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神龙噬恶鬼
杜子虚是在医院中醒来的，同事小郑在他旁边正看着他，见到他睁眼，颇为惊喜的说道：“老杜醒啦！先等等，我去叫医生。”
杜子虚想要说话，却感觉喉咙如同干涸多年的土地，只能感觉到一阵阵的刺痛，干脆放弃了发言的欲望，静静的看着一个医生过来给自己做了些简单的检查，随后嘱咐小郑让他喝点水，在观察几天。
在喝下半杯水后，杜子虚终于能用沙哑的嗓子交谈了，他开始询问小郑一些问题，慢慢了解现在的情况。
当天晚上，消防队在窗外草丛中发现了他，推测可能是因为吸入了大量有毒气体昏了过去，于是把他带到了医院，做一些紧急救治，由于他没有家人，昏迷期间一直是同事轮流照顾他。
“今天正好我轮班，昨天是王哥，老孟给咱们所有人放了一个带薪假，说不定要到新地方安置好才结束。”小郑这家伙眉飞色舞的描述着，脸庞上尽是打工人的欢喜。
杜子虚却无法共情，带薪休假固然可喜，可那晚如梦似幻的变化却让他没有丝毫安全感，近三十年的世界观被一朝打了个粉碎，更重要的是
“太一！”
在他心中默念一声后，一本诡异古朴的大书在心底显化，翻不尽的书页上尽是空白，只有第一页上以龙蛇般的怪字记载着那天他听到并念诵的咒语：太一太一！上坛听拘！元灵有法，普济四墟。大道正气，弘我扬一；速发火龙，摧敌神机。吾奉太始天尊急急如律令！
杜子虚不知道这东西从何而来，有什么目的，又为何寄生在他体内，他只感觉一个新的世界吞并了他，自己好像又回到了幼时被人抛弃的时候，被迫独自置身于城市之中，小巷里无边的细雨飘落，他不由得紧了紧身上的被子，好像当年在垃圾堆里缩身一样。
杜子虚本能的抗拒超凡和奇迹，那些在他最需要时幻想过无数遍，却始终没有出现的东西。在他的生活走向正轨时，却对他敞开了大门。
“杜哥！杜哥！不舒服吗？”小郑的呼唤把他拉了回来，杜子虚扯动嘴角，勉强笑笑：“没事，就是有点小累。你女朋友应该挺想你吧，要不你先走，我现在没什么不舒服，就是有点虚弱。”
小郑断然拒绝：“那怎么行，杜哥你还没从床上下来呢，我要是现在就走，老孟非得扒了我。”
不过这话说完，他瞄了一眼微笑的杜子虚，忽然低声问道：“哥，您能先别笑了不？我有点害怕。”
杜子虚：“”
“去你的！给我滚犊子！”
三天后，终于出院的杜子虚略显迷茫的走在大街上，在短短三天时间里，他就在医院护士和病人的口中，完成了从火灾受害者到保外就医人院，再到特殊恐怖分子的转变，成功把邻床的宋大爷吓得连夜转院。
如果在待几天，他估计自己就得去刺杀国家元首了。
不仅如此，他还经历了从精神到肉体的双重冲击，摸了摸肩膀，透过单薄的t恤，一块硬质的皮肤触感清晰，杜子虚知道，那是一块暗红色的鳞片，带有明显的爬行生物特征。
他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体质发生了变化，力量极大的提升，喜欢滚烫的食物，直接喝开水也不会受伤，体温也比以往上升了一度。
杜子虚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自己的异常，他默默地、踟蹰的行走着，却意外的来到了一个熟悉的所在。
铁栅栏，绿漆墙，红色的南市第七福利院几个大字已经褪色。透过栅栏，可以看到孩子们在打闹，几个中老年人在工作或看顾。
这是他曾经住过的福利院，也是他记忆中最接近家的地方。
当然，一个长相特殊的孤儿，即使是在福利院里，自然也是会受到欺负的，可是福利院里有一个人，那是杜子虚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犹豫了一会，杜子虚转身去旁边的小超市买了一些零食和衣物，推开了吱嘎 作响的老门。
院中一个年龄最大，带着老花镜，正在洗衣服的老太太最先扭过头来，随后露出欢喜的面色：“呦！我的小杜同学回来啦！”
杜子虚略带一点扭捏的应道：“宋妈妈，我已经不是小学生了。”
宋文梅微笑着回答了他：“在妈妈这，你一辈子都是小孩子。”
宋文梅是小小的南市第七福利院的院长，当然，杜子虚小时候她还不是院长，那时她是福利院所有护工里最美丽温柔的那个，对所有的孩子具备一视同仁的慈爱。
她会严厉的斥责欺负人的大孩子们，也会半夜给每个孩子盖好踢掉的被子，她还会笑眯眯的把红烧肉埋在蔬菜的下面，但是孩子们不知道，那肉是她卖掉自己的长发换来的。
杜子虚把东西交给一边的阿姨，自然的拿走了宋文梅身边一半的衣服，一边干活一边看着院子里的孩子欢天喜地的接过阿姨分发的零食，他看了看宋文梅愈发佝偻的腰，有些话在嘴里打转。
宋文梅看出了他有心事，微笑着询问：“怎么了？能和我谈谈吗？”
“我。”杜子虚不知道该不该说。
“不愿意说就算了吧。”宋文梅语气轻柔：“需要我做什么吗？”
“宋妈妈，如果人生忽然发生了重要的变化，而你根本不知道是好是坏，我该怎么做？”
宋文梅依然以温柔的语气回答：“我不知道你遭遇了什么，你也不是小孩子了，我能告诉你的是，如果看不清未来，为什么不做好当下呢？”
宋文梅接着说道：“一切忧虑，都是对当下的忧虑，人不会知道未来的自己是怎样的。还记得我教过你的吗？子虚，人不会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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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杜子虚接受教导时，高中生温文正在经历人生中最为糟糕的一天。
明明暗恋的女同学答应了约会的请求，明明在在新开的鬼屋里完美的展现了自己的男子气概，明明两件值得高兴的事凑到一块了，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鬼屋里会真的有鬼啊？！
身后的大姐一脸恶像，在以一个不紧不慢的速度追逐着他。
温文不停地喘息着，感觉自己的体力已经到了一个极限，身后的大姐依旧不紧不慢的跟随着，犹如一只戏老鼠的猫。
大姐身高一米七多，此刻却穿了一件紧巴巴的白色染血小裙子，显得略有些滑稽。
可是一小时前，这件裙子正穿在温文约会的女生身上。
正在温文一头栽倒的时候，他听到了有人念咒的声音：“太一太一！上坛听拘！元灵有法，普济四墟。大道正气，弘我扬一；速发火龙，摧敌神机。吾奉太始天尊急急如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