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是她杀的
她犹豫了一瞬，还是问出了口。
“有件事一直想问江公子，不知公子可方便？”
宋阮颜试探性的说着。
“阿颜不必这么客气，有什么话直接说就是！”
见少年这般，宋阮颜才说道
“那日，为何江公子收到笛子时……”后面的话宋阮颜没有说出口，说到这也应该明白了。
江宴然神色一顿，缓缓低下了头去，拿起腰间的玉笛摩挲了几下，目光中带着几分忧郁。
宋阮颜的目光也顺着他的手看去，一下又一下似乎都有着不一样的情感，突然她有些心慌了，是不是不该问的，东西人家都收下了，还问这做何。
可她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搞清楚那日，他们俩到底怎么了，为何突然就……
她拉回了目光，又看了一眼桌上的东西，假意好奇的起身去看，她笑着道
“这些都是上好的东西，让公子破费了！”
她想将上一个话题转移开。
可他没有说话，依旧看着腰间的玉笛看了许久。
就在宋阮颜不知所措的愣在原地时，少年悠然抬起头来长舒了一口气。
意味深长道：“笛子本是兄长的心头好，从前一听到笛声便知是他回来了，只是现在听不到了……”
江宴然讲了许多许多，宋阮颜也是这才知道他兄长在两年前已经战死沙场了。
令她更没有想到的是，江宴然的兄长生前与左玄弈关系要好，是一起出生入死的好兄弟。
她一直以为他这么一个冷血无情的人不会有什么人愿意亲近。
他的兄长临死前让左玄弈替他照顾好他，可他哪懂照顾人，只能任由着江宴然的性子，在很大程度上左玄弈就是他兄长一般的存在，所以他在面对世人皆怕的煜王时才会这么放荡不羁。
“我……”宋阮颜听后有些愧疚。
没想是这样一段往事。
她不知所措的低着头，像是个犯错的孩子。
少年抬头却笑了笑：“这也不能怪你，或许是对兄长的思念太深了，走不出来了……”
左玄弈又何尝不是，走不出来了。
“好了！阿颜要记得乖乖吃药，我先走了！”
少年故作一脸轻松的转过身去，宋阮颜看着那个身影，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
将军府
宋之瑶回去之后也常常做噩梦，梦中方氏眼睛里流出了血狠厉的眼死死地盯着她，她被人紧紧掐着脖子，几次都快要喘不过气来。
“小姐！小姐！”
一旁的丫鬟自打知道她夜夜被噩梦缠身后，就一整夜一整夜的守在她的床旁。
今夜发作的似乎更厉害了些，满头的细汗浸湿了她的鬓发。
小丫鬟一连给她擦了几次头上的汗，却依旧没有见她睁开眼。
她慌了，在这么下去恐怕要出事，拉着宋之瑶的手，轻轻的唤着她。
几声后，床上的人猛的睁开眼，她忙望向旁边的人儿，视线模糊之际，她仿佛看到了宋阮颜坐在她的床边，拉着她的手，阴沉的脸犹豫恶鬼，那双眼就那样直直的盯着她。
小丫鬟见自家小姐醒了，头上又是密密麻麻的汗，她抬起手中的帕子，想要为她擦去。
手刚伸出去一截，宋之瑶突然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少女的眼眶里布满了红血丝，眼睛周围黑得像是抹了一层碳粉。
她确实好久没有睡过安稳觉了，以至于她现在神志都有些模糊不清了。
宋之瑶恶狠狠的盯着眼前的人，手上的力道越加越紧，烛光被风扯的歪歪扭扭，蜡油已经堆了高高一层。
火光湮灭间，挣扎中的小丫头没有了气，失重的头重重的搭在宋之瑶的手臂上。
感觉到手中的人没气之后，宋之瑶才慌乱的放开手来，望着周围无尽的黑暗，她才恍过点神。
弱小无助的唤着：“小兰！小兰……灯怎么熄了？”
她无措的望着四周，手中紧紧的攥着被子。
恍惚间，她好像看到窗边站了个人，一袭红色的衣裳，乌黑的头发尽数散落在肩头。
宋之瑶怕，她一把将被子罩在了自己的头上，可她好像又能听见外面有女子的哭声，一声一声皆是哀怨。
她快要疯了，努力的用被子将自己包住，不露出一点皮肤，仿若这样就没有人拿她怎么样。
就这样她哭着哭着，不知何时睡着了。
天亮时分，她被一声惊呼声吓醒。
门口的小丫鬟是宋渊院里的，得了宋渊的令来请宋之瑶过去。
可哪曾想，小姑娘本是敲门无果见门没有锁就进去了，一直走到里屋才发现地上躺着个人，是宋之瑶的贴身丫鬟小兰。
地上的人面色发白，就连嘴唇也已经没有了血色，变得有些青，她本以为她只是睡着了，或者是病了。
开始还可怜她怎么就睡在地上，当她蹲下身去时才发现人已经没气了。
小丫头吓得连退了两步，失声喊了出来。
宋之瑶被惊醒后一脸茫然的望着地上的两人。
小丫头望向她是更是一脸惊恐之色，随后还没等宋之瑶开口便慌慌忙忙的跑出了门去。
她也觉得奇怪，见小兰睡在地上，她唤了一声，也没有见地上的人有什么反应。
几声之后，宋之瑶怒了，一把掀开被子下床去，踹了一脚地上的人，还是没有反应。
她这才意识到不对劲，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她也被吓了一跳，一屁股坐在地上。
脖子上那道青紫色的掐痕显得格外刺眼。
她昨晚难道不是做梦吗？还有她掐的明明是宋阮颜……
宋之瑶看着眼前的人一脸不可思议，摇着头否认道：
“不是我！不是我！是宋阮颜……是她！……一定是她！”
“宋阮颜杀了小兰……”
“嗯……就是这样！”
她一遍又一遍的说着，而后又爬回了床上。
她将被子紧紧的抱在怀里，缩进了角落里。
正当此时，宋渊也赶了过来，起初他还不信，以为是那小丫鬟没搞清楚状况，可当他进门看到眼前这一幕时，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
他一直都知道宋之瑶性子顽劣，可没想到她竟然如此歹毒，连身边的丫鬟都不放过。
宋渊看着她，宋之瑶也望向男人。
“小兰死了！小兰死了！”
她放声哭着。
“是宋阮颜……她杀的！”
宋渊看着床上的人，神色复杂，沉默了许久还是决定给她找个大夫来看一看。
他总觉得宋之瑶如今这般与左博朗脱不了干系，所以之后的几天宋之瑶都被宋渊关在府里，没有他的命令她哪都不能去。
而宋之瑶以为，父亲这么做是为了惩罚她，她不甘心，一口咬定这就是宋阮颜做的，为何要让她来当这个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