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结拜
潇然听到这话，呆了一下。回想四年前的狩猎大会，阿爸阿妈说身体不舒服，便没有参加。再往前一届，年龄小，记忆有些模糊。但好像也只有阿妈带着照顾。这么一细想，似乎是有些不对劲。
老孙头眼见自己的话使得气氛越来越尴尬，连忙打岔：“你今天来是要给你家小子铸武器吧，我们俩之间不用客气，你去后面挑好样式我就帮你铸。”
阿爸缓过了神，低着头看了看身边的儿子，又看了看老孙头，吸了一口气。
“那就麻烦你了。”
老孙头拿起了挂在旁边的布擦了擦手，然后领着他们走向了铺的后面。
通过一个幽黑的长廊，有一个漆黑的门。门上挂着足足三个锁。老孙头从胯间拿出一把钥匙，从中挑出相应的钥匙开始解起了锁。
“怎么这里做的这么隐蔽，难不成里面有奇石珍宝不成。”潇然暗暗想道。
“咔嚓”最后一个锁被打开了，老孙头推开了那扇门。门内有一把裂痕已爬上雕花的椅子。椅子后面有一个巨大的屏风，屏风上刻着一上古奇兽，三足无角，浑身青黄，其体似口外鹿内囷，其尾似牛，其足似马。看着威风凛凛，却也生的有些恐怖。
潇然正欣赏着这个屏风，突然看到那奇兽的眼睛突然变得幽邃起来，正死死地盯着自己，
潇然看到这画面，心脏不由自主地颤了一下，一股强烈的电流涌上脑子。痛得他连忙将目光移向别处，视线一移开，那种痛感突然就没了。他不可思议地再看向了那张屏风的眼睛，这一次除了心生的肃穆感，却没有任何的异常。
潇然认为是自己今天没休息好，看走了眼，便将目光移向了别处。
屏风旁叠满了布满灰尘的书籍，那书籍有的已经破败不堪，流露出来的纸业已经发黄，甚至泛黑。其他的也是蒙满了岁月的痕迹。
似乎是看出了小孩的惊愕，老孙头笑道：“这是祖祖辈辈留下来的，我们也没资格去处理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时常打扫一下，便放在这了。不用管它们了，跟我去看武器。”
说着便领着他们穿过一个帘子，只见里面布满了各式各样的武器。有长剑，短剑，匕首，环首刀，大砍刀，以及长相奇异的武器……足足有百种，琳琅满目，看的潇然目瞪口呆。
“这些，那些真的都能做出来吗？”潇然感觉到不可思议，嘴巴都快惊到了地上。
似乎是早料到自己的儿子会有这种反应：“我就知道你会有这种反应，当年我进来时也是觉得不可思议。即使是现在再看也是会眼前一亮。”
老孙头似乎有些洋洋得意，摸了摸自己的胡须，仰起了自己的头夸夸自谈道；“小子，你这就不懂我穷山第一铸器师的厉害了。从第一代传到我这，已经是。嗯我数数，一、二、三、四……哎哟不管了。反正是很多很多代。像这里的这些武器，是历代铸器师积累下来的财富。其实还有好几百把，但是老头我学艺不精，铸不出来，被我给放在了后面，真是丢了老祖宗的脸啊。”说着说着老头还自责了起来。
潇然听到这话却是更加惊讶了，原本以为这里的武器已经足够多了。没想到这还只是一小部分，那全部都亮出来得成啥样子。
阿爸似乎也是第一次听到还有其他的武器，也显得很惊讶。
潇然不愿见孙老头继续自责，忙安慰道：“爷爷，你也不必难过。人非圣贤，不能完成的事有很多。像您能铸成这么多已经很了不起了，我想放眼整个泽州都没几位。”
孙老头听到这话脸色有了转变。扬眉吐气道：“别说这小小的泽州，就是整个西域。不对，不对，整个黑龙朝。都没有几位能比我剑铸的厉害。”
潇然心中暗暗苦笑：“我也就随便扯两句，你还真给自己脸上贴起了金。估摸着连这桃花村村门口都没出过几次，就自诩天下无敌了。”
但潇然知道这孙老头是自尊心极强的人，用更加舔狗的表情夸道；“以我看啊，您现在就是这黑龙朝的第一铸器师。当今的狗皇帝昏庸无能啊，像您这么一匹好的千里马，他竟将您埋没在这小小的村庄里。若是我是那皇帝，肯定要做这伯乐，将您接到那京中去好好供着。让您将这出类拔萃、鹤立鸡群、超群绝伦、出尘拔俗、出神入化的技艺传承下去。就刚刚从那老远的地方听到您铿锵有力地敲击声，便知道您是高风洁亮、虚怀若谷、才华横溢、巧夺天工、德艺双馨。再说……”
潇然还准备继续舔下去，阿爸见他说的话越来越离谱。很无奈地一只手遮住自己的老脸，另一只手将潇然给揪了起来。
“好了，我们今天是来看剑的，不是来犯贱的。老孙头，您也别建议，我家这娃一直都这样，说话没边没谱的。您可千万别记在心上。”
老孙头却直直摇头， 眼力发出两双闪亮的光。一个健步便走到潇然面前，用自己的双手扣住了潇然的双手：“知己啊，你真是我的知己啊，没想到老夫竟然能在有生之年碰到你这样的知己。不说了，今天开始你就是我兄弟。你称我一声大哥，我叫你一声老弟。”
潇然明显有些傻眼，我只是想舔舔啊，没想到能舔成啊。“额，爷爷。”
当说爷爷时，孙老头瞥了他一眼。
他连忙改口道；“大哥，我们不会还要结拜吧。”他一想到孙老头那岁数，再想想自己的岁数。如果还要再发个誓言“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那不是把自己舔没了几十年大好年华啊。自己可不想在青春岁月就去陪葬啊。
孙老头看出了自己小弟心中的顾虑，悠悠然地说道：“大哥当然不会吃你的亏，咱也就象征象征啊。大哥也不忍心看你这个娃娃年纪就天天开始担忧起自己的生命啊。”
一听到这话，潇然的脸色立马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反转。“大哥，您说什么话呢。小弟看你这精气神啊，这强硬的身体，这板直的灵魂，少说还能活个百年。”
大哥笑得更开心了：“借小弟吉言，走走走，咱们现在就去结拜。”
说着就拉着潇然又走出了外面。
只留下阿爸一个人在室内凌冽。不是，这都啥跟啥啊，咱不是来挑武器的吗。怎么还拜起了。还有啊，您这自诩黑龙朝高手的高手节操呢，怎么被三言两语就给击垮了啊。但也还是跟上了他们俩，免得这两二货又给整出什么幺蛾子来。
只见这两二货又走回了屏风前面，依旧是那么的渗人。
老孙头开口道：“当年我拜师，便是在这屏风底下拜的师。这是一代一代人留下的规矩。今日你我二人结为兄弟，也应当在这结拜。”说着说着，又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里掏出都能把人手蹭出一手灰的香。
只见孙老头猛地憋足了劲，然后身上冒出了星星点点的黄光，然后往那香上一指，那香便燃了起来。
没见过世面的潇然的嘴巴又跌到了地上。哎哟我去，这又是啥操作。
孙老头将气收回，摆了摆手，然后做出一副高手的气派来；“哎，高手的事，你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