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上帝甘霖
刘心初顿了顿，他推了推眼镜，而后从随身的那只书包里拿出了一瓶水。
他拧开瓶盖，将其中的水一饮而尽。
随着水喝完，他的皮肤出现了细微的变化，在人们的视线里，他变得更。。嫩了。
刘心初摘下了眼镜，一瓶基因改造因子的水已经让他的视力慢慢恢复。
联合国的官员们敏锐地观察到了他的变化，纷纷为霍克公司的基因技术感到惊叹。
“这只是形式问题，我们霍克对此提出两项预案以供参考。”
人们惊讶此时惊讶地发现，这个原本说话有些结巴的科学家此时居然变得口齿流畅起来。
“一，将改进因子变成饮品，让人们在日常的消费中慢慢接受，就像。。。咖啡先生所说的那样。”
他微笑着朝英国代表致意，此时刘心初的脸上早已经没有了窘迫。
“二，将改进因子制作成药品，仅给有需要的人使用。”
这个计划看起来真的很像一个营养师，全场人都为英国代表能猜中两个计划而对他投去调侃的目光。
“基因技术真的不存在任何缺陷了吗？我可记得刘先生有过不那么成功的作品。”
德国代表站起身，而后将一个少年的影像投影在联合国的荧幕上。
那荧幕上的少年正是刘余，作为第一批基因改造技术的成品，他确实更像是一个次品。
刘心初沉默了，荧幕上的少年在镜头之下显得那样局促，与千年面对镜头时的淡然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不能算是人类，刘余仅仅是基因技术的尝试所带来的一次意外。”
联合国的众人沉默了，荧幕上的少年此刻显得更加局促。
教室里，一众基因人实时观看着刘心初的画面，当他说出这句话时，众人都将目光转向了坐在后面的刘余。
为了不断调试基因人的各项参数，霍克公司为他们建立了一所学校，让基因人像一个小社会一样生活在其中。
刘余的目光闪动了一下，第一次感到有些难过。
或许是千年的那个吻唤醒了他的情感，此刻的他第一次感到了羞愧。
于是他站起身来，在众人的目光之中走出了教室。
海边，刘余心中有了一个反思：如果自己就此跳入海中，是不是就不用再像一个怪物一般活着。
“你说，如果从这里跳下去会怎样？”
千年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刘余的身旁，看着身下的海面，二人都陷入了沉思。
“如果没有触礁的话，有可能仅仅只是昏迷。”
刘余的语气之中听不出什么情绪，只有翻腾的海浪不断表述着他的心声。
千年又将自己那宛若天使的面庞凑近了刘余，引得他一阵心跳加速。
刘余按捺住了心中的悸动，拒绝了她的吻。
他的眼神有些闪烁，分明在说：“你似乎在戏弄我。”
千年并没有因为他的退却就收回自己的吻，她一把揽住了刘余的脖子，在他的唇上深深留下了自己的印记。
“你不是意外，至少在我的生命里不是。”
海浪翻滚着，刘余的心绪在她的目光里融化成一团泥沙。
“可以考虑用雨水。”
联合国会议上，中国代表团中的一个年轻女子说道。
她看起来只有二十多岁的样子，是这次会议中方代表团中年纪最小的一个。
她的话引起了会场中的窃窃私语，人们一边考量着这个提议的可行性，一边对她的年纪评头论足。
台上的刘心初将目光投向了自己的同胞，而后也露出了思索的神色。
于是在随后的几个小时里，联合国根据这位中国女性的提议做出了一系列的商议。
最终，这个提议被通过了。
“我们该给它起个名字。”
“不如叫上帝咖啡？”
英国代表此时脸上已经全然没有了对刘心初的调侃，取而代之的是对自己的自嘲。
又是一阵低低的笑声传开，而后刘心初为这个项目最终确定了命名。
上帝甘霖。
自此，人类理论上的大同开始了，基因的改造会将全人类都变成自己心中最希望的样子。
仅仅一个月后，在一系列类似走形式的可行性测试后，第一批上帝甘霖于太平洋国际东，北美，非洲，北欧同时播撒。
许多人仅仅穿着一条衬衣便站在大街上迎接这来自文明的眷顾。
“宫本先生，你感觉到变化了么？”
太平洋国际的东京新城中，美国人艾瑞克向他的好友宫本竹问道。
宫本竹已经五十岁了，年过半百的他此时仅仅穿着一条裤头，这样可以让全身尽可能被改良因子覆盖。
天上的雨不断下着，在人们的喧闹中，电视台转播了这一幕。
在全息投影中，刘余看到了许多赤身裸体的人共同沐浴在这看起来最平常不过的一场大雨之中。
“他们淋雨，是为了变得和我们一样么？”
他转头向自己的同学菲林问道。
菲林拥有一双十分好看的眼睛，面对刘余的询问，他礼貌地说道：“不，他们是为了变得和我们一样，而不是你，亲爱的。”
对于这种有些中伤的调侃，刘余早已习以为常。
“世界正在改变！”
在纽约著名主持人的大声宣布中，媒体争相报道了改良因子造成的一切“奇迹”。
伤口快速愈合，顽疾缓解，甚至还有许多渐冻症患者一夜康复。
霍克公司成了全人类的大英雄，一夜之间，无数的献花掌声向他们奔涌而来，而霍克公司的作品基因人，则成了全人类的明星人物。
宫本竹抚摸着自己伤口上新生的皮肤，整个人陷入了沉思。
他将自己关在了新东京城的一座小院落里，思索着一件无数日本人曾思考的事。
当天下午，他只身飞往了太平洋中间的那座霍克岛。
作为著名的植物学家，他当天晚上就见到了自己想见的人。
刘心初和宫本竹坐在霍克城最高的餐厅中，一同品尝着一家湘菜。
“平时太忙碌，许多时候只能吃方便食品，已经许久没有用筷子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