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交易
小舞身影掠动，以极快的速度朝着唐门飞去，她周身外有着一层薄薄的灵力屏障，将雨水都阻拦了下来。
唐门的弟子见匆匆赶来的小舞，虽然心中略有疑惑，但却无一人阻拦。
进入唐门后，小舞没有片刻停歇，匆匆朝着议事厅的方向赶去。
议事厅中，唐婉柔左手轻揉眉心，正专心看着书桌上的一份名单，名单上方都是唐门的年轻一辈。
看着上方的名字，唐婉柔柳眉微皱，冷声道：“这些老不死的当我是摆设吗？居然敢把唐三这一脉孽畜的后人也加了上来，而且还不止一个！”
说到，唐三这个名字时，唐婉柔眼中满是厌恶，似乎提到这个名字都会让她生厌。
两侧的婢女纷纷垂首，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就在此时，房门忽然被推开，一道倩影匆忙走了进来。
唐婉柔放下了手中名单，看向来人，疑惑道：“小舞，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这般着急。”
小舞俏脸上有着些许兴奋，道：“唐姨，唐威的身体有救了！”
闻言，唐婉柔怔在原地，双眼难掩激动之色，有些不敢相信的笑问道：“小舞，你没有在和唐姨开玩笑？威儿的身体真的有救？”
小舞从纳戒中取出那三瓶回脉丹，将它们摆到书桌，点头道：“唐姨，这三颗丹药能治好唐威的身体，只要全部服下，他就能修炼了！”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唐婉柔激动万分，颤抖着手抓起一瓶丹药，紧紧握住，不敢置信道：“小舞，如此珍贵的丹药你是从何处得来的？”
小舞神情微僵，缓缓道：“是宁长歌，宁公子给我的。”
“是他？”唐婉柔自然不会忘记宁长歌，尤其是昨日他的那一笑让唐婉柔记忆犹新。
只是昨日李清幽上门退婚时，宁长歌一直陪伴左右，他怎么可能白白送出如此珍贵的丹药？
于是唐婉柔担忧道：“小舞，他为何肯你这丹药，他没有对你做什么吧？”
“没……没做什么，”小舞眼神暗淡了些许，小手不自然的握着，转移话题道：“唐姨，我该回去了。”
唐婉柔点头道：“好，小舞你先回去休息，等威儿的身子治好了，唐姨要好好谢谢你才行……”
“唐姨，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该回家了。”小舞缓缓摇头道。
唐婉柔脸上笑容瞬间凝固，对着屋内的丫鬟吩咐道：“都退下吧，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进来，刚才的事你们谁都没有听到！”
众丫鬟连连点头称是，低着脑袋慌忙走出了房间，丝毫不敢议论刚才听到的事。
屋内只剩下小舞和唐婉柔两人，唐婉柔看着小舞，眼眸中满是不舍，叹气道：“小舞，你到唐家也有八年了，唐姨一直将你当女儿看待……”
小舞浅浅一笑，道：“唐姨对小舞的好，小舞都记在心中，若有机会，小舞以后一定会来看唐姨的。”
“小舞，威儿的事，唐姨真的很感激你。”唐婉柔不是傻子，自然知道小舞能拿到回脉丹定是付出天大的代价。
只是小舞不肯多说，她也不好过多追问。
唐婉柔玉手轻转，伴随灵光闪过，一个黝黑铁盒出现在了掌心中，她将铁盒递到了小舞手中。
小舞看着手中的铁盒，不禁道：“这里面难道就是陨神珠？”
唐婉柔轻声道：“小舞，这些年你来唐家的目的，唐姨一直都很清楚，只是陨神珠的图纸乃是唐门的立命之所，唐姨不能交给任何人。”
“这里面装着的陨神珠是唐家目前能打造出最好的了，能够重创尊者境修士，你将它带回去，对你家里也好有个交代。”
小舞将铁盒推了回去，摇头道：“唐姨，唐门的处境明显更需要它，我不能收。”
唐婉柔缓步上前为小舞整理着鬓间垂发，动作间满是慈爱，道：“你和唐姨还客气什么？这些年，也难为你陪在威儿身旁，一会儿和他好好告别吧。”
小舞将铁盒收好，压低眼帘，心中说不出的凄凉，我还能去见他吗？我与他之间已是断无可能了……
小舞的初恋还未开始就被宁长歌扼杀在萌芽中。
每当想起宁长歌，小舞眼前都会浮现出一双清澈、温柔的眸子，这让她略显无措，心中五味杂陈。
那一夜是她自愿的，她没有离去如怪罪任何人。
“我已经和他告过别了，”小舞心中一片苦涩，挤出笑容道：“唐姨，这个回脉丹药力过于猛烈，给唐威服用时一定将药力炼化！”
“唐姨，我走了，以后若是有机会，我会来见你的。”
说完，小舞便转身离去，她着粉色轻纱裙，如一朵不染尘埃的莲花，在茫茫雨海中逐渐远去。
看着小舞离去的背影，唐婉柔鼻尖一酸，眼眸中水雾弥漫，她心中实在有些不忍，可她却无法改变什么。
八年前那个粉糯怕生的小丫头也长大了，或许以后再也听不到小舞那脆生生的“唐姨”了。
唐婉柔虽然察觉到今日的小舞有些不对劲，平日里她都会唤唐威为唐威哥哥，可刚才却一口一个唐威。
不过，唐婉柔没有多想，而是抓起桌上的三瓶回脉丹，连忙朝着唐威所在之处赶去。
……
宁长歌独自走长街上，连绵的雨线纷纷避开了他，落到青石板上炸开，他自语道：“这时候唐家的人应该在给唐威服用回脉丹了吧。”
“他们也该发现三颗回脉丹虽然能治好唐威，能让他修炼，但是他的天赋却是连普通人都不如。”
说到此处，宁长歌嘴角露出一抹坏笑，道：“若是想让他恢复之前的天赋，还需要三颗回脉丹，也不知道这次来的人是谁……”
只是走出百步之后，唐婉柔这个美少妇带着胸前的柔软跌跌撞撞从远处赶来，她神情焦急，大声道：“宁公子，请留步！”
对于唐婉柔的到来，宁长歌略显意外，本来他还做好了小舞气急败坏来算账的准备，没想到来的居然是这个美少妇。
宁长歌停住脚步，看向了身后的美少妇，默默欣赏着这幅美人淋雨图。
似是太过焦急，唐婉柔的宫裙、发丝都沾染上了少量的雨水，雪颈上不知是汗水还是雨水悄然滑落，她红润的唇瓣张合，贪婪的呼吸空气……
一切的一切都让这个本就妩媚动人的美少妇更加诱惑，让人恨不得将她拥入怀中，狠狠怜爱，就算死在其宽广的胸襟中也无憾。
唐婉柔的眼眸中满是恳求，急切道：“宁公子，你手中还有回脉丹吗？”
宁长歌毫不客气的欣赏着唐婉柔独有的成熟韵味，眉稍一挑道：“自然是有的，只是不知夫人是从何处得知我手中有回脉丹的？”
“公子，能给我吗？无论是什么代价，我唐门都愿意拿出交换！”唐婉柔像是抓住救命稻草般，睁一双春水潋滟的眼眸望着他。
宁长歌神情淡然，不紧不慢道：“夫人，难道你一定要在雨中与我交谈吗？”
唐婉柔连忙反应了过来，眸光一扫，发现了街道旁的茶楼，她心中焦急万分，顾不得其它，竟是抓着宁长歌的手冲向了茶楼。
雨天客人本就稀少，店小二见有客人上门，而且还是美名远扬的唐门门主，心中大喜，谄媚的迎了上去：“唐夫人……”
“滚开，不要来打扰我们！”唐婉柔衣袍一挥，直接将店小二推至一旁，拉着宁长歌走上了二楼的雅间。
宁长歌也不挣脱，仍由唐婉柔拉着自己。
进入雅间后，唐婉柔衣袍挥动，猛然将门关上，神情焦急的望着宁长歌，道：“宁公子，我真的很需要回脉丹，无论是什么代价，我唐门也愿意付出。”
宁长歌举起左手道：“夫人是不是应该先松开我？”
经这么一提醒，唐婉柔此刻才注意到自己一直抓着宁长歌，她闪电般的松开了手，神情有着几分不自然，道：“是我疏忽了，望公子勿怪。”
宁长歌走到桌旁坐下，从纳戒中取出一瓶回脉丹，轻轻把玩着，看着唐婉柔道：“夫人真的什么代价都愿意付出？”
看着宁长歌手中的那瓶回脉丹，唐婉柔不假思索，立即回道：“那是自然，不知公子想要什么东西？”
宁长歌毫不掩饰的上下打量着唐婉柔，嘴角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意，他的眸光似乎能看透衣裙一般。
唐婉柔对这个眼神无比熟悉，这是一个男人在看女人的眼神，这些年来她见到无数次这样的眼神。
以往面对这样的眼神她都能强势拒绝，可现在她却不知所措，因为唐威还在唐门中等着她！
唐婉柔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忐忑道：“宁公子，难道你想要唐门？”
“不，我想要的是唐门门主。”宁长歌缓缓摇头道。
唐婉柔的心沉了下去，小手紧紧攥在一起，装作听不懂的样子，苦涩道：“宁公子是想当唐门的门主吗？这……也不是不行。”
宁长歌将手中回脉丹收回，起身道：“夫人这般装疯卖傻，看来是没必要谈了。”
“公子不能换一个吗？”唐婉柔急了，连忙挡在门口，一副潸然欲泣，楚楚可怜的模样。
随后像是想到什么，唐婉柔连忙道：“宁公子，我是幽儿的长辈，若是让她知道……”
宁长歌像是被说动了一般，又坐了回去，缓缓道：“夫人还有脸提她？你别忘了之前你可是百般阻拦她去退婚，想让她嫁给你儿子。”
宁长歌目光渐冷，继续道：“而现在我同样要夫人你，你的心情如何？”
唐婉柔咬着唇儿，压低视线不语，她此刻才知李清幽的做法虽然从唐门视角来看是屈辱，可从她自身来看却是天经地义！
“我师姐在去唐门前还担心会因自己的关系导致唐、李两家交恶，更是叮嘱我不要插手，否则你唐门，嘿嘿！”宁长歌冷笑道。
唐婉抬起目光，神情一阵复杂，心中生出了些许愧意。
“罢了，我见不得美人这般模样了，”宁长歌叹了一口气，缓缓道：“若夫人答应今后唐门与李家的关系一切照旧，我便给你一瓶回脉丹。”
唐婉柔一脸不敢置信，惊问道：“公子说的可是真的？”
宁长歌缓缓点头，旋即唐婉柔当着他的面立下古誓，古誓融入大道，契合法则，一道违背便会被天劫反噬，灰飞烟灭。
看着唐婉柔发下古誓后，宁长歌取出一瓶回脉丹扔给了她，唐婉柔感激万分的收下，随后便着急推门离去。
可宁长歌却叫住了她：“夫人，难道你以为仅凭一瓶回脉丹就能让令公子恢复成以往的天赋吗？”
唐婉柔推门的手僵硬在半空中，她回首，看着宁长歌，忐忑问道：“难道宁公子还有第二瓶回脉丹？”
宁长歌当着她的面取出了第二瓶回脉丹，缓缓道：“夫人，我们间的交易可还没有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