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劈山斩月
谢镜言作揖回礼，并将剑匣拿给了老人。
“石掌柜，这是父亲让我带的剑，还请确认一下。”
老人微微点头，拿过剑匣后将其平稳地放在了旁边的桌子上。
谢镜言暗自震惊。
那个剑匣自己背了一路，最是知道其重量肯定不轻，但见老人拿的毫不费力，谢镜言对他的身份有了一些怀疑。
石掌柜轻抚剑匣，心中思绪万千。
“谢明徽将它保存的很好，也不枉费他当年天天来我这喝的茶啊。”石掌柜感叹道。
话毕，石掌柜熟练地打开了剑匣，其他几人见状，都很默契地围到了它的附近，都想看看这千里送来的剑到底什么样。
石掌柜慢慢将剑拿出，众人瞬间感觉血液沸腾，而懂行的人已经率先叫了出来，但谢镜言却暗暗攥紧了拳头。
“是斩月剑！”卢剑兴惊呼。
只见斩月剑通体为藏青色，但在阳光的照射下好似真的能从中看到繁星，很是深邃，其剑柄上有金色祥云花纹，剑鞘也被金线勾勒的极为有威势。
“看来它没有被忘记啊。”石掌柜感叹道。
将剑缓缓拔出一小段，众人立即能感受到那锐利的剑锋所散发出来的气势。
“不愧是排名前十的剑啊。”采儿惊叹道。
“早就听闻斩月剑削铁如泥，能一剑斩山河，遮日月，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沈怀书在一旁忍不住赞叹道。
“哈哈哈，几位小友都是好眼光啊。”石掌柜笑道。
“既然剑已经安全送到您的手中，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谢镜言沉声道。
“不要着急走。”石掌柜笑道，“这剑还不算送到该送的人手里呢。”说着，石掌柜便将剑递给了谢镜言。
“这是谢明徽的意思，也是我的意思。”
看着石掌柜递过来的剑，谢镜言有些呆滞，而其他人也被震惊到说不出话来。
“难不成还要我这个老头子替你拿吗。”石掌柜笑道。
谢镜言闻言只好将剑接过。
见谢镜言没有反应，卢剑兴在一旁催促道：“赶紧快谢谢石掌柜。”
石掌柜摆摆手，语重心长道：“我知道你现在有很多问题想问，但现在肯定不是一个谈话的好时机。”说着指了指外面喧闹的比武台，“好像有精彩的比武啊，老夫要去看看了。”
另外几人看着石掌柜潇洒的背影，又忍不住看了看谢镜言，他们都认为谢镜言此时的状态是过于兴奋了，所以有些缓不过神来，但距离最近的苏裘却注意到，刚才谢镜言看到斩月剑时的表情不是震惊和兴奋，而是悲愤。
苏裘走过去低声道：“不如先去比武台，看看石掌柜到底是怎么想的。”
谢镜言再抬头时，苏裘看到他的眼中有种说不出的悲伤。
沈怀书几人先行离开茶肆去了比武台，小二也去擦拭刚刚没有擦完的桌椅。
谢镜言重新将斩月剑放回剑匣中，认真关好盖子后才跟着苏裘一起出了门。
“你真的不知道一直背的是斩月剑吗？”苏裘试探问道。
谢镜言眼神有些黯淡，微微摇头道：“不知道。”
苏裘见其状态，心中已经隐隐有了些猜测。
“传闻斩月剑铸成时正值月圆之夜，铸造它的正是当年的剑仙江洪影。”苏裘顿了顿，见谢镜言没有反应后继续说道：“江老前辈挥剑时，天上的明月都仿佛被劈成两半，其女见到后不停的说：‘斩月’这二字，因此江老前辈高兴之余便为其取名为斩月剑。”
“你跟我说这做甚。”谢镜言沉声道。
“我还没说完呢，这个故事还有后续，你可要听？”苏裘从容不迫道。
谢镜言没有说话，眼看着快要走到比武台。
就在苏裘以为他不会再提这件事时，就听谢镜言突然说：“那个故事还有什么后续。”
苏裘感觉有些好笑，现在回想这相处的几天，他每一次都能对谢镜言有新的看法。
“后续的故事就比较伤感了，听闻江老前辈的女儿最后死在了斩月剑下，而斩月剑也消失在了江湖中，只不过……斩月剑再现世，竟是在这种巧合下。”
“也不算巧合。”谢镜言打断道。
“哦？怎么说。”苏裘挑眉道。
“你说前面那些话应该已经知道我是谁了。”谢镜言沉声道，随后又深吸一口气，像是决定了什么似的，低声说：“从我到谢家的那一刻，很多人都陷入了一个局，这其中就包括我自己。”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到了比武台周边。
此时台上一男一女，那女子一袭红衣，手握长鞭，脸上带着面具，只露出了嘴角勾起的那半张脸；那名男子却是带着斗笠，一袭黑衣，手持长剑，两人一黑一红，几个回合下来，竟是谁也没有处于下风。
“这两人是什么来头，遮的也太严实了吧。”卢剑兴忍不住道。
那红衣女子又猛地甩起长鞭，鞭子的顶部有一把短刃，这使得长鞭更具有杀伤力。
那带斗笠的男子立即踮脚后翻，躲开了侧面甩来的长鞭，但这也让众人瞥见了一丝真容。
“怎么这么眼熟呢。”苏裘暗道。
落地后，立即抬起长剑挡住了第二次攻击。
红衣女子想将长鞭收回，但斗笠男看准时机，用剑将短刃固定住，手上用力一拉，长鞭便从红衣女子的手中脱出。
“你现在没有武器了，还想打吗？”戴斗笠的男子调笑道。
但那女子没有像他想象的那样恼羞成怒，而是笑道：“谁说没有的。”
只见她从腰间抽出了一柄软剑，戴斗笠的男子看到后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唉，怎么又是软剑，真是跟软剑过不去了啊……我输了，长鞭还给你。”说完就真的将长鞭还给了那名红衣女子。
一时鸦雀无声，随后台下出现了无数的讨论声。
“这就完了？”
“这也太怂了吧。”
在一众的讨论和不满中，斗笠男却是非常得瑟的走下了台。
经过苏裘的时候，苏裘会心一笑，迅速将手中的纸条收了起来。
一个急匆匆的身影迅速挤过人群，找到卢剑兴后低声道：“卢师兄，药庐苏长老找你。”
“好我知道了。”卢剑兴小声说。
转头看向众人，但见其他人都在兴头上，便跟石掌柜说了一声后离开了。
观星台，药庐
“带回来的蛊虫已经死了一半了。”一个扎着两个丸子头的孩童用稚嫩的声音说。
苏卿：“唉……”
他从拿到蛊虫的那一刻起已经不知道叹了多少次气了。
“卢师兄过来了。”刚才出去的那人回来说。
“苏长老。”卢剑兴在一旁恭敬道。
苏卿随手拿起旁边的书就朝卢剑兴扔了过去，并破口大骂道：“你真是会给我找麻烦啊，你看看我最近因为你带回来的蛊虫又白了多少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