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许如暮的狠辣
“呵，哈哈，哈哈……”秦将军仿佛听到了什么极为好笑的事情似的，再度仰首大笑起来。
然而片刻后，笑声戛然而止，他猛地抬起头，盯着对方，语气冰冷地发问：
“你觉得，我会怕死？”
“对啊，您可是将军，区区死亡不过尔尔。”许如暮嘴角噙着微笑，若有所指般提醒一句：
“但是，就不知你这身子骨，经不经得得住，残酷刑罚的折磨啊？”
“哼！任凭你处置，我哪怕皱一下眉头，都算我输。”
说话之间，秦将军已做好赴死的准备。
只见他挺直了腰杆儿，脸上露出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双眼中满含坚毅与决绝，看起来倒还真像那么回事。
“反正我此生造下的杀孽无数，如今遭到这般下场，也算是罪有应得。只希望我死后…你能够饶过我那些身不由己的弟兄。”
不过，从其说话期间颤抖的手就能够看出，他还是有些心虚的。
他虽然贵为将军，大大小小的伤都受过，但是却做不到无视许如暮口中“残酷刑罚”的程度。
毕竟，人终究是人，就算再能承受痛苦，肉体凡胎也终是有其临界值。
“哦？弟兄？”
闻言，许如暮愣了愣，旋即不由得环顾四周，视线落到了不远处的将士们身上。
“你不说我倒是要忘了，还有他们呢。他们可是跟随你一起来的，说不定早已对我心怀仇恨，为了以除后患，他们当然必须得全部处理掉。”
“怎么？你难道还想让我留下这堆隐患不成？”许如暮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别，有什么事都冲我来，放过他们。”秦将军忙伸出手去拦阻。
“行吧，我再多给你添加一个选择的机会。”
许如暮沉吟半晌，忽而咧嘴一笑，将自己添加的要求提出：
“求饶，你的每一句求饶都可以算是一条人命。你看看，我对你多好，只要多说几句话，便能够救下那么多人，如此难得的机会，你可要好好把握住！”
“你……”
秦将军怒目圆睁，气得浑身发抖，他咬紧牙关，硬憋着没有骂人，因为他很清楚自己目前的处境。
“怎么样，考虑好了吗？”许如暮敦敦善诱：“记住，我给你留下的时间可不多哦，再不做出决定的话，我就要收回这个十分难得的机会了。”
秦将军深吸一口气，努力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和情绪，然后他缓缓闭上眼睛，在内心挣扎了好一阵子，最终才重新睁开了双眸。
相较于弟兄们的性命，他那所谓的尊严…根本就不值一提！
“我答应你！”秦将军咬紧牙根，狠声吐出这三个字。
“很好，我最欣赏的，就是将军这种能屈能伸之人。”许如暮流露出一副非常欣慰的模样，笑意盈盈。
此话一落，秦将军亦是果断行动起来。
“吧嗒！”
他一边对着地下磕头，一边还不忘大声进行求饶：
“大，大人，还请您大人有大量，饶恕尔等弟兄们一命，如今发生这种情况，是小的糊里糊涂、愚昧无知，听信了他人谗言，才会得罪大人您。”
“一。”许如暮缓缓伸出一根手指，示意他已经救下了第一个人。
“啪！”
见状，秦将军直接自己扇了下自己的脸庞，一个红通通的大掌印清晰可见。
能够在身为武者的他脸上留下印记，就足以见得他施加在手上的力度有多恐怖，更能看出…他是真的为了那群将士而拼尽全力。
“大，大人，是我该死，我就是一只虫豸，还请您直接把我踩死，饶过其他小虫豸一命。”
“二。”许如暮伸出第二根手指。
“啪啪啪！”
秦将军接连抽了抽自己嘴巴，并且继续向许如暮求饶：
“大人，小的不该招惹你，小的罪该万死！是小的执迷不悟，小的不该说那些诋毁您的话！”
“三。”这是许如暮伸出的第三根手指。
……
就这样，来来回回，一下就是四五个时辰。
秦将军不知道把一句求饶的话改了多少次，许如暮也不知，来来回回、重新伸出了多少根手指，总算是把周围的所有将士都救完了。
“大，大人，他们应该都得救了吧？”跪伏在地，脸与嘴都肿了的秦将军战战兢兢地询问。
“还有，我可以去死了吗？”
由他当前的态度以及语气可见，如今的他，已在数百次的求饶声中成功被驯服了。
“当然，我一定会让将军您安心死去的。”
许如暮点点头，紧接着不等秦将军回应，他便又补充一句：
“不过，不是现在，在死之前，我还想让您看一场好戏。”
“嗯？不知大人您说的是何好戏？小的临死之前能够欣赏一番也算是死得心安了。”
秦将军目露疑惑，但越说下去，他的疑惑就越少，直至变成最后的坦然。
“相信我，将军您一定会非常喜欢的，这可是一场鲜血淋漓的大戏。”
说完，许如暮从地上拿起一把短剑，便转身走向了那群将士。
“大，大人！”见状，秦将军赶忙叫住他：“您这是何意？”
“作为一个良善之人，为了让你死后不会孤独，我决定带你的弟兄们一起下去陪你。”
许如暮面不改色的回答，仿佛这件事情理所当然似的，其神秘莫测的笑容令秦将军不寒而栗。
“你，该死的混蛋！你答应过我不会杀他们的！”秦将军奋力嘶吼，他试图用愤怒来掩饰他内心深处的恐惧。
只不过，许如暮压根懒得搭理他，甚至连头也不曾抬一下。
“不，不要……”
秦将军发现自己越是叫骂，许如暮的脚步也就越快，不由得惊慌失措，止住了剩下的话语。
自然而然，许如暮的脚步亦随之变缓了。
片刻后，秦将军似乎想到了什么，连忙用尽全身仅剩的力气爬到许如暮脚下，抓住他的衣摆乞怜哀嚎：
“大人，求求您饶了他们，饶了他们吧！对，对了！您不是王家的人吗？您若是饶了他们，我愿意给您当狗，反过来帮助您对付朝廷。”
“呵，帮我对付朝廷？”
许如暮冷笑连连，毫不犹豫踢开秦将军的手，并加快脚步往前方走去，原地只留下一句无比戏谑的话语：
“你觉得我会稀罕吗？”
“啊！不，不要啊！”
眼见许如暮已经走到了自家将士们跟前，秦将军绝望大喊，可惜没有任何效果。
“噗嗤！”
伴随着一声声长剑入体的闷响，将士们没一个能够抵挡住许如暮的攻击，纷纷倒在了地上。
最后，将士被许如暮杀完了，他重新回到了秦将军面前，一言不发，直接把剑刺入其体内。
秦将军的惨叫戛然而止，他瞪大着一双眼睛，不甘地盯着天空，眼瞳慢慢失去焦距，道出了此生最后一句话：
“为，为什么……”
“为什么？”许如暮的眼神逐渐变得幽深起来。
“春风吹又生，斩草要除根。”
“你或许会认为我的所作所为过于残忍，却忽略了最为根本的一点，那便是…敌人永远都是敌人，我如今所做的一切，亦只是为了不留后患而已。”
……
“好了，如今事情已全部解决。刘昱死了，你们接下来该如何打算？是打道回府，还是跟随着我一起把这趟镖走完呢？”
许如暮背负着双手，居高临下俯视着周围的人群。
“大人，我们愿誓死追随您！”一位镖头率先表忠心。
之前，他可是都听到了，眼前之人已经突破了纳气境，算是成为了半个真人。
现在有一个跟随真人的机会近在眼前，他自然不会轻易放弃，哪怕继续走这趟镖，极有可能会遇上生命危险。
“我也是。”
“我同意走完这趟镖。”
“我附议。”
其余人尽皆表示同意，一眼望去，竟无一人敢提出异议。
“好，既然诸位都有所表态，那我也话不多说，大伙们重新启程吧！”
许如暮一声令下，镖队再次踏上征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