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梦起航，从秋阳的清晨开始

    夜，已经很深了，很静了。

    鉴于明天还要上课，他们才各自爬上各自的床，睡了。

    林雨志侧身睡着，由于心里激动难以入睡，他透过玻璃窗，看到黑夜西岩山之巅的繁星，眨着眼寻找遗落在夜色里的精灵。林雨志恍恍惚惚进入梦乡，他梦见了密斯特高，梦见了长鼻的英文教师，还有一闪而逝的流星……

    他熟睡的嘴角露出灿烂而甜蜜的笑容。

    李凌文喃喃的说着梦话，没人知道他说些什么。

    秦子歌打着欢快的鼾声，好似浓浓的夜曲……

    浓浓的夜色洒满房间，洒在熟睡人的脸，洒在梦话里，洒在鼾声里，……

    当新的一轮朝阳把漫长的黑暗远远的甩在身后，历经了一世黑夜的轮回，羞涩的出现在东方的连绵起伏的高山之巅。天地万物重归在康庄大道，力图打破宿命的安排，做自己的主人。这将是一个激烈而丰盛的青春，不需要任何些许的诺言，这才是梦想的开始。

    北国秋天的清晨，略微稍带着些寒意。远眺西岩山，青一色的烟雾缠绕着山的轮廓，在朝霞里慢慢荡开来。蔫黄的枯叶上落着薄薄的一层霜露，倒映出淡青色、斑驳的人影儿。晨练的老太太老爷爷打着太极，听着秦腔漫着步子。秋菊开得正浓艳，散发着馥郁的清香。晨读的学子背靠着杨槐树，聚精会神，汲取知识的精神食粮……

    人生征程的真正始伊，新学涯的第一天，第一个晨会。

    会上校长讲了许多，要遵守什么校纪校规、树什么什么的新风，等等等。在林雨志的思想中这些都是废话，与他无关。一来，他向来安分守己，他的唯一目的是求学、成才，它事与他无关；二则，那些陈规教条没长腿，不会平白无故的往自己身上扣。

    严肃的晨会，就有不按规则，挑战权威的英雄出现。

    “这么好的早晨，这么清爽的空气，多吸吸空气、打打太极多好，说那么多有卵用，尽扯淡。”队伍中有人不耐烦地抱怨道，还吹起了小口哨。

    这么一顿骚操作，引得一顿骚动，有大笑的，有趁机起哄的，有小女生怨骂的。

    人人都在寻找这个显眼包。

    “把你家的先人亏了，你以为这里是菜市场，卖驴的地方吗？这是哪个班的，谁，叫啥名字？”站在前面的张校长气急败坏地叫骂道。

    紧接着是一顿打骂声从后面传来。原来显眼包被他们班主任揪出来收拾呢。高一（10）班的新生，名叫吴来来。这是要出名啊！

    身后的李凌文捣了捣前面的林雨志，贼生贼气地道：“雨志，你也给咱整一个，显眼一下。这老表好骚啊，是我学习的好榜样，会后我得去拜拜，探讨一下显眼包是怎样炼成的。”

    “去吧，出名要趁早。你家先人还等着你出名呢。”雨志坏笑道。

    “嘶！”李凌文咬牙深吸一口气，又给雨志屁股上一拳。

    “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对今天这位捣蛋的同学要严肃处理，以儆效尤。散会！”张校长重重地说道。

    会后，又是班会。

    林雨志又见到了密斯特高，他的脸上少了初见时的那份慈善的笑容，反而多了些许认真的严峻。密斯特高絮絮叨叨说个没完没了，仍然是晨会上校长强调的那些话，真个有些让人受不了。或许，这就是密斯特高给新生来的下马威吧，为他日后的管理和领导工作打底气吧。在还没有兴奋过度的学生们的意识里，除了高高筑起的墙成为牢笼之外，那些教规教条就是无形的锁链，除了智障可以敢窥探它的真实存在之外，别无他人敢触及。

    或许，时间真正带走的只是我们那些年的无尽的念想和童梦，仅把我们摆渡到下一个起航的彼岸，承受韶华的洗礼。后来，我们才真正明白和懂得长大的不仅仅是我们个人本身，而是我们日益繁重的心和更多的欲望。

    新的一天就这样无头无脑的溜过去了，下一个新的一天是不是还会重蹈今天的覆辙？林雨志见到的又是一个满脸写着“认真”二字的班主任，他更没有看到他梦中张着长鼻子的英文教师，依然面对的是写满数学方程式和画满几何图形的黑板……

    一切依旧是那么忙碌。大概这就是“上帝会给闲着的手找事干”、“幸福只属于贪睡的猪”吧。林雨志不再多想、不再过多的埋怨，自己既然选择了这条路，那么就要挺起胸膛，勇往直前。

    奥斯托罗夫斯基曾经说过：“人的一生可能燃烧，也可能腐朽。”我愿意燃烧，趁着风华正茂激扬文字，趁着青春已经吹响的号角，趁着远行的汽笛声，收拢自己漂泊的心，让它在风雨兼程中沐浴国王般的阳光。

    梦已经起航，在这个潮湿的秋阳的早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