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旧人
听到这句话,房间里似乎安静了那么一瞬。
东方发财:“此话怎讲?”
苏裘将在无名城遇到的事大体说了一下。
苏裘说的这些事东方发财其实都从苏卿那里听到过,但听到平乐公主在无名客栈说的话时,东方发财这才正色起来。
“这好端端的怎么与宫里那位扯上关系了啊。”东方发财嘟囔道。
“他们将手都伸进了江湖中,那朝堂上肯定也不会风平浪静,只是不知道他们已经进行到哪一步了……”说着,苏裘就笑眯眯地看向了东方发财。
东方发财被他盯的感觉有些发毛,忍不住道:“你想干什么?”
“所以得劳烦您去打探一下了。”
东方发财听后连忙站起身摆了摆手:“不去不去,那上京城晦气的很,谁爱去谁去,总之我不去。”
苏裘若有所思的看着东方发财,最终站起身失落道:“那好吧,你不去的话……我只能自己去了。”
“慢着!”东方发财看着苏裘得意的样子愤愤道:“好啊,算你狠。”
苏裘笑着作揖道:“那就劳烦东方叔了。”
苏裘回到客栈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此时雨还在下,但很是绵密,落在头发上只是有薄薄的一层水雾。
本想着让翟义藤看看谢镜言,确认一下昨天晚上遇到的人是不是他,但苏裘发现谢镜言并没有在房间。
“难道是还没有回来?”
又交代了几句后,翟义藤也暂时找了个地方藏了起来。
重新躺到床上,回忆了一下这一晚上的事,虽然尽在掌握中,但唐夏菱的这件事属实有些意外。
越想越清醒,直到有人再次敲门苏裘都没有睡意。
“唐姑娘,这么早啊?”苏裘开门后笑道。
“去不去用早膳?”
看着唐夏菱弯弯的眉眼,苏裘不禁有些看入了神。
等反应过来后,就看到了唐夏菱疑惑的表情。
“哦……谢兄呢?”
唐夏菱叹了口气:“敲门没人应,不知道是出门了还是睡的很熟。”
“那吴兄呢?”
“他去扫墓了,他说这两天是他师傅的忌日,过两天就回来……哎呀别管他们了,你快洗漱吧,我饿了。”
简单的梳洗过后,苏裘两人就结伴下楼用早膳了。
吃到一半,见有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客栈门口进来。
“怎么是他?”苏裘低下了头嘟囔道。
唐夏菱:“嗯?谁?”
安词环视四周,抓住了旁边的小二冷冷道:“前两天平乐公主来的时候有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
小二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还是回答道:“没有啊。”
“公主殿下那时候都跟什么人说话了?”
小二想了想,“好像有个自称是公殿下主哥哥的,再就是她带来的那些侍卫和侍女,其他的我就有些记不清了。”
安词拦住了另一个小二,但得到的回答都是一样的。
“在干什么呢,快点上菜,别闲聊了!”
“哎,来了……这位大侠,先失陪了。”说完小儿就匆匆离开了。
安词站在原地陷入了沉思。
他并不觉得小二说的是实话,但他们有什么理由去撒谎呢。
带着所有的疑问,安词找了个空位坐了下来。
不久,谢镜言和卢剑兴相伴从客站外走了进来。
深秋终究还是有些冷,他们烤了一晚上的火都没有将衣服烤干。谢镜言觉得湿漉漉的衣裳贴在身上难受的很,便先回房间换衣服去了。
“你先吃,我去找谢兄问点事。”苏裘说完后刻意避开安词去了二楼。
卢剑兴本打算回观星台的,但一夜没有进食的他闻到饭香味就饿了,所以索性就打算找个地方坐下。
“唉?唐姑娘也在啊。”卢剑兴笑道。
唐夏菱招呼着对方坐到自己这一桌上,又叫小二多要了点餐食。
“怎么就你自己啊?”卢剑兴问道。
“苏裘刚吃完……卢大哥这是在外面待了一夜吗?”唐夏菱看着卢剑兴湿透的衣服说道。
卢剑兴叹了口气:“唉,此事说来话长啊,说起来谢静言也跟我在一块来着。”
“啊?他也在外面待了一夜?”唐夏菱疑惑道。
“嗯?你不知道?”
卢剑兴这才发现自己好像是说漏了嘴。
谢镜言刚要关门,就被一只脚给挡住了。
“谢兄,这是干什么去了。”苏裘笑道。
谢镜言冷冷的看着苏裘,最终还是败下阵来,让苏裘进了屋。
“苏兄好像也是一夜未归吧。”
苏裘被这冷不丁的一句话吓了一跳,脑海里迅速过了一下昨晚出去的场景,确定自己伪装的很成功:“谢兄这是何意?”
谢镜言解开衣裳,冷冷道:“苏兄的易容术虽然高超,但有些习惯却是改不了的。”
随后,房间内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安静。
最终苏裘长长的舒了口气,坐下后给自己倒了杯水。
“对,我昨天是出去了。”
谢镜言换好衣服后也坐了下来。
“哦?那苏兄是干什么去了?”谢镜言依旧是冷着脸说道。
苏裘拿着杯子笑了笑:“出去逛了一圈,当然很不巧,刚好看见谢兄了。”
谢镜言心里咯噔一下,挑眉问道:“看到我?你莫不是看错了吧。”
苏裘将水一饮而尽,“谢兄少年英姿,怎么会认错。”
谢镜言盯着苏裘的眼睛许久,最终失笑道:“罢了,我的秘密你已经知道的差不多了,知道就知道了吧。”
苏裘给谢镜言倒了杯水:“既然如此,谢兄昨晚遇到的那个人是谁?”
谢镜言看着杯子里的水面逐渐趋向平稳,而自己的思路也慢慢变得清晰。
斟酌了一下话语,谢镜言说:“是之前的一位将军,当年是北辰王麾下的。”
苏裘听到北辰王后努力压制自己有些颤抖的声音,虽然他有猜测谢镜言会跟自己的父亲有关系,但这样贸然听到,还是有些震惊。
“那位将军叫什么名字?
“潘正。”
见苏裘没有说话,谢镜言继续道:“当年病变的时候他护送我出了宫,但我们途中遭奸人陷害,他当时身中数刀,但最后还是将我和我的母亲护送出了上京城,但他自己却为了保护我们牺牲了。”
“你确定是潘正吗?”苏裘有些沙哑道。
谢镜言没有听出苏裘的异样,而是点了点头:“我确定,只不过我也想不明白他为什么又活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