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下山遇袭
足足两日，沈南清都没从药室里出来，连餐食都是下人做好了端进去的。
制作药丸，救治狼崽，哪一项都不是容易的。
等她再出来时，淡蓝色的裙摆上溅洒着花花绿绿的药汁，人也不似之前那样精神，疲惫地将一个古朴的小盒子还有一坨小肉团递给杜若染。
“你们可以下山了，杜王爷，不送。”
合着这女人还是记得先前说的话，看杜若染十分不顺眼。
杜若染接过后，郑重地朝对方点了点头：“这份情，我承下了，如果有机会再见面的话，我十倍奉还。”
沈南清眸光闪了闪，却只是摆摆手：“可别，我远在山上，偶尔都能听到杜王爷的威名，还有那些上不得台面的事迹，我可不敢和杜王爷有什么沾染。”
嗜影听了这些贬损自己主子的话，也不再情绪激动了，因为杜若染这两日和他说过，沈南清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人善的不行，却总说些给人添堵的话。
“告辞”。
杜若染嗜影俩人双双抱拳，牵着马儿下了山。
俩人走后，沈南清身后冒出一个小丫鬟，她皱着眉头看看主子又看看杜若染的背影，担忧道：“主子，你怎么不告诉她实情呢？”
沈南清望着杜若染的背影，深深地叹了口气：“哎，如果我说了，你觉的她肯给她的王夫用那药丸吗？我是医者，只会救命，救不了情。不知道她会不会因此记恨上我。”
沈南清面色不明：杜若染，很快我们还会再见的。
小丫鬟扣着手指，表情有些欲言又止。
“你这丫头，有什么就说什么，这副憋闷的样子做什么？”沈南清手指一弹，赏了对方一个脑瓜崩。
丫鬟吃痛揉着额头：“主子，我看杜王爷不像是你所说的大金人，王爷。。。挺好的。”
“哦？怎么个好法儿？”沈南清转头看向丫鬟，内心有些诧异，自己的丫鬟很少夸人的。
“是这样的，主子您先前在药房里，有些事您不知道。杜王爷带着她的随从将咱们破洞的房顶都修好了，还帮我们重新砌了灶台，还教了我们一套拳法。杜王爷她说。。。看我们一个个又瘦又小，让我们以后每天晨起都打一遍拳法，强身健体。我觉得她不像您说的那样纨绔和无情啊。。。”
听到丫鬟说杜若染教了他们一套拳法，沈南清挑了挑眉，脸上的寒意散了些。
这些丫鬟小厮，都是她来大金的路途上遇见的小流民，最大的十四岁，最小的只有九岁，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自己虽然给这些孩子们补足了气血，但一个个身型确实都瘦了些。
沈南清只是个文弱医仙，武艺是半点儿都不会。
杜若染还算是有良心。。。
沈南清搬来云海峰。
一是为了避开讨厌的大金人。
二来是为了等待时机，完成她该完成的事情。
。。。。。。
上山容易下山难，这真的一点都没有说错。
一日半后，杜若染才回到了闹市区。
她坐在马上，感觉屁股都要被颠碎了，但想到家有娇夫，什么疲倦啊，统统不见了。
路过西街，杜若染想到席洛辰是个小吃货，准备顺路给她带一些好吃的蜜饯回去：“嗜影，咱们走西街的小道，去买些零嘴带回去。”
“知道了，主子。”
俩人调转马头，手握缰绳朝小道走去。
小道说窄，但也宽，可同时容纳六匹马儿同时前进。
俩人越往巷子的深处走，来往的百姓越少，渐渐的小巷里，只剩下杜若染和嗜影俩人，静的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
杜若染面色一寒，手中的缰绳被捏紧了几分：“嗜影，准备迎敌。”
嗜影听闻这话，“噌--”地抽出腰间的长剑，自己虽然只觉得这条街有些古怪，但并没有感受到人的气息，不过主子开口，那一定是有巨大的危险在逼近。
“唰--”前方的房梁上，蓦地闪出几道影子，他们交错站立，头戴斗笠看不见面容，身上穿着披风，散发阵阵死侍的气息。
看他们的模样，今日不把杜若染等人斩杀在此地，是不会罢休的。
“这就耐不住性子了么。”杜若染轻声道。
这话是她说给自己的听的，因为就算她出口询问，也不会得到回答，这些死侍，除了杀人完成主子的任务，其余的什么都不做。
这股势力，是在一年前出现的，他们躲在阴暗处，像一条随时准备蹿出的毒蛇，这一年杜若染都在调查他们的线索，可这伙儿人除了在半年前出现过一次，就再也没出现过了。
杜若染坐在马上，神情漠然，赤电喘着粗气前腿不停地在地上刨动。
能跟随杜若染的，岂有等闲之辈，连马儿也不例外。
赤电是最有灵性的马儿，也是一匹旁人都驯服不了的烈马。它敏锐的感知到自己的主人要杀人了，即将闻见血味，连它都隐隐地期待起来。
“杀！”房梁上的人并没有耽搁太久，他们确定对方正是自己这次要斩杀的对象后，立刻掏出武器对着杜若染俯冲而下，一丝迟疑也没有。
这就是死侍。
为主人效力是他们此生唯一的精神支柱。
他们大部分是民间的孤儿，被主人捡回家，给予食物，再通过洗脑，成为主人最具有杀伤力的武器。
杜若染嗤鼻道：“哼，你们来几人，本王便杀几人。”杜若染快速从腰间扯出一条短柄长鞭，长鞭的把手呈暗金色，上面镶着几颗奇异的石头，还缠绕些许红色和金色的丝线，鞭身质地坚韧，处处透着凌厉。
黑衣人落地，迅速转换着队形，将杜若染等人团团围住。
说时迟那时快，两名黑衣人提刀暴冲而来，朝着杜若染身下的赤电砍去，如果砍中，赤电的四条腿会当场断裂。
“嘶～”赤电驮着杜若染一个跳跃，稳稳地避开。
杜若染手持长鞭，向右侧甩去，长鞭在空中发出“啪-啪-”声，像一条小巧剧毒的小蛇缠绕在对方的脖颈儿上，鞭身沁着毒药，如果对方身上有外伤，毒药则会神不知鬼不觉地沁入肌肤，致人于死地。
被勒住脖子的人，只有短短的一个呼吸间便倒地抽搐，下一瞬气绝身亡。
可变故就在此时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