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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淮南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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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稷下学宫山脚下的一位学子每次读完一本书便亲自还给孔之维,说到底还是师父的人情。

    不过,成海倒是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到山脚下找张平安了,大概真的是被罚了吧,也就他敢这样称呼云端圣人了。

    西域大雷音寺内,香客络绎不绝,来往无不是求平安。

    佛子盘坐在蒲团之上,口诵佛经,接待来往香客,替那死去的住持积攒功德。

    在他们看来,功德够多了,就能转世投个好胎,摆脱前世的辛苦,寻个好人家。

    而此时佛子身上香火气浓重,正在感悟佛经,欲将佛门六通修至大圆满之境,佛门六通最难一通便是他心通。一旦修成,便能洞察人心,倾听世人心声。

    拥有菩提子的临渊倒不担心,毕竟菩提子能助人悟道。

    佛教信徒修习佛教的目的即在于依照悉达多所悟到修行方法,发现生命和宇宙的真相,最终超越生死和苦、断尽一切烦恼,得到究竟解脱。

    相传远古纪元,佛教始祖悉达多求知若渴,终日与好友一起修习悟道,思考人生终极问题。

    在他看来,尽管他熟读各种古书典籍,吸纳了其中的智慧,但是他的精神没有得到满足,他的灵魂没有得到安宁,他的心仍未得到平静。

    有一日,他毅然离家而去,成为了一名风餐露宿,斋戒冥想的苦行僧,他厌弃俗世,以神明视角隔离人间悲欢,希望通过“克己”,也就是摆脱自我、追求和欲望,获得内心的安宁和真正的智慧。

    通过与苦行僧们一起修炼,悉达多掌握了许多破除自我的法门,但他发现,无论多少次禅定脱离,只能暂时的停留在虚无之中,最终都会重新回归肉体,就如同克服一种渴望后,又会重新回到新的渴望,仅仅是灵魂的剥离而以。

    悉达多认识到,逃离自我,只是治疗苦痛和人生无意义的短暂麻醉而已,就和赌徒和酒鬼一样,都是通过某种方式麻醉自己,暂时从折磨与痛苦中逃离出来,醒来后,还是和以前一样,不过是浮生梦一场。

    人人都想获得永恒的宁静,以为逃离喧嚣和琐碎的日常就能实现,然而短暂的愉悦后,却陷入了另一种惆怅。

    佛祖希望人们可以了解“真理”,但非常遗憾,人们会依赖他的学说,不肯去观察自己真正的内心。

    悉达多开始觉察,他终日思考真理,却迷失了自己,他发现智慧是无法传授的,要想获得佛陀那样圆融通达的智慧,只能像佛陀那样亲自去探寻。

    明白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目标,每个人都为自己的目标着魔,都要学会独自走完自己的人生,谁也无法代替另一个人去经历他的人生。

    他听到河水中永恒的安宁,对河水来说“时间并不存在”,只有当下,生活就像河水,永恒又常新,轮回并非是苦难的重复,而是一次次的新生。

    这一刻,悉达多彻悟,他终止了与命运的搏斗,不再与意志作对,而只是专注于眼前,用心感知当下的每一刻。他意识到,真正的开悟、平静,是不再恐惧,是能够用爱去看这个世界,不去藐视它,不去憎恨世界和我自己,能够怀着爱、赞叹和敬畏之心来观察众生。

    悉达多说:“我不再将这个世界与我所期待的,塑造的圆满世界比照,而是接受这个世界,爱它,属于它。”

    而此时,大雷音寺之上金光大作,只见佛子身上浮现一个虚影。

    一众僧人见了无不是双手合十,口诵佛经,今日不再开门接纳香客。

    佛子身后的那个虚影古朴典雅,似经历万难,似尝尽辛酸。

    世间僧人皆称那身影为———释迦摩尼。

    一时间,佛子临渊之名便传遍世间。

    不少修士也由衷佩服,对于大部分修士来说,佛子已经走到了一个新高度,就像众人眼中的大山。

    不过,在世间修士谈论佛子之时,却是提到一个叫张平安的人。

    三人师出同门,师姐手握仙剑江南道纵横一方,惊鸿一剑蕴含天道规则。

    师弟心种菩提子,融汇佛道六通,背负佛道六分气运,如今更是参悟释迦摩尼尊严像,实力再涨三分。

    只有二师兄平平无奇,除了世间最年轻的元婴之外,其他师兄弟已经化神。虽说前不久在稷下学宫大骂一众学子,一支毛笔如意打的一众修士骇然,可到头来还是师姐师弟逼得孔之维使出五成真仙实力。

    因为师兄弟三人,导致淮南城在天下修士间传开。

    不少人纷纷慕名前往,想要一睹淮南风采。

    而原本在淮南城的修士,几日之间地位大涨。

    有一人在荒海斩妖时说出一句,“淮南道家!”

    一时间风光无限,淮南城如今俨然成为人间修士与妖族的聚集地。淮南城也被扩建了不少,在祖龙与青天君的威压之下,也无人敢造次。

    在人间,仅有的两座王朝如今也是正式开战了,西辽背负不义之名向大庆发兵,两位帝王御驾亲征,势要一举夺得天下共主之位。

    而季明凡也再次坐上监国之位,在他的治理之下,大庆可征战十年不退。

    不少大庆的江湖修士也听从监国之令,纷纷奔赴前线,势要亲手屠尽赵家皇室。

    反观西辽,虽说在大臣柳静荣的治理下,也还算规规矩矩,只不过西辽大军被扣上不义之名,倒是削弱了几分士气。

    半月之间,这位西辽大臣苍老许多,本就年过六甲,如今又是要镇压朝堂内一些臣子,身体更是大不如从前了。

    陈峰半月之内派出斥候不下千人,最终发现天夜里的军事布防图居然是个圈套,只要陈峰信了,四十万大军顷刻间便会土崩瓦解。

    这倒是给陈峰吃了一个定心丸,不再对赵谦抱有任何希望。

    “陛下,大庆军队龟缩在凉州城内,我军寸步难行,如今下去恐怕又是旷日持久之战啊。”

    “陈峰啊陈峰,看我如何破你凉州!”

    当天夜里,赵谦便是写下一封信,邀请陈峰一叙。

    陈峰见此也是带上一众护卫,来到赵谦相约的山头,只见陈峰已经摆好宴席。

    “想不到几年之后再见,却是这样一番景象。”

    赵谦示意陈峰落座,笑道:“岁夜磨人心,人不狠就无法自立啊。”

    也确实如此,不知道那天夜里所发生之事的人,都以为是赵谦杀了生父,又是一连诛杀几位皇兄。

    “怎么会想着开战了?”

    “没什么,就是想打仗了,天下总要有一个姓吧。”

    “当初你可不是这样说的啊,赵谦。”

    “人嘛,都是会变的,更何况这西辽是朕的,朕想如此便如此!”

    陈峰没想到会是这个借口,在他看来,赵谦这番说辞明显是说服不了他的。

    “所以,你找我前来,不就是单单叙叙旧吧?”

    “当然不是了,过段时间,我给你送上一份大礼。”

    二人又谈论了许多,但双方都保持着人皇的姿态,互不相让。

    只不过在凉州城之下,西辽大军趁着夜色发起奇袭,打了大庆前锋一个措手不及,顷刻间就到了凉州城下。

    厮杀声,叫喊声此起彼伏,举目望去,黑压压的士兵站在凉州城之下。鲜艳的旌旗在苍穹下迎风飘扬,明亮的铠甲闪烁着夺目的光泽,参差的刀剑直插天空,泛着冷冽的寒光,贴地的马蹄发出沉重的隆隆巨响,以不可阻挡之势奔涌而来,扬起的尘土滚滚涌动,犹如海潮般袭来,令人望而生畏,毛骨俱悚。

    伴随着冲锋陷阵的呐喊声,一支支利箭从耳畔呼啸而过,刀剑交击,惨叫声四起,满目血肉横飞,暴雨般的箭矢飞掠着穿透战甲军衣,飞溅的血污在空中抛洒,士兵的头颅滚落在地,不散的英魂似乎还在阴霾密布的空中嘶吼,一双双杀得血红的眼睛在狰狞的面孔上闪动着仇恨的光芒,空气中飘散着越来越浓重的血腥气,天空硝烟弥漫,大地上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不知为何,那凉州的城门被一队打开了,一时间西辽军队涌入。

    三军副帅大骂道:“凉州守将投敌!快指挥部队退守凉州平原!”

    仅仅是一个晚上,那巍峨的凉州城便被攻破。

    听到漫天叫喊声的陈峰立马赶回,一路上策马奔腾。

    赵谦见陈峰离开,不由得笑道:“凉州城我收下了。”

    直到赵谦彻底看不见陈峰之后,陈峰才放缓脚步,嘴角微微上扬。

    “朕的凉州城可不是那么好拿的。”

    当天晚上,大庆军队退守凉州平原,只见平原之上建起一座要塞,其中驻扎着大庆四十万军队,好似早有准备一般。

    在西辽大军涌入凉州城后,那原本还是一脸谄媚的守将却是脸色一变。

    “哈哈哈!西辽老狗,一座废城而已,,便让给你们了!”

    那些将领听完不由眉头一皱,转念一想,这号称千年不破的凉州城,怎么今日却是如此轻易到手,况且大庆四十五万大军的踪迹全无。

    “不好!全军速退凉州!”

    不等那将领说完,凉州却是燃起熊熊大火,四面城门也不知被谁关上,四万大军被困凉州。

    在大营中的赵谦得知消息却是不恼不怒,反而一脸笑意。

    “看来还是你略高一筹啊。”

    凉州城内四万西辽军队也是被烧死大半,剩下的也撤出凉州城。

    就在西辽军队撤出凉州城后,大庆军队却是折返,重新接管这废城。

    一时间,大庆皇帝火烧凉州,坑杀三万西辽军队的战报传回朝堂,众人纷纷叫好。只有监国季明凡一脸愁容,偌大的凉州城就这样变成了废墟,想要重建昔日荣光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了。

    不过也没有办法,打仗嘛,总有得失。

    稷下学宫山脚下,张平安已经看完数本诸子学说,对儒学也有一定的感悟了,但总是差那么一点点。

    张平安盘坐在大树底下,身旁的孔雀也在修行,不过也不见其天资如何,只是平平无奇。

    孔之维端坐云端,目光从未离开过树底下的张平安,随后抬手一招,一道法术没入张平安眉心,后者身躯一震,进入入定状态。

    张平安满脑子都是儒学,成千上万个字在气海外盘旋,始终无法没入气海。

    “气定,起势,引万千经文冲击气海。”

    张平安按照孔之维所说,只见气海之内的文字不断冲击气海,一时间张平安四周刮起一阵大风。

    孔之维卷起他身旁的孔雀,孔雀还未反应就出现在云端之上。

    “我不喜欢你。”

    “你在他身旁会被化神气息震死,倘若你执意要回去,老朽也无办法。”

    孔雀听完倒是安静了不少,不过依旧是瞪着眼睛往云端之下看去,毕竟道行微末,什么都看不见,索性就坐在孔之维旁边。

    张平安气息大涨,卷起的罡风肆虐,房屋连同大树被拦腰砍断,如此动静吸引不少学子遥遥观望,只有少数的敢靠近些许。

    十万大山之内,一条龙从淮南城中飞出,踏破虚空出现在孔之维身后。

    “你这老头子倒是精明啊,倒是让仙长欠你一份人情了。”

    “彼此彼此,都是为了一教的兴起,祖龙不也是因为跟仙长走的近了些,才有了龙族的兴起。”

    “哎,拿人手短,终究要还的,你看我,不就是守在十万大山了。”

    “你可自在了,别以为我不知道。”

    打趣间,一股化神气息直上九天,令人惊讶的是,居然没有天降雷劫,反倒是漫天霞光。

    “看来祖龙白跑一趟了。”

    “仙长的弟子还真的是,出乎意料啊。”

    天降祥瑞,一道道霞光没入张平安体内,霞光护体,自此一切邪祟无法沾染其身。

    相对于佛子的金光,张平安的霞光更像是上天的恩赐,只要天道尚在,那便取之不尽,用之不绝。

    张平安起身朝着十万大山的方向跪拜,口中喊道:“弟子平安,拜谢师尊教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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