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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逃不了,那就束手就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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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学校校墙内侧种着一排茁壮的白杨树,在夜色中影影绰绰,斑斑驳驳。

    张晓和杜楚已经跑到校墙脚下,无奈校墙足足有二米之高,并且在墙体最上面倒插着碎玻璃片,人上也上不去,就是上去了也无处下脚。

    此时此景,眼看杨伟他们追过来,张晓提议豁出去了,他当人梯,先送杜楚上去,然后杜楚想办法把他拉上去。

    而杜楚又持不同意见。他提议不用再跑了,要是今晚跑掉了,晚上杨伟们会挨个宿舍挨个宿舍去查寝,也是会查出来的,跑是跑不掉的,明天还是要回来的。

    张晓看着杜楚,气得牙痒痒,说道:“没到战场就这样牺牲了?真是窝囊得紧。”

    “我们也不能就这样投降了吧,我们得找个理由,快想想怎么说。”杜楚平静地说道。

    “总不是又说肚子疼吧,这也太小儿科。你说说啥?”张晓又对杜楚道。

    “总不能说去逛夜市吧?额,额。要不,索性 逃不了,那就束手就擒吧。”杜楚挠挠头说道。

    “你是啤酒馋疯了吧,你这厮。”张晓笑着,接着说道:“束手就擒没有那么容易。”

    “要不我们就说,二中有个同学生病了,我们过去看看。你看行不行?”杜楚说。

    “没有别的好说了,那就好赖就这样说。”张晓决定。

    此时,杨伟他们已经追到近前。

    “我看你们往哪跑,还日能得很,上天呢。”杨伟生气道,接着又问道:“哪个班的?胡跳弹啥呢?不知道校规校纪吗?”

    “杨主任,我们没有故意跑。看到你们追,双腿下意识的就想跑,根本控制不了。”张晓装作无辜的解释道。

    “腿长在你身上,你凭啥控制不了。我看是你的脑子控制不了吧。就知道撒谎,没有点实话。说哪个班的,干啥去呢?”杨伟双手抱在胸前。

    “高一(3)班的。我们二中的一个同学生病了,我们打算过去看看,刚到楼下就被……”张晓答复道。

    “够了,够了,还在这儿给我狡辩。这些老生常谈的话题,我听得耳朵都起老茧了。以后把语文多补习一下,多看点侦破与反侦破的故事,把编故事的本提高了再说。”杨伟教训道。

    “还杵着这儿干啥,想在这儿过夜吗?长得跟驴一样高,没个正兴儿。我想两脚踢死。走,到值班室。”杨伟来了怒火,接着对旁边的人说:“去给他们的班主任高筱枫打电话,让快过来领人。”

    那人先走一步,杨伟他们紧随其后,押着“战俘”回到值班室。

    说快也快,不到一刻钟的时间,那人和高筱枫急匆匆赶来。

    “杨主任,我听说有几个夜猫子在活动,被你给逮住了,我看看是哪几个夜猫子?”人未到声音先到,高筱枫笑着从门里走进来。

    “你看看,这里面有没有你们班的?”杨伟板着脸说道。

    “喔!今晚收获不小吗,抓住了这么多个。”高筱枫惊讶地说道。

    原来,在逮到张晓和杜楚之前,“伟哥”他们已经捕获了几个猎物了,都是和张晓他们犯了同样的“案子”——翻窗。已经全被抓获“归案”,被带到了值班室。

    高筱枫看到人群中的张晓和杜楚,脸色突变,厉声说道:“你们精力旺盛的很啊,平时上课听讲的时候睡得跟母猪一样,学习的时候一个个无精打采的,干坏事的时候怎么就这么大的劲头。”

    高筱枫恨不得给他们两个旋风腿,让他们体验一下痛并快乐的滋味。

    这时,主任杨伟对旁边的人说:“我们要对抓住的人先进行登记,初步核实,然后再做处理。”

    紧接着,又进行了一轮审查,进行了一轮批评教育,问再有没有同党。

    张晓和杜楚一口咬定,只有自己没有别人,这事与别人无干。

    “审讯”进行到深夜,“伟哥”才让高筱枫和其他班的班主任各把各班的人领走。

    但是,这事还没有终结,让他们等待周一早晨学校的处理结果。

    这个周末,算是倒了大霉,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对320的同胞们来说,这是一件很不幸的事,也是一件棘手的事,更是一个很难堪的事。

    不要说新世纪的年轻人们,人人张狂不羁、没心没肺,可是他们什么都懂,他们更看中的是颜面,不想在众人面前丢丑,更不想让年轻的自尊心受到一丝丝的侵害。

    在现实的生活中,人们经常说,世道变了,变得乱七八糟,当下的年轻人穿红戴绿,红头金发,素质低廉,不知廉耻,把多少年来祖宗留下来的传统美德,尽皆葬送了。老人们看到当代的年轻人,没有不摇头叹息、扼腕痛惜的。

    难道世道真的变了吗?难道这样的世道下,有这样的年轻人奇怪吗?难道这是这代年轻人的错误吗?聪明的能不能给年轻人一个明朗的回答呢?

    学校对学生的处理无非就是批评教育、写检查、请家长、开除学籍、留校查看、记过、直接开除、打包回家等几种方式。

    张晓他们不至于直接开除,开除学籍留校察看的处分是在劫难逃了的。

    这同样不是一件小事,要是让家里人知道了,就惨了,非一顿暴打,皮开肉绽不行,要是让左邻右舍知道那就更惨了,乡里的碎言碎语足以淹死一个人,足以让一个人背一辈子骂名,甚至毁掉一个人的一生和前程。

    而请家长、批评教育、写检查是逃不过的了。这是学校历来一贯的做法。

    张晓他们注定这个周末是痛苦难耐的。

    等待是漫长而孤独的。

    周末这一天的时间过得真慢,时间似乎是八十岁的老人,拄着拐杖在那儿晃晃悠悠,可晃了半天,回首时只走了百十来米,真能让人醉倒。

    周末,张晓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出出进进,心烦意乱。先前那些年少的嚣张气焰消失的无影无踪,现在蔫得跟个皮球似的,显然此事给张晓极大的压力与不安。

    青春少年,就像频繁爆发的活火山那样,热烈而奔放,从不计较会给周围的人与物带来责难,任由它的性子发作,足以让世人大跌眼镜,甚至嗤之以鼻。

    张晓是年少的,懒散的跟山坡上打开的绵羊一样,任它们啃食青草,可此时此刻,张晓突然觉得心里沉甸甸的,好像有什么东西堵在了胸口,压得自己快喘不过气来。

    可这又能怎样呢?之前年少轻狂,等到遭遇上人生的第一次波谷,才会成熟,变得沉稳内敛,那颗随风漂泊的心,才会停下来静静地听听大千世界的穹音。就是那么小小的一件事,足以让一个从不知世的孩子,长大十岁,明白之前所未知晓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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