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9章 我什么都不知道,是猪先动的手
她不敢出声,生怕声音会引来野兽。
但怕什么来什么,脚下的地在动,她抱着旁边的大树,缩在树后,等了许久,还有喘气声。
难道不是地震,是野兽?
那她岂不是会沦为野兽的食物?
握紧手中的棍子,壮着胆子往前走。
也不知道北月擎到底有没有发现她已经不见了。
还是他根本就没有发现,她已经不见了。
只顾着听动静,没注意脚下。
一脚踩空掉下去了,虽然身下是软草,但她还是被刺痛了。
背上的伤并没有好利索,刚才这一摔,她摔得不轻。
“……”
张开嘴却说不出话,她想着可能是刚才掉下来让她旧伤添新伤,所以说不了话。
周围的树变成了矮树,结着不知名的果子,她在书上见过,但不确定有没有毒。
最后还是躲在拐角里,拿出了一些东西吃。
香味跟声音很快引来了野兽,南鹤柠拿起棍子,疼痛让她更加清醒。
原来是野猪!
这么多野猪,她是捅了野猪窝?
所以刚才地面震动是因为很多野猪一起跑?
南鹤柠后退一小步,野猪往前走一步。
看了眼周围,好在只有一头野猪,但这野猪比她都高,就算侥幸撂倒,也会被踩到。
野猪鼻子一动,就朝着南鹤柠冲过来。
她猛的跳上树,还没来得及松口气,树枝挨不住了。
“咔嚓……”
树枝断裂,她怕自己掉进野猪嘴里,一个翻身,掉在野猪背上。
野蛮粗鲁的野猪差点把南鹤柠甩到地上。
南鹤柠握紧手中的棍子,尖锐的一头瞄准野猪的脖子,她只有一击的机会,或者葬身野猪脚下,或者丧生野猪口中。
一声闷哼过后,南鹤柠被野猪甩出去,重重的摔在地上,滚了几圈。
“咳……”
一口血喷出来,野猪却朝她跑来。
南鹤柠绝望的闭上眼,疼痛并没有传来。
野猪朝天怒吼一声,倒地不起。
南鹤柠费力的往前爬,躺在一堆杂草上,疼痛再次袭来,她晕了过去。
野兽嘶吼声惊动林中鸟兽,也让迷茫的北月擎有了方向。
“那边,快。”
两人在林中穿梭,离血腥味越近,北月擎的心就像漏了一拍。
“南鹤柠,你不能有事。”
赫连盛泽却不以为意,“可能是野兽有事。”
北月擎想一巴掌拍死赫连盛泽,“她伤得很重,还没好利索,你能徒手放倒野兽?”
等穿过林子,看到了横在地上的野猪,心口处赫然插着被削尖的棍子。
四目相对,两人越过野猪,却没想到南鹤柠。
只看到地上有一道血迹,顺着血迹往前走就看到了躺在枯草上的南鹤柠。
嘴角还有血迹,脸色苍白。
北月擎感觉到好像一只手扼住他的喉咙,三步并作两步,跑上去弯腰把她抱起来。
还好,还热着。
他都快吓死了。
“快回去,万一野兽群起攻之我们无法脱身。”
北月擎带着赫连盛泽往回走。
赫连盛泽跟上脚步还要回头看身后的路,防止野兽袭击。
“地上怎么有血?”
北月擎掌心温热,“她出现在那里,已经是掉下去的,定是引了旧伤复发。”
两人抱着不省人事的南鹤柠回到山上的时候,南珉西着急的扑上来。
“她怎么了?”
北月擎低头看着她,“她应该是掉下去了,又遇到了野猪……”
“她现在如何了?”
“应该是昏迷了,衡儿,南夫人,麻烦你们给她看看,她身上的伤可能又复发了。”
北月擎起身退开,北月衡凑上去。
在树后掀起南鹤柠的衣服,后背上赫然流着血。
北月衡捂住嘴,不让自己哭出声。
“是她碰到了,这些刮痕应该是掉下去的时候被伤到了,她一定很疼,所以才会咬破嘴巴。”
“衡儿,别哭,我们先给她上药。”
两人笨手笨脚的给南鹤柠上药,看到她疼的皱眉,一时间心里五味杂陈。
满头白发也沾染了血迹,女人两行清泪划过脸颊流了下来。
“鹤柠,我的儿,你受了多少苦,才会变成这样,娘心里痛,但不知道说什么,只能干着急,你不如放弃了吧?”
北月衡也想说,但她觉得这里边定是有什么误会。
虽然说北月擎可恨,但这并不是他的初衷。
上完药,北月衡看着南鹤柠睁开眼,不禁欣喜若狂。
“鹤柠,你终于醒了,担心死我了,你怎么样?痛不痛?哪里痛?”
南鹤柠摇头,她说不了话,轻咳两声,咳出了许多血。
她抓着北月衡的手,写了好半天。
北月衡一脸不可思议,又不知道说什么,最后只说了一句,“你好好休息,是他救了你,我们守着你,你好好休息。”
“嗯,好好休息,别想太多。”
两人扶着南鹤柠起身,南鹤柠脚下一软。
疼痛加上极端难受的感觉,她没法走路。
旋即。
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她对上北月擎满是温柔又带着淡淡的忧郁的眼神,不禁心里一紧。
“可有哪里不舒服?”
见她不说话,以为她生气。
背后传来北月衡阴恻恻的声音,“她说不了话,都怪你。”
“她方才在我手心写下了一句话,你可知是什么?”
“她说,我什么都不知道,是猪先动的手。”
北月擎眉毛一跳,“我信。”
野兽企图攻击她,可不就是猪先动的手吗?
南珉西心里骇然,他女儿杀了一头猪?
还是野性十足的猪!
他听错了吗?
北月擎下巴挨着南鹤柠的头顶,“别想太多,我在,一直都在。”
南鹤柠闭上眼,却睡得很不踏实。
梦里一遍遍闪过萧玄玉浑身是血的出现,一遍遍的远离她,让她去找北月擎。
她惊醒后抓着北月擎的手,写下了萧玄玉三个字。
北月擎抚摸着她的手,“我马上派人去东阳,可放心了,好好睡觉,嗯?”
南鹤柠点头,她果然是走不出北月擎的温柔了。
哪怕是一句话,她就忘了自己的原则。
北月擎却若有所思,翻过这座山,就进入了蛮荒之地,寸草不生且飞禽走兽都不靠近的地方。
他们走完了一半的路,却经历了前所未有的危机,如今南鹤柠又受了重伤,又不能不走,万一发生未知的危险,岂不是得不偿失?
他伸手戳了戳南鹤柠的脸,“南鹤柠,你真的很坏。”
南鹤柠装死,她哪儿坏了?
脑子里闪过少儿不宜的画面,脸红到了耳朵根,所幸是黑夜,并未给人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