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云南赌石
回到家中以后,王运德把今天白天的事情一五一十,讲给了自己的儿子王启宏和儿媳妇石秀美。
“爸,你这还要跟着陌生人出国,不知道安全不安全?您还是别去了?”王启宏问道。
“是啊,爸,改开以来这些年,国家政策越来越好,经济也逐渐得到了较快的发展,潘家园现在发展的蛮不错,我看现在咱们家过的也挺好。我觉得去缅甸这件事就算了吧。”儿媳妇石秀美说道。
看了看9岁多的孙子王亮,王运德深思了片刻说道,“缅甸是翡翠玉石的主要产地之一,有机会去那个地产转一转看一看,对于我这样的人,也是人生一大快事。只是舍不得我这小孙子王亮。如果去缅甸,不知道啥时候能回北京?”
“爸,潘家园现在不也干的好好的吗?非得去缅甸那破地方吃苦!”王启宏说道。
“潘家园捡漏的机会以后肯定是越来越少,在那里做生意,也就是赚个差价。未来肯定会越来越规范。捡漏怕是捡不了几年了。”王运德感叹道,“大孙子,你怎么看?”
小王亮眨眨眼说道,“爷爷,那个地方你喜欢去吗?我们老师经常说‘我们追随自己的内心,人要有梦想,不然和咸鱼有什么区别。’如果是喜欢,就去。不喜欢,爷爷就别去了。”
听了孙子的话,王运德似乎明白了什么,不由自主的走出房门,走进院子里,来来回回踱着步子。心里思忖着,“去缅甸,见识见识各种翡翠玉石,那可是极其重要的原产地。可以为自己的儿子孙子再积攒点财富,说不定还能为国家做点贡献。尽管缅甸局势没有我们国内稳定,好在彭家是当地的军阀,有自己的武装,想着人身安全应该没问题。”
接着,王运德返回屋内,对着儿子和儿媳妇说道,“我决定去缅甸果敢了。家里就交给你们了。我会尽早回来。”
彭大顺得知王运德同意了,即将随同自己一起去缅甸的消息之后,大喜。当即命人订了一行人飞往云南的机票。
出发之前,彭大顺也带着自己扑面而来的诚意来到王家。带来了王运德看上的那块缅甸白玉原石及人民币3万元。
王运德转交给儿子和儿媳妇,一家人依依惜别。
他跟随着彭大顺一行人一同前往云南。
在飞机落地以后,彭大顺说,“德叔,我们直接去临沧市镇康县,然后出境去果敢。”
“不急,我们应该先去一下瑞丽翡翠赌石市场。”王运德说道。
尽管有些不解德叔的目的,彭大顺也没有多问。
“德叔,都听您的,您说了算!”彭大顺道,显然这个小伙子是对来自中国潘家园的德叔是信服了。
云南省德宏傣族景颇族自治州瑞丽市南卯街云南瑞丽翡翠赌石市场
在云南和缅甸边境,有个美丽的城市云南瑞丽——中国的赌石之城,众人不免在这个“中国翡翠的源头”手心痒痒。
王运德阅历丰富,发家于潘家园,其实潘家园1992年正式开张之前,他就一直关注着玉石行当。在这个行业里面,也算是个老江湖了。
最早的时候,凌晨2点就开始买家和卖家的秘密交易了。双方互相基本都是看不清对方是谁,就只借着手电筒的光线,去判断物品的成色质地。也正是这些其他人所没有的经验,成就了王运德。
用现在一些网友的话说,就是活该王运德赚钱,他不赚钱,估计老天都看不下去了。
这里正在进行的赌石游戏可以说都是他们这一代老北京人玩剩下的东西。
赌玉又被行内人称作为赌石头,花重金买的可能是价值连城,也可能是普普通通的石头。这可以造成两个极端:一个极端就是可能因为一块石头,买家的命运彻底改变,从此暴富,一鸣惊人,鸡犬升天;而另一个极端就是买家由此血本无归,倾家荡产。
因此,赌玉就看买家的眼光、经验,更重要的是看买家的运气。运气的天枰不可能总是倾向于幸运的一端,因而赌玉十赌九亏。
而恰恰就是这10的财富神话,刺激着一批又一批的赌玉人继续追逐着这种金字塔顶端的金钱游戏。
仔细打量着每一家店铺,每一位店主,看着架子上摆着的石头,驻足观看的买家,鼓吹买家赶紧购买的卖家,王运德心里面盘算着自己的计划。
一行人在瑞丽翡翠赌石市场转了两圈之后,王运德在一家名为瑞丽明辉翡翠玉石店门前的摊位停了下来,看了良久,最终选了一块石头,这块石头外表圆润光滑,貌似是个宝贝。
“开开开!”众人起哄道。
彭大顺也特别想让随行的几个家伙看看自己选人的眼光,激动的说,“看,德叔出手了。”
彭大顺付了钱以后,开始进入激动人心的切石环节。
切石也是赌石里面的一个重要的技术工种,可不是像我们切西瓜一样,一分为二就行了。考验的是丰富的切石经验。好的翡翠原料,如果是开好了,价值连城;如果开坏了,大大贬值,甚至一文不值。
因而,一般赌石的时候,先是开窗试试水,薄薄的切下来一刀,而后根据开窗的结果,色泽等综合研究和判断以后,再进一步下刀去切。再进一步下刀切的时候,懂行的买家还会划出线来,切石师傅按线来切。
一刀穷,一刀富,一刀披麻布,上一秒可能还是欢天喜地,下一秒可能就是嚎啕大哭,赌石的疯狂就在于此。
“怎么开?”切石的师傅问道。
“随便切,已经是我的了,按你的经验,想怎么开,就怎么开。”王运德笑了笑说道。
“老张,快给他切石,反正是买定离手,都是这位爷的货了。以为这位爷是个高手,原来是个外行,亏不死他。”人群里传来一阵嘘声。
一刀下去,开了个窗。
切面平平无奇,没有一点水花。
“废了。”人群里有人说道。
接着,又是一刀,还是没有丝毫的亮点,看来只能作为建筑材料了。
“我说吧,这个人不行。”又有人说道。
“德叔,这”彭大顺带着失望的神色说道。
彭大顺随行的几人也投来鄙视的目光,似乎在说,老大那里找的人啊,还高人,水平也太差了吧。
王运德打断了彭大顺,低声道,“大顺,今天听我的,你这几天付出的,我十倍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