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赵家的隐秘，聋老太的身份
“不是怀疑，是认定，可惜，有些事情年代久远，证人死的死逃的逃，很难证实啊”
赵文斌颇为感慨的抱怨道，然而他的话让赵秋实听的云里雾里的
见自己的好大儿满头雾水，赵文斌笑着指了指大门
“关紧，然后过来”
“你出生的时候，你爷爷就去世了，咱家祖上的事情，我还没跟你讲过”
“难道咱家不是陕北老农户出身？”
赵秋实心中一紧，心想万一你们赵家是国民那边的老特务，哥们儿是不是该把你先正法了？
“不是，咱家本姓汪，你在陕北给上坟的那个太爷爷，其实是咱家的老管家
1901年，你亲太爷爷奉当时湖广两地盐帮大佬的命令，带着俩儿子来北平驻扎，负责跟清廷高层联络，1905年，你亲太爷爷病逝，你大爷爷那时已经二十七八，便接任你太爷爷的职务
1909年，当时北平的达官显贵，地主豪强们都流行买洋人的股票，和硕肃亲王善耆跟盐帮借了笔款子也押了进去，是你大爷爷亲自签发的
1911年，橡胶股票崩盘，善耆连本钱都没捞回来，自然没钱还债，于是就将现在咱住的四合院，还有前门外大街的十几间商铺抵给了盐帮，当时盐帮也处于乱中，湖广大佬急于回款，就将善耆的外宅卖给了咱家”
“卧槽，这么厉害？”
还没到赵文斌继续讲，赵秋实已经懵逼了，真是午夜梦回惊坐起，土豪竟是我自己？
“你别激动，听我继续给你讲，后来前门外大街的铺子，也陆陆续续的被你大爷爷买了回来，据说，当时善耆很不服，可他又惹不起有军阀撑腰的盐帮，也就只能眼巴巴的看着
直到1916年，你大爷爷偶然间认识了娄侯卿，也就是轧钢厂的老板，现在的娄振华娄董事
当时国内混乱不堪，天天不是你打我就是我打你，娄侯卿是留洋学生，家里有个纺织厂，这一盘关系，原来大家还是同籍老乡，关系便越发紧密
1917年初，娄家老爷子让娄侯卿把你大伯喊了过去，说是通过门路接了法兰西的军用订单，可惜，家里钱不够，于是就想跟你大爷爷融资，采购一批东南亚的原料
当时你爷爷才18岁，我还在母亲的肚子里，他年轻贪玩，不管家里事儿，也不清楚到底最后签了什么契约，反正咱家的家产全部抵押给了，本子的原正金银行
这一等就是三个月，好消息没等来，却等来了货船沉没的消息，这下可惹大祸了，先是娄家老爷子一气之下昏迷不醒，后又是银行强收商铺
当时就有盐帮的兄弟，察觉到事情的不对劲，可暂时没有证据，只能搬出四合院，并且秘密派人调查
1917年6月下旬，港岛洪门派人来告诉你大爷爷，娄家所说的那艘轮船根本就没出海，当天又有帮内亲信查出一件让咱家惊悚的事，娄家早加入了善耆创立的宗社组织
第二天，你大爷爷便委托老管家赵忠喜老爷子，带着你爷爷和奶奶逃离北平，害怕路上被人追上，便决定先去赵管家的老家陕北
你爷爷跟我讲，他当时极其不愿意离开北平，一路上就是磨洋工，直到从刚下火车的人闲聊中得知，张勋复辟，善耆带着遗老清剿盐帮，汪家上下一十八口全部葬身火海后，才知道大哥的良苦用心”
赵文斌讲完自家的惨事后，忍不住叹了口气，虽说差着岁数，他还没见过那些亲戚，但语气中的悲凉确是发自肺腑的
喝了口茶，赵文斌看了一眼还在震惊中的赵秋实，继续讲道
“七月中旬，你爷爷一行人终于回到陕北，可长途的奔波对你奶奶的身体很是不利，生下我两年后，偶感风寒便一病不起，最终离开了人世，赵管家也在那年病逝了
当时刚到农村时，赵管家为了以防万一，谎称你爷爷是他的儿子，还给入了族谱，于是乎，咱们一家便改姓赵了
那几年，我还小，你爷爷不敢带我返回湖北，怕我经不起折腾死路上，这一拖就是十来年
1936年，陕北会师，当时极其缺乏文职人员，你爷爷文化水平不错，审核人员看了一眼你爷爷黝黑的皮肤和村里的族谱，便让你爷爷加入了文职
1940年，晋西北反扫荡的时候，你爷爷作为随军文职，不幸牺牲在战场上，那时你马上就要出生了，可惜，他终究没能看上你一眼
我到现在还记得，我和他分别时的场景，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嘱咐道，如果他死了，为大房报仇的事儿就交给我了”
“那您有什么发现吗？聋老太太又是怎么回事？”
赵秋实见便宜老爹流下眼泪，立马开始转移话题
“1937年，娄家创办娄氏钢铁厂，当时四合院归属本子的黑龙会，黑龙会与娄家打赌，说，谁家厨师做的饭好吃，四合院就归谁，当时娄家派出了谭家菜大厨何大清，力压黑龙会主厨，夺得了这套四合院的归属权
这件事即便是现在也能找到很多见证者，而这套院子归娄家后，已经改名叫做娄振华的娄侯卿，就让聋老太太住进了后院，还把正院的三间正房赏给了何大清
52年，我刚从南方剿匪回来，便主动要求从公安军调任派出所，就是为了彻查此案，可惜，先是街道办的档案库莫名其妙的着火，再然后就是知情者陆续逃亡，那些遗老遗少不是死了就是没了音信，哎”
“怪不得傻柱时不时说这房子原是王爷府，还是他家的祖宅，原来里面还有这么多弯弯绕啊
爸，那您当时怎么没动点手段，清理掉娄家”
赵秋实见赵文斌一副伤感的样子，忍不住喊了一声爸
“没办法，那时候上面需要稳定资本届，而娄家确实多次资助过地下组织，人家手里是有收据的，我不敢乱来
至于聋老太太，她手里有份东北抗联的书信，是他儿子写给她的，我们去查了，曾经确实有这个编制，可他们早已殉难，编制都被取消了
于是既无法否定聋老太太烈属的身份，又没办法确认，便只好给她一个五保户的待遇，看能不能再有新的发现
至于何大清，他确实有问题，要不然为什么会跑，可娄谭氏能拿出证据，证明何大清曾经是王府的家生子
他们个个都有问题，但却没办法抓到把柄，这让我很是头疼，从种种迹象看来，他们肯定是宗社组织的余孽，尤其聋老太，她不是哪位大佬的闺女就是小妾
有次无意间看到她胳膊上有宗社的纹身，可转眼间就不见了，我确信自己没眼花，但事实就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