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你算什么东西
白瑾言怨毒地盯着席洛辰,仿佛想将他万箭穿心。
“好好好!席洛辰,我想你是忘了我白瑾言的厉害。那就休要怪我了~”
白瑾言话落,席洛辰的眼皮一个劲儿狂跳。
席洛辰心里暗暗道“不妙。”
他预感的果然没有错,面前的白瑾言一改阴沉怨毒的神色,一瞬间变得楚楚可怜起来,浅黄色的衣衫滑落至小臂处,加上他似有似无的抽泣声。明晃晃地一副受人欺负,凌辱的模样,他踉跄着跑出王府,嘴里还叫嚷着“席。。席洛辰!你欺人太甚,我还是清白之身。。。你。。你怎能让人如此对我!!!”
这话让人忍不住浮想联翩。
从白瑾言入府的那一刻,门外就乌泱泱挤着一群百姓,他们探头探脑地看着府中的动静,生怕错过大金皇室的一线大瓜。
人群中的闲言碎语声此起彼伏。
前排的少女们皱着柳眉,看着小跑出来的白瑾言,一脸关切又愤怒。
她们一边关心白瑾言,一边憎恨席洛辰。
“什么情况??质子王夫对白哥哥怎么了!”
“啊啊啊!!!我的白哥哥受委屈了。真想暴揍一顿那个王夫!!别拦我!”
人群中后排的百姓没听见白瑾言的叫嚷,他们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起来。
“杜王爷受伤,那府中管事的应该是王夫咯?”
“那当然了,虽然是个不得宠的质子王夫,但好歹也是明媒正娶回来的,可不是他做主嘛~”
“你们说白瑾言一个清白的男人家,孤身一人冲进人家府中,真是为爱勇敢啊。”
“狗屁,我看他纯属是自作多情,上赶着贴杜王爷的冷屁股。”
“我听你这话怎么这么酸,难道你是嫉妒白公子生的好看?”
“放屁,你懂什么!”
“哎!你们看你们看!白公子出来了。”
。。。。。。
苦苦久等,果然没让他们失望。
他们看见白瑾言衣衫不整,跌跌撞撞地从府中跑出来,看表情,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晶莹的泪珠挂在棱角分明的下巴尖儿上,双眼通红,像只受惊的小白兔。
这副模样瞬间勾的一群人倒吸一口冷气。
下方的人群中。已婚的妇人,被黑脸的夫君拉着往家走。不但如此,那几位夫君都异口同声地骂道:“妖孽!装什么装!”他们不顾淌着口水犯花痴的夫人,使出了吃奶的劲把她们往家里拽。
可不得犯花痴嘛。
像白瑾言这样高高在上的公子哥,自己平日里哪有机会看得到,人家一出府就乘马车,游玩的都是大金数一数二的奢靡场所。像今天这样如此近距离的欣赏,而且。。。还是有些狼狈的白公子,这简直是不可多得的好机会!
还差两步白瑾言就能跨出府门了,也不知他是否故意。就看他左脚扎扎实实地踩中了衣摆,步伐瞬间错乱,身子一歪,双手在空中胡乱地挥舞着,脸上的委屈神色换作惊恐,大咧咧地面朝下摔去。
这等狼狈和尴尬,恐怕是他白瑾言这辈子头一回。
他感觉自己的鼻梁快被摔断了,双手撑着地面,挣扎着坐了起来,头一抬,两行红色液体齐刷刷地从鼻孔流了出来。两股温热感吓得他惊声尖叫:“啊!!!我。。我的鼻子!”
灰扑扑的脸蛋外加两行止也止不住的红色液体,不免在“狼狈”两字上又重重的加了几笔。
平日里高高在上的权贵公子哥~此时竟像个被人遗弃,受尽委屈的弃夫。
白瑾言的“杂耍”刚结束,王府内席洛辰带着一众家丁声势浩大地走了出来。
席洛辰一身白衣,气质出尘,除了平日里惯有的冷漠疏离表情外,眉间多了几分怒色。
因为他看见白瑾言捂着脸坐在府门口大声痛哭。
回想起白瑾言昔日的种种,席洛辰只觉得此刻的白瑾言“晦气之极!”
王爷身受重伤,人还未苏醒,白瑾言就坐在门口像哭丧似的。席洛辰以往的容忍和克制已经到达了临界点,一触即发。
身穿家丁衣服的嗜影望着门口的背影沉声道:“白公子!你休要在府中胡闹!!”
嗜影的声音如一道惊雷声在白瑾言身后响起。
白瑾言被吓得身子一抖,也顺带着把他从眩晕感中扯了出来。
他转动眼珠,灵机一动,用衣袖捂着半张脸,叫嚷起来:“这就是你席洛辰的待客之道吗?今日我白瑾言算是领教到了,怪不得民间都流传着你席洛辰没教养又跋扈,果然无风不起浪!是不是因为你从小在北凛国就不受待见,爹娘没人教你这些!所以你才如此拿不上台面!你这样的人嫁给王爷,真是给王爷蒙羞!也幸亏王爷不宠爱你!”
这一套动作、说辞,行云流水,生动自然,完全不像是一个饱读诗书的富家公子哥能说出来的,句句狠毒又戳心窝子,惊呆了府门口的一众百姓。
百姓们望着席洛辰呈石化状,不是因为白瑾言的说辞,而是因为对方的美貌。。。质子王夫怎么生得这样好看。。。
众人不解也是有原因的。
自从席洛辰嫁入王府,因身子不适,加上不受宠,根本没有什么机会走出府门,百姓中很少有人见过他。
半晌后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抿着嘴不敢说话。这些谣言的流传,他们当中有不少人功不可没。
虽然席洛辰好看得像妖孽,但以往得谣言已经将他塑造成一个谁都嫌的质子王夫。
他们不怕这个邻国来的席洛辰,他们只怕在席洛辰身后的王爷杜若染。如今白瑾言把这些话挑明,他们也想要看看这个在哪都不受宠的质子王夫该如何收场。
他们没想到,此刻的席洛辰沉着冷静地让人害怕。
站在屋檐阴影下的席洛辰,狭长的眼微微眯起,俯视着侧身看向他的白瑾言。
“既然白兄这样好奇在下的家事,那在下有几件事比较好奇,我们互相解答可好?你母亲左都御史的俸禄是多少?如果只是拿着正常的俸禄,为何能在大金最火爆的商街同时买了十家铺面,两处三进三出的大宅子?你母亲新纳的小妾听说是迎春阁的小馆?你。。。”
话还没说完,坐在地上的白瑾言脸颊瞬间涨成猪肝色。他瞪着席洛辰,大吼道:“住嘴!这些事与你何干!!”
说完就意识到不对,他咬着下唇盯着云淡风轻的席洛辰。
只见对方淡淡的笑了笑,声音故意大了些。
“既然白兄知道,那我的家事又与你何干?你今日无帖硬闯我府,又哭哭啼啼地在众人面前逼着我说家事,你---算什么东西?”
白瑾言在几十双眼睛中,面色变了又变,再看席洛辰,一直保持着淡淡的神色,众人在他的脸上看到了清清楚楚的嘲讽。
谁高谁低,一清二楚。
底下的百姓炸开了锅。
“原来王爷没请他来啊!”
“哼,你们看吧,我就说白瑾言这是热脸贴着冷屁股,上赶着来的,你们还不信。”
“质子王夫不像是流传的那样不堪啊。。。我看他仪表不凡,明眸皓齿的,好看得不似凡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