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山河社稷图内部，一顿好饭
老龙也凑近过来，将山河社稷图交还，“先生这图，可不简单啊，日月星辰，山川河岳，无所不包。可有真名？”
“老先生谬赞，真名谓之山河社稷图。”
“不错。这两只是先生的弟子？”老龙话锋一转，不多问山河社稷图的细节，有些东西看看就好，深入去问反倒失了礼数。
对于陆山君和胡云，他还以为是被雷劫吸引过来的野生妖物，没想到还与南昊认识。
“山君得了计缘点拨，胡云得了计缘赐名，弟子算不上，只能称有缘。”
说到计缘，也有快三年没见了。
“原来如此，怎么不见计先生？”应宏也疑惑地问道。
“计先生啊，我也有快三年没见他了，他去了哪里，不可说；在做什么，不可说；何时归来，不可数。”
三个不可说，把神秘感拉满了。
“当真如此隐秘？”应宏不可置信，他想到了天机阁测算的传言以及封闭山门的消息，莫不是与此有关？
“当真如此隐秘。”南昊重复了一遍应宏的话，只不过换成了肯定语气，同时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上面。
老龙下意识抬头，上面只有一片晴朗天空。
“嘶……”难道说与天地有关？天地之秘确实不可多说。
“老先生不如跟我回居安小阁一叙。”南昊邀请，一件大事已了，也不差这几天去找计缘。
“却之不恭，我本来就是要去居安小阁找你们，三年前约的酒，我可一直没忘。”老龙扬了扬手里的酒壶。
“酒不急，等计缘回来了，再说。我来细细给老先生介绍一番我这山河社稷图。”南昊还记着计缘欠他的一壶千日春。
“好。”老龙喜笑颜开，自己不好开口，南昊邀请那可要深入交流一下。
“你们也安心修炼，改日再会。”
“先生再见。”
目送二妖离开。
“小白，走了！”南昊招呼了混沌白书一声，“这是我编纂的一个画册，偶然间通了灵智。”南昊对老龙解释了一句。
“原来如此。”应宏点头，万物有灵，不算特别奇特的事情。
没有放在心上。
居安小阁，尹家父子也在，尹夫子明日就要启程，今天来居安小阁告别，与居安小阁告个别。
大枣树也有所感，两年不结果，今日结果相送。
尹青跑在前面，打开院门，正好南昊带着应宏从后院走来。
四人撞见。
“青儿，又见面了。尹夫子，好久不见。应老先生，这位是尹兆先。”南昊介绍道。
“就是计先生口中的县中好友吧？老朽姓应名宏。”
尹夫子作揖道：“见过应老先生，在下尹兆先，这是小儿尹青。”
尹青见到南昊，像是一枚炮弹，弹射到南昊跟前，跳起来扑向南昊。
“南先生，这次就不走了吧！”
南昊稳稳接住尹青，“诶呦，又变沉了。还是要走的嘛，我要去找计缘。”
“诶？计先生没跟你在一起吗？”尹青的印象中，两人如影随形。
“没有，所以要去找。”
“那好吧。”尹青失落，“爹爹明天也要走了。”
南昊把尹青放下，“尹夫子要参加科举？这么巧，夫子可有把握？”
“不瞒先生，有把握。”尹夫子自信道。
“好好好，尹夫子寒门出身，行教化之道，既然胸有成竹，三元及第的名号未必不可一争。”南昊期待着尹兆先的未来。
“这……先生折煞我了。”三元及第都是要名垂青史的，有信心是好事，他可不能自傲。
“我留下的《浩然正气歌》夫子可还记得？”
“每日诵读，不敢遗忘先生教诲。”
南昊感应得到尹夫子一身浩然气。
“夫子大可放心，浩然正气聚集一身，必有鬼神相助。”南昊抬头看大枣树，树上硕果满枝。“这大枣树也结果了，应老先生上次只吃了一颗，这次敞开了吃啊。”
应宏眼睛一亮，“呵呵呵……敞开了吃就是吃完了也吃不够，老朽只吃一口，南先生以为如何？”
好嘛，这老龙果然没听到他南昊之前说的那句话，“老先生叫我南昊就好，吃一口也好，给我们留点。”
“哈哈，是要留着点，吃枣子咯——昂吼……”
“尹夫子可看好了。”南昊提醒尹兆先。
不用摘吗？尹夫子没问出口，院内狂风骤起，整棵枣树摇摇晃晃，无数枣子被狂风卷起，一齐飞入老龙的乾坤大口。
短短几息过去，树上的枣子没了至少一半。
老龙这才停了下来，咯吱咯吱地咀嚼。
“老先生这声势可真大！”
“呵呵，见笑，实在是这枣子太好吃了。”
“既然如此，尹青，别傻站着了，你再去多摘点枣子下来，边吃边聊。”
尹家父子现在心还在突突地跳。
尹青还没缓过神，下意识按照南昊的吩咐做。
“尹某有眼不识真人，把我父子俩人吓个够呛。若有下次，南先生不妨把话说清楚。”
“哈哈哈……”南昊大笑，“是我太恶趣味了。给夫子赔个不是。”
随后掏出卷起来的山河社稷图，在石桌上铺开，“来，尹夫子也一起看看。”
山河社稷图由三部分组成，日月星辰，飞禽走兽，山川河岳。
日月星辰合周天星斗运行之理，二十八宿并列，日月凌空，飞禽走兽各从其类，山川河岳竟有三山五岳，乃是不周山、昆仑山、天山三山，泰山、华山、衡山、嵩山、恒山五岳，并上长江黄河两条江河。
“先生大才！此画竟美到尹某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称赞。”尹夫子读遍四书五经，学识渊博，怎么可能会没有词语，只是越这样说越显得山河社稷图的精妙无双。
老龙却另有疑惑，“三山五岳，长江黄河，这存在何方？老朽走过四海八荒，未曾听闻。”
这话一出，就有点暴露身份了。
但是尹家夫子也逐渐习惯，心里微惊之余，只道果然如此，反而有一种大石头落地的轻松。
“三山五岳，如今已经没有了吗？”山河社稷图成书于上古，记载之事也多是上古图景，“山河社稷图乃是我从古书中窥见，沧海桑田，世道变迁，高山崩塌，河流改道，大抵是如此，亦或者名字消失在大浪淘沙之中，被后来人赋予新的名字。”
“古书？那这书可够古老了。”应宏可不信古书这鬼话，不然什么书存在的时间比沧海桑田的时间还长？
“哈哈哈，别在意这些细节。”
“南先生，这里面有没有五指山啊？”尹青还记着《西游记》。
“五指山？那都是杜撰出来的。”南昊看出来，相比于艺术鉴赏，尹青这孩子还是喜欢看小人书。
“那没有《西游记》有意思。”尹青心直口快。
“青儿！”这画可是南先生花费心血绘就，哪能跟小人书比？这不是贬低么。
“尹夫子莫怪，光站在画外看确实枯燥，小孩子嘛，南某也有些不耐烦呢……”南昊若有似无的说了一句。
但是在场的那个不是人精？顿时浮想联翩。
“先生的意思是……？”尹夫子试探性地一问。
“山河社稷图，内蕴天地，滋养天人，诸位放开心神，随我一道欣赏这三山五岳的美景！”南昊伸手，按在山河社稷图上，心随意动，呼吸之间，五彩光芒大放，三人一真龙消失在了原地。
对画身临其境的称赞成真，三山五岳的壮阔巍峨，长江黄河的奔腾汹涌，站在不周山巅，登高望远，天下景色尽收眼底。
“如何？”南昊得意问道，前面铺垫那么多，就是等这一刻。
这尹家父子涵养再高，平生也没见过这种事情，最高也就上过牛奎山，此刻那是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老龙同样震惊的不得了，不过和尹夫子震惊于高山美景不同，而是对自成一界还是这么大范围感到吃惊。
非人力所能及啊！
“先生大手笔，怪不得三年寻不见人，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再造一界，重炼地水风火的手段，应宏要真信了南昊是从古书里见到的三山五岳，那才是大傻子。
“小尹青，现在跟《西游记》比，那个更有意思啊？”
尹青双眼放光，“是这里更有意思，南先生太厉害了！”
“哦呵呵，各位想去哪里看看自便，我已经开放给诸位部分权柄。尹青，走，今天咱们吃烧烤！”南昊还记得最一开始欠了尹青一顿烧烤来着。
“哦？烧烤是何物？老朽可否蹭上一顿？”应宏越发觉得南昊神秘，出口就是不认识的名词与传说。
“当然可以，尹夫子也来吧，都去挑些喜欢吃的肉和菜，我们就还在这里集合。”南昊索性整个大的，左右是自己家，也都是自己人。“应老先生也敞开了吃，枣子没吃饱，在这里让你吃个饱。”
应宏眼睛一亮，“那老朽可不客气了。”
说罢，也不掩饰了。
昂吼——
直接显露螭龙真身，龙飞九天，这山河社稷图，他可要痛快游览一遍！
“竟然是真龙！”尹家夫子只感觉今天一整天把一辈子的稀奇古怪之事都看尽了，这辈子都不会再惊讶。
在山河社稷图，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尹夫子开始了自己的冒险。
发现自己能够在山河社稷图里任意传送之后，天上飞鸟，路上走兽，水中游鱼，认的不认的一一观察，了解其习性，这个时候，尹夫子想的还是如何利用这些寓教于乐。
老龙没有利用权柄，只是凭借自己的脚力赶路，游览下来只有一个感受，大！很大！
三山五岳不提，外围竟然还有四海，与现实世界比不得，但是也不小了。
花了不少时间，南昊搭起了烤炉，削好了竹签，也领着尹青捉了不少好吃的，牛啊羊啊猪啊，特别是牛，平时很难吃到。
还有香料，盐巴、辣椒面、糖、孜然、味精，这些烧烤料有的甚至是这个时代没有的。
到了约定的时间，四人重聚一起，老龙处理食材，尹家父子串串，南昊负责烧烤。
一顿饭，宾主尽欢，新奇的吃法，美味的调料，深得众人欢心。
吃到最后，老龙掏出来酒喝，南昊要等计缘，就让尹夫子先替他们尝尝。
一杯仙酿即醉人。
尹兆先摇摇晃晃要晕倒，南昊及时收了法术，从山河社稷图里回到现实世界，把它收了起来。
尹兆先脸颊红晕，趴在石桌上睡着了。
“小尹青，今晚就叫你爹在这里睡吧，回家找个毯子替他盖上，莫要着凉。”
“嗯！”
“这酒，也赠你一杯吧。”老龙也给大枣树倒了一杯酒，尽数被大枣树吸收。
南昊也抚摸大枣树的树干，轻声说道：“多落点枣子，计先生这么长时间不吃喝，需要好好补补。不过顶上那些个灵根就不用了，省的害你修行。”
陆陆续续又落下不少枣子。“好了好了，再留点给尹夫子路上吃着。”
“今日就此分别了。”南昊拱手告辞。
应宏回礼，“还有一事，再过不久就是老朽的寿宴，你与计先生可方便参加啊？”
“老先生大可放心，必然不会错过。”这可是一个重要节点，混沌白书不会看着他错过。
“那老朽就放心了，改日再会。”
“改日再会。”
南昊扭头看着熟睡的尹夫子，伸手从文心导出一丝凝练浩然气至尹夫子体内，“那么，尹夫子，我们状元渡再见了。”
等尹青领着尹母过来的时候。
深夜的居安小阁就只剩下尹夫子一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