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两难
“怀王殿下说的是真的？”宋之瑶躺在左博朗的怀中，不可思议的看着那张好看的脸。
她不敢相信，她马上就能做怀王妃了，到时候有什么不是她动动嘴皮不能得到的，包括让宋阮颜死还不是简简单单的事。
“本王何时骗过你！”
“不过本王想让你帮我做件事！”
宋之瑶早已经被那虚无缥缈的承诺唬得不能自拔了，现在别说是让她做件事，就是做十件她也是愿意的。
“怀王殿下请说，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我一定帮您！”
左博朗故作神秘的凑到他耳边说着，可怀中的宋之瑶却面露复杂之色，她从男人的怀中起身来。
“可是……”宋之瑶还是犹豫了，毕竟这件事情一旦被发现，那她怕是不折手也得折条腿，可若是不答应那……
他早就料到她会犹豫，可她绝对会为了她的虚荣心和自己的安危去做，所以他只需要静静的等着。
“瑶儿！不必如此紧张，本王不过是借用一下，到时候你在还回去不就行了！”
他叫的如此顺口，像是早就密谋好的一般，可她偏偏就甘愿沉沦。
他轻柔的抚摸着他的头，那一抹笑下不知道藏了多少秘密。
“等再过几日，本王便请皇上赐婚！到时候宋大将军自然也就不会再说什么！”
也是，皇上亲赐的婚事，父亲就算是再不答应也不敢说什么，到时候就算真的被发现了，有怀王撑腰，她也不怕。
她虽这样想着，可既没有点头也没有答应。
临走之际，男人还不舍得吻了下她的额头，可她却是莞尔一笑，再没说别的。
她好像陷入了两难的境地，鱼和熊掌终归是不可能同时得到，既然想要做怀王妃那就得拿出点什么东西作为交换。
宋之瑶自认为今日她出入将军府已然算是谨慎。
可当她回到房门口时还是被发现了。
“去哪了！”一个威严的声音夹杂着不寻常的怒气从身后传来，一阵风过她的裙角被微微吹起，冷意直钻脚踝。
宋之瑶咬了咬嘴唇，缓缓转过身去
“我……睡不着，到院子里走走！”
她又一次撒谎了，宋渊本是想着，她若是实话说了，那此事也就不追究了。
“看来这将军府是关不住你了！这是最后一次，若是再让我发现你偷溜出府去找那怀王，那那就不用回来了，我宋渊就当没有你这个女儿！”
男人说的很平淡，该说的不该说的，甚至都已经动手了，可她还是不长教训。
“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宋之瑶看着那个背影，突然犹豫的心变得坚定了起来。
一连几日，宋之瑶都乖乖的待在府里，哪也没去。
晌午时分，宋之瑶偷偷跑进了宋渊的书房。
她之所以敢如此大胆是因为得了消息说宋渊今早便出去了，听说是皇帝叫他去商议军中的事，所以一时半会回不来。
书房内一切陈设都是整整齐齐，就包括书架上的书也是摆放的十分有序。
在里面她不敢多做犹豫，一处一处的翻找着，她也不知道他父亲究竟会将左博朗要的那东西放在何处，只能一个地方一个地方的找。
书房虽不大，可是她找了好多地方都没有发现他要的东西。
她将弄乱的地方按原位摆好，站在原地环视了一圈。
目光定在不远处的书桌上，上面摆的简单，一个砚台，还有几张纸，笔桶里放了几只毛笔。
她缓缓走了过去，转到桌前站定之后又将目光转向了桌下得柜子，门锁是开着的。
少女脸上突然露出一丝笑，毫不犹豫的伸手将柜门打开，里面放着一些旧物，还有……左博朗想要的东西。
得来全不费工夫，这么重要的东西，竟然会放在这，还没有上锁，未免太容易了些，真的只是巧合还是？
她管不了这些，将东西拿了出来，好好的藏进了衣袖中，又轻轻将柜门关了起来。
起身之际，还没等她反应过来，门就突然被推开来，宋渊站在门口，身后跟着一个人，少女惊恐的目光直直的对上门口的两人。
宋之瑶愣在原地，袖子底下那只颤抖的手紧紧的握着那枚符。
“瑶儿，你怎么在这？”宋渊上前两步，目光中带着一丝疑惑。
看她站的这个位置，和这副样子，宋渊大致也猜出来了些，不过他现在并不打算跟她计较，家丑不可外扬，她不要面子，他这张老脸也挂不住。
“还不快出去！”
宋之瑶努力克制了自己的紧张，答道：“是！”
出门时还有礼貌的向门口的人问了声好。
一直到拐出院子后，宋之瑶才暗暗松了口气，她又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东西，陷入了两难。
想了许久，她还是决定先回去。
回屋后，她没有立刻将得手的东西藏起来，而是随意的放在桌上。
她在等，等不久之后那场暴风雨的来临，早在她踏进书房的那一刻她就已经没得选了。
而她也知道，宋渊肯定已经知道了，只是碍于有外人在，所以他才没有开口。
她看着窗发了会呆，又出了趟门。
离她的院子不远的地方，是周氏的住处。
自打替嫁一事出了之后，宋渊就一直将她软禁在那里，平时院里都有人看着，其实和看管牢犯也没有什么区别，吃穿用度什么都不差，可唯独就是没有了自由。
周氏曾几次求宋渊放自己出去，可他似乎已经下定了决心，宋阮颜已经如她的意出了这府了，还有方氏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也心知肚明，从前他只当不闻不见，现在人不在了他后悔了。
他想弥补，弥补之前的一切，可一切还来得及吗？
“瑶儿！你怎么过来了？”
她已经许久没有见过宋之瑶了，相见之时，眼中是说不尽的欣喜。
宋之瑶趴进周氏的怀中，许久都没有说话。
周氏看着怀中的人，脸色是真的不对，她抚摸着她的头，心疼道：“瘦了！瘦了！”
宋之瑶依旧安安静静的躺在她的怀中，轻轻闭着眼，仿佛只有在这个怀抱中她才能安心的歇一会。
“母亲……”她想说点什么，却又没有接着说下去。
一直到天黑，母女俩也没说多少话，就连周氏也疑惑为何她今日变得沉默寡言了，她从周氏的住处向着自己的院子走去。
果不其然，老远的就看到她屋子的灯是亮着的。
她放慢了脚步，缓缓靠近门口，预料之内的，宋渊已经在坐在了桌前。
他知道门口的人走进去了，可他没有抬头，而是将手中的兵符丢到了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