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宵香阁的新花魁
“夫子，李夫子……”
在顾明的千呼万唤声中那点棕色在皑皑白雪中越来越远，逐渐消失在众人的视线。
探着头看着李夫子走远顾楠风才从江柔的身后跳了出来。
端起桌上的温茶水边喝边走到顾明身旁，将胳膊肘搭在顾明的肩膀上，看着对面的江柔得意的笑道：
“嘿嘿，爹，干的不错，这个小老头就没安好心，这次还多亏了爹爹的神助攻，父子同心，其利断金。”
“当然当然，没有娘自然也是不行的，这一切都是在娘的英明指挥下方能干成。”
“爹，娘，我想好了，为了庆祝咱们一家人成功的在这个小老头面前扳回一局，我决定去宵香阁赏曲饮酒，以作庆祝，借机提升自己的高雅情操。”
“再见爹娘。”
不等二人反应过来便带着乔杉一溜烟的小跑出去。
“楠风，楠风……”
“顾楠风，你个小兔崽子，给老子回来。”
二人追出门外，顾楠风早已经不见了踪影。
顾明站在门口气的破口大骂：“这个小兔崽子，越来越无法无天，伍子，去把这个兔崽子给我抓回来。”
伍子是顾家的武师，同时也是顾楠风的师父，在顾家多年，一直伴随在顾明左右。
五子倒是机灵，瞥眼看了一眼江柔。
江柔使了个眼神示意伍子退下，而后在一旁轻轻的拉住顾明的手，风趣的说道：“我看呐咱们楠风就是随你，跟你年轻的时候一个德行。”
“像我？我脸皮可没这小兔崽子厚！我看都是让你给宠坏的，现在倒好，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
“今天他敢牵头猪给李夫子说媒，明天他就敢把宵香阁姑娘养的鸡鸭鹅领到家里来当儿媳妇。”
江柔倒也不怒，指着院中被皑皑白雪覆盖的红梅花说道：“夫君，你看雪花飘落在梅花之上，若是未见过梅花之人可知这梅花是什么颜色？”
顾明摇了摇头：“世上梅花的颜色有红，白，黄几十种，梅花被白雪覆盖，若是没有透视，生人又怎知梅花的颜色。”
江柔笑着点了点头：“对啊，咱们楠风是什么秉性你还不知道吗？如今楠风只不过是外表覆盖了一层白雪。”
“别人不懂他，才会以他所展示出来的姿态去审视他，而他是你我看着长大的，他是什么秉性你还不清楚吗？”
顾明思虑片刻点了点头，轻轻的搂着江柔的肩膀。
两人站在凉亭下，望着那漫天的飞雪，顾明还是忍不住的叹了一口气：“哎，真希望这场雪能下的久一些，京城那边来的使者怕是雪后就要到扬州了。”
江柔握着顾明的手不知不觉中加大了力气：“郎君，楠风若是真的跟着凉王的使者回了京都做了驸马，那咱们楠风怕是成了京都威胁顾家的活靶子，随时有性命之忧。”
顾明冷哼一声走出凉亭，江柔立马跟了上去，嘴边慌忙念叨着：“路滑，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还像个孩童一般顽劣。”
顾明双眼紧闭张开臂膀仰头望着漫天飞雪：“夫人，我不会让我的儿子去成为筹码。”
“我顾明的儿子必须锦衣玉食，衣食无忧，自由自在，就算是当纨绔子弟，我也愿意养他一辈子。”
“小兔崽子再混蛋他也是我顾明的儿子，只要我顾明在一天，我就不会让他受一丁点委屈。”
腊月雪花飘，来年收成好。
雪越下越大，丝毫不曾有停下的迹象，此时顾楠风已经在宵香阁与陈寻，李贤宇汇合。
作为名震扬州城的小霸王，顾楠风自然是三人之中的老大，陈寻次之，李贤宇最小，由三人组成的铁三角刚踏进宵香阁的门便是引来了全场的短暂关注。
外面行人撑着伞穿着棉衣在皑皑白雪的路面上行色匆匆，而宵香阁内却是另一番景象，歌舞升平，纸醉金迷，恰有一种江南春光无限好之感，丝毫感受不到严冬所带来的冷意。
顾楠风在宵香阁是有专属座位的，这个座位是他每个月花费两千两白银换来的专属包间，除了他别人谁也不能进。
三人往里走着，陈寻突然疑问：“楠风，不对劲啊，放到往日王妈妈屁颠屁颠的都迎了过来，这里面的小娘子哪个不往咱们身边凑，今日怎么就进门看咱们一眼，一点不把咱们放在眼里。”
李贤宇也点头迎合：“是啊，平日都想过来攀关系，今日多了许多生面孔，却又冷清，确实不对劲。”
顾楠风嘴角露出一抹微笑：“管他呢，少了这些人奉承迎合不是更好，快点快点，上楼陪我打几把竹牌，我手痒的都快受不了了。”
“啊！又打竹牌，楠风，能不能换个玩法，每次都是这个，每次钱都被你赢光，没意思，没意思。”
顾楠风扭头一个跳跃手中的白色折扇重重的砸在陈寻的头上：“你是大哥还是我是大哥，玩竹牌多好了，锻炼脑子，我看你的脑子确实需要好好练练了。”
正当三人准备上楼之际，周围传来一片惊呼声：“上官馨怡，上官馨怡……”
“上官馨怡什么鬼？”顾楠风探着脑袋疑惑的看向台子上面戴着面纱的女人。
只见女人一身蓝色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身披淡蓝色的翠水薄烟纱，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
折纤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轻纱。眸含春水清波流盼，头上倭堕髻斜插一根镂空金簪，缀着点点紫玉,流苏洒在青丝上。
李贤宇看呆了，嘴里喃喃道：“美，太美了，面纱都难以遮挡的美。脸上未施粉黛，却清新动人，双眸似水，却带着淡淡的冰冷。”
“十指纤纤，肤如凝脂，雪白中透着粉红，似乎能拧出水来，一双朱唇，语笑若嫣然，一举一动都似在舞蹈。”
“楠风，是我的菜，是我的菜啊！”
顾楠风看得也是一愣一的，眼前女人的容貌只能让他略微吃惊，倒是李贤宇刚刚说出的话让他惊讶的合不拢嘴。
“李贤宇，你是吃了多少羊屎蛋，说话是越来越洋气了，一句话硬是让你说出花了。”
恰恰恰
三声锣鼓声后王妈妈从后台缓缓的走了出来，面带微笑轻轻的走到上官馨怡身旁，顺手将其拉到自己身后。
“各位，各位，今天咱们宵香阁可真是热闹非凡啊！想必今日诸位前来的目的都是一个，那就是咱们扬州城第一美人——上官馨怡。”
“馨怡”
“上官馨怡”
“上官娘子”
……
下面的呼喊声一声高过一声，美得台上的王妈妈合不拢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