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怎么回事
真火。
龙息。
淬炼仙剑长达三日，直到第四日清晨，一声剑鸣响彻云霄，无上剑意散出。
“仙长再会！”
凤凰法相随着剑意消散于天地。
苍穹之上雷云凝聚，一道雷劫降下，其中蕴含天道规则。
江南道被牵引至雷云之中，天道以雷道法则淬炼，剑身出现丝丝裂痕。
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仙剑破碎，重组，重组，破碎……
直至雷云消散，江南道已经不知重组几次了，而此时的江南道浑身散发出规则之力，其中夹杂着雷霆。
江南道悬于浮岛上空，一声剑鸣发出，好似号召天下万剑。
浮岛剑修腰间佩剑飞出，其中还包括着那上古剑仙的佩剑。
一剑出，万剑臣服。
江祈年召回江南道之后，天空之上各式各样的剑才飞回剑鞘之中。
“恭喜剑仙铸就无上仙剑！”
“恭喜剑仙铸就无上仙剑！”
祖龙看着江祈年手中的仙剑，似乎有些得意，毕竟他也是出了份力的。
“道友，不知可否切磋一番？”
一身白衣飘然的浮岛剑仙望向江祈年，手中握着一柄长剑，像是无法拒绝一般。
江祈年挥剑斩破虚空，王淳风随即踏入，二人在虚空之内论剑。
二人进入之后，那虚空也随之关闭。
浮岛剑阁道场之上浮现一面镜子。
“看！至宝昆仑镜！”
破关而出的道家至高者徐闻祭出昆仑镜，镜中浮现两位剑仙。
儒、佛二家至高者也携弟子来到浮岛。
其中还有不少散修，大妖。
毕竟，这方天地之中最强两人的对决并不是什么时候都有的。
虚空之内，江祈年手握江南道，磅礴剑气切割着虚空之中的浮石，一时间碎石遍布。
浮岛剑仙一袭白衣无风自动，两者剑气分割出两片区域，相接之处不断有火花弥漫，规则之力散发。
刹那间，江祈年周身水汽弥漫，虚空之中突兀的出现一轮明月。
“水中月没想到还有如此威能，好似开辟了另一方世界。”
“毕竟是浮岛剑诀，王剑仙自然知其弱点。”
一抹剑光自浮岛剑仙额头浮现，随即一剑挥出，与江祈年的剑气碰撞。
一时间，水汽蒸发，明月破碎，虚空震荡。
第一剑还是浮岛剑仙更胜一筹。
不等江祈年做出反应，浮岛剑仙第二剑便接踵而至。
江祈年暴退，仙剑挡在胸前，手掐剑诀，江祈年头顶凭空出现一柄剑，那柄剑虽小，却是杀意外露。
惊鸿一剑飞出，硬生生的破开王淳风的剑气，后者侧身躲过。
片刻间，两人交手数百招，各种剑招、剑诀层出不穷。
人间传言，法修远攻无敌，剑修近身不败，若是剑修之间生死之战，谁怕死，谁便输了。
“六尺之内剑修无敌，看起来此言非虚啊。”
天山大鹏问道：“喂！老龟！此二人的剑，你能否挡下一二？”
一只耄耋老龟晃了晃脑袋，无奈说道：“也只能挡下一二了。”
浮岛修士看见虚空之内的景象，无不是感叹剑仙之威。
“你说两位剑仙谁更胜一筹？”
孔之维捋着胡须笑道：“江剑仙剑法凌厉，缺少了杀气，那便少了威慑力。”
祖龙一听就不乐意了，有谁的剑气带着天道规则的？
“孔道友此言有理，不过江剑仙的剑气带着一丝天道规则，谁能力敌？”
“若是如此，胜负便不好说了。”
谈话间，虚空之中的两人已经过招不下千次，昆仑镜中皆是残影，若非大能根本无法看破其中。
王淳风闪身而退，而后一身剑气大涨，凝聚着最强杀招。
“看！是老祖的如梦令！”
江祈年也祭出手中江南道，手指轻轻弹向剑身。
“浮岛剑仙自创如梦令，而今你我便自创一剑，破了这如梦令！”
江南道发出一声剑鸣，好似在回应，而后剑身雷霆之力暴涨，其中天道规则缠绕。
王淳风如梦令幻境瞬间将江祈年包裹，江祈年眼前出现一片虚无，周身被混沌气缠绕。
施展如梦令的王淳风顿时一惊，不曾想江祈年看到的幻境居然是混沌气！构建如此幻境，王淳风体内法力快速流失，仅是一个照面，法力流失大半。
江祈年双眼紧闭，口中念道：“清心如水清水即心，微风无起，波澜不惊，幽篁独坐，长啸鸣琴……”
江祈年意识回归，一手握住江南道，说道：“辛苦了，接下来交给我吧。”
幻境之中，王淳风挥出一剑，此时他体内法力亏空，凝聚了极强的剑道奥义。
江祈年看着眼前的一剑，一瞬间剑意冲天，天道规则与雷道之力环绕己身。
如梦令幻境破裂，二人重新出现在昆仑镜之中。
昆仑镜中的江祈年面对浮岛剑仙的一剑却是不闪不避，同时一剑挥出，撕裂虚空。
两剑相撞，虚空震动，引发虚空乱流。浮岛剑仙剑气被强行搅乱，江祈年至强一剑穿出虚空乱流，直奔王淳风而去。
剑气紧贴着王淳风飞过，想来江祈年也是有意打偏。
至此，天地最强剑修的名头真正易主。
二人踏破虚空，重新出现在剑阁道场之中。
想来不过多久，江祈年的大名将会传遍世间了。
“仙长在剑道的造诣实属非凡啊，人间崛起有望啊！”
“世间生灵千千万万，若是哪一方有难，我也会提剑相助，不会偏袒任何一方。”
“仙长大义，吾等远不能及。”
人群之中一位女剑修目不转睛的望着道场之中的江祈年，脸上笑意不止。
江祈年用法力包裹陈千舒，在众人的目光中离开了道场，出现在剑阁之内。
“仙长与人皇之女关系匪浅啊。”
道场内众多修士皆是被这旷世大战所震撼，若是在这方天地切磋，恐怕天道也会被撕开一个口子吧，世间修士居然能与天抗。
那稳压世间数万年的浮岛剑仙终究是被别人比下，可是世间却多了一个更可怕的存在，哪怕强如太乙之境也无法撼动。
江祈年取下腰间的江南道，一手握住剑鞘，道：“我不在时，你得替我保管江南道，若是出了差池，我一定斩了你。”
事实上江祈年真的会斩了陈千舒吗，也不得而知。
“臭道士，那你没有剑怎么办？你都说危险了。”
“无妨，我连剑仙都能压过一头，还怕这些吗？”
江祈年一把将江南道塞入陈千舒手中，不等后者反应，便说道：“既然你已入仙途，对凡间的王权争霸切记不要过多沾染，在我回来之前，你不可下浮岛。执此仙剑，你便同境无敌，哪怕遇见境界高的也能斗上一斗。”
而后，江祈年便踏入虚空，远遁而去。
人间十万大山之中出现一位青衫道士，那人盘坐在高山之巅，远眺苍穹。
只见青衫道士身躯出现丝丝裂缝，躯体在不断瓦解，随风散落……
“终于是来了。”
等江祈年完全消散于此方天地之后，远在浮岛剑阁中的陈千舒好似有所感应，目光望向十万大山之中。
“臭道士，说走就走，下次不理你了！”
江祈年在黑暗中重组，四周被混沌气包裹，放眼八方，皆是虚无。
此间虚空乱流遍布，规则紊乱，一片混沌气保护着江祈年不被乱流撕碎，而他随着混沌气在虚空中穿梭，日行数十万里。
直至江祈年眼中出现一抹亮色，而那一抹光好似有天道威压，即便隔着遥远的虚空，也要将江祈年抹杀。
“这是？”
江祈年双目紫气外溢，望穿虚空，看着那一方天道。
“为何会如此，方才还在当中，而今却是格外排斥？”
刹那间，天道规则降临，竟直接往江祈年身上打去。
那一丝混沌气突然暴涨，与虚空融为一体，原本黑暗中还有一丝丝的亮光，此刻却被虚无吞噬。
天道规则与混沌气各成一片，那道规则被混沌气挡住，而混沌气之中，江祈年目不转睛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二者交手片刻，那混沌气竟是直接远遁，消失于虚空之中。
江祈年一身法力释放。
无论是敕令，还是儒释道三教道法，又或者是剑气都无法释放。
浑身紫气被混沌气逼回体内，而那混沌气却是随着紫气进入江祈年的气海，一黑一紫相互交融。
原本紫气充盈的气海顿时变成暗紫色，尽显诡异，而那江祈年对此却是无能为力，浑身解数尽出，也无法阻止那黑气分毫。
混沌气包裹着江祈年在虚空中四处游荡，时不时会有一些弱小的天道被混沌气吞噬，与此轮为一体，化作虚无。
江祈年内视气海，一团暗紫色的气体充斥其中。
随手一挥，一道剑气飞出。
剑气一黑一白相互交织，天道规则与混沌气相互融合，其中夹杂着雷霆之力。
江祈年想要挣脱混沌气的包裹，各种道法层出不穷。
而混沌气却任由江祈年“作乱”，混沌气一直不为所动，似乎根本无法撼动。
时间一长，江祈年也懒得浪费力气了，目前看来那混沌气也没有出任何问题，也就随遇而安了。
在混沌气之中，江祈年遇见了意想不到之人，哪怕只是残魂。
只见那人一身紫色道袍，手中的拂尘布满裂缝，浑身散发出死气，仅凭为数不多的法力苦苦支撑着。
“你是何人？”
紫袍道士睁开干瘪的眼睛，叹息道：“世人皆唤吾紫皇。”
“紫皇大义，可您为何被困于此？”
“吾已经被困于此长达万年了，至于是几万年，吾也不知了。如今被你剑气惊扰方才苏醒，只是没想到如今只剩这一道残魂了。”
当初的紫皇耗尽一身道行，赌上整个道教气运封印混沌气，如今过了万年，那一丝残魂也依旧守护着那已经支离破碎的封印。
江祈年看着眼前的老者，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什么。
紫皇却也不管江祈年，自顾自的说着。
“混沌气幻化成虚无时能吞噬万物，它漂流在虚空之中，没有什么能阻止它。人终究是人，如何与天争？也不能争。”
“它吞噬了散落在虚空中大大小小的天道，过不了多久它便会卷土重来，重新夺取那一方天地，那时它将会前所未有的强大。”
“如果真的到了那时，不论人间还是妖族，皆会化做它的养料，一切都不复存在。天地初开的产物，存在至今，经历无数岁月，那积攒的力量是无法撼动的。”
“若非当初天道与之相拼，吾又如何能够封印呢。”
想到天地初开，江祈年便想到了祖龙。
“那祖龙也是天地初开的产物，他能否与之相争？”
紫皇缓缓摇头，残魂的力量少了许多。
“倘若祖龙没有将一身气运四散，那他便有了一战之力。只不过祖龙为了他那龙族，散尽一身气运加持龙族，才导致他落得如今地步。”
那一丝残魂也逐渐消散，江祈年却是不为所动，也不曾发一言。
“炼化混沌气极其危险，而你能成功一二，也未尝……”
紫皇还未说完便彻底消散于虚空之中，当初镇压一个时代的枭雄也以这样的形式落幕了。
天道，混沌？
二者似乎相辅相成，却又相互排斥，都想占据主导，都想让对方消失于天地间。
倘若真如紫皇所说，祖龙并未散去一身气运，从初开之时修行至今，倒也未必无法与混沌气抗衡。
“上古时期镇压一方的人物，历经万年还能留下残魂于混沌气之中，道家至强者果真强悍。”
江祈年缓缓闭上双眼，既然无法挣脱混沌气的束缚，那便试试紫皇所说之法。
片刻之间，一个漆黑的圆球诡异的在虚空中游荡。时不时吞噬一些天道，或者在虚空乱流中穿梭。
在远方的江南道好似有所感应，剑中一滴鲜红的血，此刻正在悄然变化，有时还有丝丝黑气冒出。
浮岛剑仙脸色凝重，他怎么可能会不知道这是何物，此刻也是不由得严肃起来，好在那混沌气并无恶意。只不过浮岛之上的雷云从未减退，却也未降下一道天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