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都说别打虎，叫你们不听
南昊一觉睡醒，庙里就只剩下他和计缘俩人了，他刚刚隐约听到那行脚商来喊他们起来，不过南昊知道后面还有一个剧情，就埋头睡没吭他们，计先生纯粹是累着了，加上还没习惯已经穿越了，直接把人家赶走了。
想到这，南昊笑了笑，计先生人还是蛮可爱的。
也没有吵醒计先生，南昊悄悄的走出破庙，计先生瞎了，凭着一对耳朵，就能听见天地之景，他南昊可没这本事，穿越还是头一遭，出来看看这大好景色。
只是忽然那本混沌白书有了动静，自动飞到他面前摊开，之间第一页上，浮现出一幅画，正是计先生庙里退虎妖的场景，门内计先生靠着山神像，门外，一头巨大的老虎不伦不类的学着人的礼节行礼。
这画里，也有南昊的身影，那一块在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南昊用手指点在那里，一道信息流传入脑海。
南昊恍然大悟，人们看小说看到高潮之处，会产生类似于信仰一般的力量，混沌白书就是靠吸收这些力量强大自己，所以它每记录一页就能够反馈到南昊身上，第一次反馈是加强南昊的双眼，使之变成和计缘一样的一双灵眼。
随后，按照混沌白书教的方法
破庙里。
“嗬阿呼……睡得……真舒服啊！”
周围似乎有些太安静了，计缘揉着眼睛看了一圈。虽然视线模糊得很，也看得出天亮了，就是觉得有哪不对劲。
等等！人呢？人都去哪了！
卧槽！张士林不见了，那个跟我一起的人呢？！怎么也不见了！
计缘把自己靠在山神像上，开始唉声叹气。
那边南昊欣赏够了，开始回去。
“吼嗷——”
才到庙门口，就听见一声虎啸山林。
南昊吓一大跳，然后就是庙里乒乒乓乓的响，赶紧进去一看，计缘摔了个昏天黑地。
和记忆中计缘潇洒的模样一比，顿觉有些好笑，然后他就笑出了声。
被还在地上的计缘听到了，恼羞成怒，“你笑什么呢？还不赶快扶我一把！”
南昊闻言收起笑，“来了来了。”
扶起来计缘。
“我叫南昊。你呢？”
“我叫计缘。”
“我想我们是一块儿来的，你觉得呢？”南昊试探性问道。
计缘了然，“我也这么觉得。”
两人打着机锋，然后默契的对视一笑“哈哈哈哈。”
“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南昊问计缘。
“先下山，找个谋生的手段。”计缘想了想。
“那我们怎么下山”南昊无奈道，“又下雨了。”
计缘皱眉，叹了口气，“山里天黑的早，这一下又要等明天了。”
“嗯？有东西来了？”计缘注意到有只小动物慌不择路跑进这破庙里。
南昊转身看向庙门口，有只毛色鲜艳的红狐跑了进来。
红狐啪嗒啪嗒把身上的水抖干净，它是抖干净了，甩了计缘和南昊一身，然后自己跑到角落里。
南昊笑骂一句，“这狐狸！”
他自然记得，这狐狸就是胡云，也算是计缘的弟子。
“饿了吗？”南昊问计缘。
“有点。”
南昊找到行脚商留的干粮，一些馒头，一些干饼，他把馒头分给计缘。
“你也吃馒头，这饼子硬的很。”计缘也是知道的。
“不用，嘿嘿，就好这口硬的。”南昊摆摆手。
计缘狼吞虎咽吃了两个馒头，南昊也嚼了一个干饼。两人就靠在一起小憩，连下两天雨，山里冷的紧。
计缘数着剩下的馒头和干饼，原本还有些糟心，但是还有南昊陪着，倒也不算孤独。
南昊则盘算着过会儿的事。
总之想着想着，俩人就又睡过去了。
一觉就睡到了九侠打虎的时候。
红狐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庙里又剩下计缘和南昊，远处的山道传来一些人声。
离得远，南昊听不到，还在呼呼大睡，计缘耳朵灵敏，一下子就被吵醒了。他心里记挂着下山，一下子就精神了。
“南昊！南昊！”计缘拍了拍南昊。
南昊迷迷瞪瞪，“嗯？怎么了？”
“别睡了，有人来了。”南昊一听也是一下就清醒了。
山道上，一行九个人正在走，有男有女看着颇为年轻，手里攥着刀啊剑啊之类的武器。中间有两人扛着一大麻袋。
这九人领头的叫燕飞，是来山中打虎的，麻袋里装了头猪做诱饵。
不过嘛，这招对付对付没开智的野兽还行，去对付那虎妖陆山君，下场只有死路一条。
由于没有人预料到山里天气能变得这么迅速，刚刚还是艳阳天，一转眼就下起雨，几位大侠选择进庙休整。
淫祠野寺，枯败树木，一两只乌鸦盘旋，乌云将去未去，这一片光景看着是鬼气生生。
九人下意识放低说话声。几个人围着庙转了一圈才进里头。
一进去，燕飞就瞧见了计缘和南昊俩大活人，九侠下意识防备，打量着南昊二人。
南昊也打量着这九人，毕竟日后不说都有成就，燕飞可算是一派祖师，自然是好奇他们的模样。
“这有两个乞丐？”南昊这会儿也是衣衫破烂不堪，沾着泥土和灰尘。
“喂！就你们俩吗？”见面，那个拿着长棍的壮汉先声吼了一句。
南昊被震得发闷，对那人心生不喜。
计缘老实回答：“是啊，你们来之前这庙里就剩我们两个了。”
南昊知道下山还得靠这几个人，也就没有出声表达自己的不满。
九侠之一洛女侠见俩人这般落魄，诧异道：“这山里有大虫吃人，你们俩也敢上山啊？”
计缘心里早有话说，还得靠这几个人弄下山，“那也没有办法啊，我眼睛不好使，他腿脚不便，带我们来的人自己走了，就算知道有老虎，我们俩人也不好下山啊。”
这时候，众人注意到计缘灰白色的眼睛，有人小声说道：“这是个瞎子……”他们恍然大悟，只是看向南昊时，却看不出他的问题。
南昊翻了个白眼，“怎么？要不我走两步？”
那个丹凤眼的男人尴尬的扯了扯嘴角，“不用，不用。”
壮汉冲着他们说：“遇上我们算你二人运气好，等我们解决了那条吃人的大虫，带你一起下山！”
这话一出，南昊就扭头看计缘的表情，见他笑容僵住，觉得好玩。心想，看小说的时候就觉得计先生随性洒脱甚是可爱，如今当面一见，跟我想象的不差什么。
南昊拍了拍计缘的肩膀，问九侠：“你们来山上是打虎的？”
“哈哈哈……那当然，我们听说这边山里有猛虎食人，特来此为民除害。”
“没错！”
周围群人附和，非常的自信，展现自己凛凛侠义之气。
南昊笑笑，“那就祝你们成功。”
聊这会天儿，众人卸下戒备，燕飞他们也开始休整，围着火堆畅想未来，打虎功成，江湖名就，此时此刻那是豪气干云，哪怕是虎妖也敢打给你看。
计缘越听越没底，南昊更是不忍心听，这么想笑是怎么回事？他啥时候这么恶趣味了？
计缘有心出声提醒，又怕他们不信，故作高深说话。南昊也不插嘴，他也乐得轻松。
九侠听的一愣一愣的，但是不愿意放弃这个机会，仍旧是不死心，临走前还要立flag。
“你们二人等着我们就是，打了虎回来带你们下山。”
计缘最后还是给陆乘风留下一句，若一计不成，记得提他计先生的名头。南昊也说道，加上他南先生的名号也不多。
几人走后，计缘叹了口气，“哎，南昊，他们怎么就不听劝呢。”
“人大都相信自己亲眼见到的，他们没见识过陆山君，自然初生牛犊不怕虎。不过最后你提点他们一句，也能救他们一命了。”南昊安慰他，最后提醒说，“不过陆山君到时候又要来找我们，他临走时行的弟子礼，嘴炮就能搞定，南某不善言辞，就看计先生的了。”南昊特意强调了计先生三个字。
计缘无奈道：“就别调笑我，南先生！你也想想该怎么办吧。”
俩人说说笑笑讨论着怎么应付陆山君，如今南昊记忆模糊，世界线可能变动，任何一件事都不能大意。
入夜，南昊还在打瞌睡计缘一个激灵，“南昊，他果然来了！”
南昊打了个哈欠，“那就这我们讨论的做。”
陆山君来到庙前，后腿跪地前肢拱手。
“陆山君见过两位先生。”
庙外那九人眼睛瞬间瞪大。猛虎精竟然对着庙里那两个人行弟子礼！
“陆山君不必多礼，计某人身体有恙，还望见谅不能相迎！”
“不敢叨扰先生。”
猛虎瞥了一眼陆乘风等人，然后放下前肢，虎眼望向庙中半开半合的那一双深邃苍目。
“此番前来，陆山君心有一惑，还望先生能帮我解惑！”
“说吧。”
“先生前次教诲令我略有所悟，修行如做人，身正不行恶，道正不懈怠，心正则需念头通达，今夜，此九人设伏欲将我围杀。
若是普通虎类势必着道，他人既怀杀我之心，我自可杀之亦无碍身正心正之道，为何先生却留言要救他们？”
计缘听闻下意识看了眼南昊，还真跟南昊猜测的一样。
南昊邀功似的挑挑眉。
计缘没管他。
“举一而反三，闻言而止杀，说明山君悟性极佳又兼具可贵的执行力，不过山君毕竟由猛虎修炼而得灵智。即便从伥鬼处习得人世礼仪亦不懂人间世故，呵呵……”
“那陆书生虽说不是个书呆子，但也只是比寻常书生强一些罢了。”
“这些人为什么前来山中猎虎？自然是因为以前的陆山君食人不少，不同于猎人谋虎皮，药商谋虎骨，进山猎虎只为安民而非个人利益，究其根本，山君吃人在先，侠士进山在后。”
“当然，这些都是废话，人欲杀我，我自可杀人。若是伸着脖子让人杀，岂不是傻子？”
“不过，正如我此前所言，其人进山不为利己而为侠义，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此类人，山君以为世间多是不多？”
计缘一句句话说出，猛虎精越听越有道理。
最后，南昊和计缘同时说道。
“南某/计某同山君做一个有趣的约定，不知山君可否赏脸答应。”
“先生请讲！”
这次陆山君回答的很快。
“此九人今次侠义之举，不代表日后也能品行端正。即便如今亦有搏名之意，当然，少侠望名无可厚非。
山君不妨做个见证，他年若此九人中，有人作恶为乱涂炭生灵，就由你重新将之正法，是吞是斩皆不违天道。
而若其中有人真担得起仁义大侠之名，山君今日之举，足以抵消往日恶行之余亦是功德无量！此为，心正，念头通达！”南昊和计缘一人一句说道。
“吼嗷——”陆山君问心心中颇为激动，二位先生的话不正是提点他化形有望，不必拘泥于这些世俗恩怨。
“再闻先生教诲，山君拜谢！”
话落，只有南昊能看见的黑皮书从虚空中出现，浮在南昊身前，翻开了第二页恰是二人与山君约定之景，这次，图画上泛起光的不是南昊而是陆山君。南昊不动声色，没有去接受反馈，先把混沌白书收了起来。
陆山君吐出一张白虎皮，赠予九侠，从此山中猛虎已伏诛，山中来客不必惧怕猛虎。
猛虎一走，九侠也赶快带着南昊他们离开。
南昊和计缘身体轻，陆乘风一人带着俩，其余四人背着伤者一路往山下奔去。
途中休息一次，众人恳请他们救治杜衡断了的一臂，他们哪有这能力。
计缘说：“若能过得此难，杜少侠前途不可限量！”
南昊则是知道，杜衡根本就没把计缘的话放心上，也是，遭逢大难，一时走不出来也可以理解。
不过南昊最终也多嘴一句：“同样断了右臂，剑可，刀未必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