有这些大臣作证,也不怕你们不认!”
陈太妃的目光不再似刚刚那般无措,顿时泛起一阵晶亮的光来,虽然声音仍旧有些颤巍不止。
即将被拖出去的月智骁此刻也懵了,他不知道自己的母后何时有了这诏书,甚至不知道父皇何时给她的。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日陈静姝救朕一命,若他日陈静姝及三皇子月智骁有错在先,可饶其不死,囚禁于骁王府,不得出入。”
陈太妃生怕月锡元将诏书抢走,不作数了,一股脑把诏书的内容背了出来。
此刻轮到月智骁懵了,没想到自己母后还有这一后手,原来母后那日给他说,一定会护他周全,全是因为这道圣旨。
他的母后果真不是一般人,有了这道圣旨,他们就不用死了。
但可就苦了那些和他们一块造反的大臣们了,说好的一起造反,月智骁和陈太妃能够独善其身,而他们却再也见不到太阳了。
全都是猪队友啊!
月锡元将手中的诏书递给了月聿风,月聿风看过之后,也确实是先皇留下的诏书。
月聿风拿着诏书指着陈太妃,“这诏书是何时的?”
陈太妃倒也不隐瞒,全数说了。
“那个贱人,也就是你们的父皇,被刺客刺杀的时候,是我救了他,他为了不亏欠你们的母后,竟然说要答应我一个请求,什么都可以,除了他的心。”
陈太妃此刻好像有些疯魔了,“呵呵,心?要心有何用?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后宫,心才是最无用的东西,要想在这后宫生存,免死金牌才有用,所以我就给他要了这道圣旨。”
其实陈太妃当时要这道圣旨是出于别的意思,没想到一直到先皇驾崩,这道圣旨都没有用上,此刻却有了用处。
“确实是有这么回事,那是四年一次的狩猎大赛,还有各国的使臣参加,狩猎场混进来了几名刺客,是她为父皇挡下了一箭。”
月聿风点点头,这件事他还是有印象的,那是父皇交给他的第一件大事,就是查明刺客来历。
但那些刺客好似凭空出现一样,始终查不到什么,虽然父皇没有怪罪于他,但始终是他心中的一个小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