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所谓军势
一拳！
“嘎吱”一声，刘昱的几根肋骨瞬间被击断。
又是一拳！
“扑通！”
刘昱直接倒飞了数十米远。
收回伸出来的拳头，秦将军用轻蔑的眼神看向倒在地上的刘昱：“看样子，我们江澜镖局的总镖头先生，还真是没有一点自知之明啊！”
“在自身本就没多强实力的情况下，包庇王家余孽，无异于自取灭亡。”
“咳咳！”
轻咳两声，刘昱艰难支撑起身体，擦拭嘴角溢出的几丝血迹，一字一顿道：“那又如何？自取灭亡总比当朝廷走狗强！”
“噗！”
这一次从拳换成了脚，还好秦将军没用多大力，刘昱只是被踢飞了四五米远。
“咳咳咳……”
剧烈地咳嗽声从秦将军耳畔响起，他视线所及的范围内，可以清晰看见地上的一小滩血迹。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臣服，当一条听话的狗，或者…死！”
秦将军话音冰冷，听不出一丝感情。
刘昱也知道，他这是说真的，毕竟，像他们这种常年待在尸山血海中的人，一条人命于他们而言，跟踩死一只蚂蚁没什么区别。
可是……
“我刘昱自认为还是有点骨气的，想让我背叛小兄弟、给朝廷当狗…绝无可能！”
刘昱挣扎着站立起来，身体摇摇晃晃，咬牙切齿的盯着秦将军。
秦将军微微摇头，略带惋惜道：“你倒也算是个汉子，既然如此的话，你就去死吧！”
说完，他再度一闪身到了刘昱跟前。
“咔嚓！”
“噗！”
胸膛凹陷，鲜血淋漓，周围人都可以很明显地看到刘昱心口处的“空洞”。
“你……”
手指微微动了动，刘昱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刘昱死掉了。
这是许如暮万万没想到的，毕竟，一个前不久才与他相谈甚欢、活生生的人，现在却已经变成了一具尸体。
即便他没有产生痛苦、悲伤等此类负面情绪，但于他内心来说，亦是有稍微颤动。
明明起初听那两人的交谈，江澜镖局与朝廷有关系，他还认为这个胖子非常不简单，一直包藏祸心。
可现在，他死了，就算他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目的，他都不知道了。
“该死！”
许如暮低声吐出两个字。
“嗯？你在说什么？”
声音很小，秦将军并未听清，好在他身为武者的感官十分灵敏，注意到了不远处这位王家余孽似乎在说什么。
“我说，你真该死！”
许如暮内心深处的怒火正不断被点燃。
“我该死？呵，我能感觉到，你很愤怒。是想为他报仇吗？”
秦将军冷笑连连，对许如暮刚才说的话，充满了戏谑和嘲讽。
如今，可是他们的主场！
他是真不知道，眼前王家余孽是有何勇气说出这番话的。
“在我没弄清楚原因之前，你不该杀他的。”
许如暮眼中的怒火一消而散，转而，化作了一种不包含任何情绪的死寂。
许如暮其实是一个很自私的人，但凡发生一件事，他总会从对自己最有利的角度出发。
许如暮还是个非常冷漠的人，无论他人发生了什么，只要事情没有触及到他，他都可以无视。
但是，他更是一个求知欲极端旺盛的人。
他对世间任何一件未知的东西，都充满了兴趣。
故而，于穿越之初，他才能那么快接受一切，不仅是因为他看过的书多，最主要的原因还是自己的求知欲。
只不过，未弄清那个未知事物的危险性之前，他会抱以谨慎。
而刘昱对于他来说，是未知的。
无论是他的真实身份，接近自己的目的，亦或是其它……
他之所以愿意走这趟镖，除开去往大周以外，弄清其真正目的也占据了三成。
他无比想知道，刘昱为什么刚见面就对自己表现得如此亲近，以至于称兄道弟。
他为什么那么在意自己的安全，足以做到以命相护。
许如暮很相信某一句话：万事万物皆有其利弊。
能够让刘昱付出生命所算计的事物，必定是有着他无法承受的代价！
“砰！”
握紧拳，许如暮一往无前地朝秦将军挥去。
“噗！”
拳头还未接触到人，秦将军便先一步将许如暮给踢飞。
“哼！真是自不量力。”
秦将军冷哼一声，脸上尽显不屑。
由于秦将军似乎故意留了手，许如暮无比轻松地站了起来。
他直视秦将军，略带不甘道：“临死之前，能够回答我一个问题吗？”
“哦？”秦将军饶有兴致地望着许如暮，沉吟一会，才回答：“你问。作为将死之人，能告诉你的，我必定告诉你，也算是了结你的遗愿吧。”
“好，不愧是当将军的人物。”
许如暮随口赞了句，而后沉声发问：
“我听说江澜镖局本就有朝廷的关系，既如此，刘昱为何还会说出刚才那番话？”
秦将军想了想，不答反问：“你觉得呢？”
“江澜镖局在装腔作势，故意抛出与朝廷有关的消息。”许如暮果断把自己所认为的答案说了出来。
秦将军微微颔首，道：“下一个问题。”
“第二个问题。”许如暮一边仔细分析秦将军当前的状态，一边继续发问：“明明同样身为炼脏境，为何你会比我强了那么多？”
“你应该知道，我已经将炼体这一境界臻至完美了。”秦将军平淡地抛出答案。
“不，你不用遮掩了。”许如暮摇头否决，语气严肃道：“不管是现在的炼体臻至完美，亦或是久经沙场的战斗积累，都不应该有你这种实力。”
自从真正踏入修炼的门槛，且还突破到了炼脏境后，许如暮便知晓了，秦将军上次欺骗了他，久经沙场的战斗的积累，于提升实力并无多大用处。
秦将军不答，目光古怪的看着眼前之人。
久经沙场的战斗积累？
他为什么要说出这句话？
这不是我上次对王家那小子说过的话吗？
不过他也并未怀疑什么，只当他是上次围剿时，成功藏在暗处脱身的人，所以听见了自己与王宏宇的谈话。
“容我想想，”
见秦将军不答，许如暮也不气馁，扫视所有将士一眼，便把自己的某个猜测给抛了出来：
“你如今实力的提升，是利用了军势吧？”
军势，这个东西就连王家书籍中都没有提及过，仅凭猜测是猜不出来的。
好在许如暮穿越之前阅历十分丰富，对各种修炼体系都有过了解，所以把脑海内可能性最大的几个猜测，给从中挑出来一个。
“说！是谁告诉你这些的？”
秦将军当即脸色骤变。
这可是军中机密，他是无论如何都不相信，许如暮能够将答案给猜测出来，所以认为他肯定是从别人嘴里听说了这个东西。
“看来我是猜对了。”
许如暮露出果然如此的神色，接着再度展开自己对军势的分析。
“军势，军队之势。所谓势，是一种无形之物，但它却真实存在。”
“人有人势，兽有兽势。但势单力薄，一个人的势终究不成气候，不过，若将十人、百人，乃至上千人的势结合起来，则能发挥出难以估量的威能。”
“可这种事情，却非常难办到。欲结合众人之势，必须得让众人拥有难以想象的默契，更需要他们中每一个都对自身的势有着足够的了解。”
“而唯一能够完美做到这一步的，便只有最讲究军纪严明的军队了。”
说到这里，许如暮用无比深邃地目光盯着秦将军。
“将军，你最大的底牌已经被我知悉了。所以，只要找出破掉你们军势的方法，我现在就并不是必死之局呢。”
秦将军的心顿时咯噔一跳，但很快恢复如初，连带着放声大笑。
“哈哈哈！”
他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所以呢？你该不会以为，仅凭你一个小小的王家余孽，便能够轻而易举破掉，数百年来于军中都无人可破的军势吧？”
“这可真是我平生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简直就是…无稽之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