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笼中之鸟-失去,活下去的想法
我们来到算命医师的住处,门口有块牌匾“来这,已是将死之人”,暗红色的字让我相信这是用血染上去的,我看看舒百墨,小声在他的耳边说:“你能闻出来牌匾上的血是什么动物的吗?”
他小声回答着:“是人血,而且是刚染不久,一直染在一个地方,颜色越来越深,小心那个人,他没有呼吸,反而有咯吱咯吱的声音。”舒百墨的听觉,嗅觉,视力都像野兽一般,十分发达。
这时青霖泠小声说着:“来这,已是将死之人。我们还要进去吗?”
我大声说着:“你是已经看到我们的命数,还是想要看看我们的命数。”
恩诺说:“在下只是一个算命的,可不透露这些。”
我说:“算命不算命,也是够可笑的。”
恩诺:“不是所有的命数我都能透露的,毕竟来这里的都是寻死之人。”
青霖泠说:“这个村子到底存在了多久,他们的衣服都是破破烂烂的。 ”
他说:“这里的人少说活了几十年,多则上百年,却一直保持着年轻的状态,这样你会好奇吗?”
她说:“好奇什么?我只在意我的伤明明都好了,但是离开村子,伤口又慢慢浮现,什么永恒果,我看都是假的。”
他说:“这都是你旁边人的力量。”指着琉璃“说是不能离开村子,实则是不能离开她,她来的那一天,注定村子的时间陷入暂停,而她,只是笼中的鸟儿罢了,恕在下冒昧,想知道你姐姐的事情,就赶快进去,别忘了,我可是算命的。”
我们纷纷看着琉璃,她好像在隐藏着什么。直觉告诉我,这个地方不能进,但是又无处可去。
我说:“进就进,还怕你不成。”我刚要进去,就被恩诺阻拦。他说着:“让她先进。”又指着琉璃。
虽然只能感觉到奇怪,但是不得不照做,在他的住所里能看到很多药罐,以及飘来的草药味,我看着百墨,他摇着头,表示没有异常。
恩诺说:“快来,让在下看看各位的手相,我来给你掐算掐算。”
他看过我们三人的手相,却唯独没有看琉璃的。我好奇着,他为什么对琉璃有那么大的敌意。
他说着:“双生花,一独活,介不是,羽树伴离,怎料当年事。”又说“落寞的族群,最后的希望,反抗屈服,可笑可笑。”又说“贵族的公子,隐藏的血脉”
青霖泠说:“含糊不清的话,这种算命方式倒是第一次见。”
双生花应该是在说我,但是独活,都是不好的话,另外两条,也不知道哪个是舒百墨的。
恩诺开始开始拿着箩筐:“我去上山采药,剩下的故事就交给她来讲述。”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琉璃好像更加亲近我多一点,她更多的会依偎在我的身后,在我拿刀挟持她的时候,我能感觉到她眼神中的眼泪。
她蒙住自己的双眼,倾述着自己的故事。
前传:我出生的那一天,就被关在一个漆黑的房间里,会有姐姐时不时的进来陪我,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了很久,我向往着房间里漏洞留下的光点,但是那些光点也不久会被遮挡着。
分不清白天和黑夜,也不清楚我为什么会这样。
那一天,门开了,我被穿上红色的衣裳,穿了很多,被拉去铜镜前面,我难得看见自己的样子,被拉上一个轿子,我也是那一天见到我的父亲。他很严肃的说着,叫我顺从就行。
姐姐上了马车,抱着我,说着,对不起,她不知道会这样。我也不清楚会怎样,只知道我可以看着外面的世界了。
那一天,微风吹动着帘布,我将她掀开,看着外面的欢声笑语,一切的事物我都没有见过。
在半路上,一群人将车截下,我看着带血的刀子,我明白了,我会死的,当时的我不会说话,只能呜咽呜咽的喊叫,他们拿刀要砍下我的时候,一个白发女子将我救下,她教会我一个舞蹈,这个舞蹈可以让周围的植物迅速生长,之后那个舞我只学会了一小段,全部的被写在纸上,之后她又教会我一个法阵,她说她是魔女。
我在她那待了很久,她教会我说话,之后就带我来到这里,家里不远的地方,她马上离开了。她说,有人在追杀她,她不想连累我。我回到家中,看着被扒皮的父亲,被奸杀的姐姐,当时我的眼泪就划拉的留下,我扶起姐姐,抱着她,想要她在陪我说说话,我哭了很久,我不知道该去哪里,我想着舞蹈说不定可以救活她们,于是我开始拼命的跳,周围的植物开始疯狂的生长着,开始结果。周围受伤的百姓吃着果子,伤口都好了,我摘下几个,塞进姐姐的嘴里,但是她没有醒来。
我带着剩下活着的人来到更加偏远的山林中,我们在那生活,我也打听到了,我是这个皇宫里的小公主,我是罪孽的象征,我出生的时候大群乌鸦飞到皇宫,不停的乱叫着,我就这样被他们拉去祭祀,但是这种荒谬的事情居然是真的,我祭祀的当天,就有大国来灭了我的国家,我在路上被劫,也是他们做的,那是一个战乱的年代,那也是几百年前的事情。
我们在那里做起了房子,做了一个自己的村子,我使用者魔女教会我的法阵,让这个村子与外界隔绝着。
第二天,我打算出去看看,我看见一棵蓝紫色的树苗,它长的很好看,我将纸放在盒子里,并埋在它的旁边,我很好奇着这个时间,周围的蝴蝶,周围的鸟儿,我幻想着自己飞向空中。
当我回去的时候,他们将我抓住,用锁链将我捆住,他们说着,因为我的离开周围人的伤口重新出现,村子里的人立刻死伤无数。
我被逼迫的跳着舞,每次跳完,我都被捂着眼睛,关到一片漆黑的房间,手脚被捆绑着,让我动弹不得。我能感觉到从一周的一次的舞变成两天一次。
就这样我被关了好久,被关了几百年吧,通过果子我们变得长寿,而且只有二十几岁的样子,这就是这个村子的秘密,离开我,这个村子就会重新恢复时间,那个舞蹈,我到现在也没有全部学会。
她的故事讲完了,青霖泠询问着:“你为什么不反抗?”
琉璃说:“我反抗过一次,之后我被他们刮去皮肉,当我快要死的时候,被吃下果子,这样一直反复,我的身体开始麻木,我忍受不下,只好妥协。”
我抱着琉璃,我安慰的说着:“现在没事了,现在没事了。”
琉璃看着我说:“我可以叫你姐姐吗,你和我的姐姐好像,都是金发。”
可能是时间太久了,她忘记了她们的样子,我点着头,表示着同意,我用项链幻化成的短刃砍断她身上的锁链,她身上没有伤,只有锁链上的绣痕,上面都是她的血,她被捆的地方都是暗红色的,很难想到这样的身躯下,到底受了多少折磨,我将父亲给的书交给她看,想让她看看外面的精彩。
她翻开书耐心的看着,我转身看着青霖泠,我说着:“白发,我记得魔女都是白发才对。”
青霖泠冷笑着:“你发现了,一开始就发现了吧。”
我说:“传闻中魔女白发,发现者上报可以得到很多赏金,但是我又听说,有一些组织专门抓捕魔女,只为得到圣器。”
她说:“确实如此,奖赏很诱人吧,你也打算得到吗?”
我说:“你将头发颜色改变,你应该也被抓捕才对,与我无关,我不参与。”
她开始转身说着:“谢谢,我以为你也是……”
我说:“也?”
她说:“没事,一段伤心的回忆罢了。”
之后我们开始在医馆里休息,醒来的时候发现琉璃已经看到一半,她是看了一夜吗?
我听到屋外传来脚步声,舒百墨也起来了,我透过窗户,向着外面观看着。村民们将这里围住,糟了,他们没事,就肯定知道琉璃还在村子里,他们肯定是挨个排查才来到这里的,不过为什么一开始不来这里,是害怕吗?
舒百墨说着:“他们再说,这里都是寻死才来的地方,只剩下这里,我们冲进去。”
我连忙将青霖泠和琉璃叫起,琉璃将书给我,我疑惑的看着她,之后舒百墨用火魔法和水魔法行成大量浓雾,我们趁着浓雾离开。
当我要带着琉璃离开的时候,她却将我推走,自己却跑到村民面前。
她说着:“谢谢你,再见了。”她的眼神闪过泪光,我知道她是要……
但是此地不宜久留,我跟着青霖泠再次来到祭台周围,在这里等着第二天祭典的开始。
第二天祭典开始,我看着琉璃又被锁链捆绑着,我拿着项链幻化成的短刃,再一次冲到祭台上。
台下的村民说着:“又来,没完没了了。”之后开始向着上面冲来。
但是这次,琉璃拉着我的手,引导着我跟着她的动作,她在教我,可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