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目击证人
走出一段距离，苏裘回头看了看门口的小吏，见两人没有追来，便连忙拉住谢镜言，打趣道：“谢兄，你跑这么快做什么。”
谢镜言脚步放慢，假装不经意道：“前面有个卖面的，我过去问问。”
见其如此拙劣的演技，苏裘有些忍俊不禁。
“老板，打听点事。”谢静言话还没说完，卖面的老板就凑过来低声说：“你们是来问那个府衙的事情的吧？”
苏裘在后面诧异道：“哦？老板怎么知道？”
那个老板笑了笑，说：“我在这里卖面有些年头了，不少人都跟我打听过这事。”
苏裘一听，跟谢镜言使了个眼色，谢镜言会意，两人便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谢镜言掏出银子放在了桌子上：“老板，来两碗面。”
老板一看，立即一瘸一拐地跑过来将银子收下，笑眯眯地去煮了两碗面端过来。
苏裘碰了碰谢镜言的胳膊，示意他看老板的腿脚。
“老板，你这跛脚应该不是打娘胎里带出来的吧。”苏裘道。
老板叹了口气：“唉，此事说来话长啊。”
“这府衙的事你知道多少。”谢镜言问道。
老板也不客气，从旁边拿了把凳子也围着桌子坐了下来。
“就这么说吧，连里面那位大人有几个相好的我都知道。”老板拍着胸脯道。
苏裘尝了口汤，觉得咸了点，便放下碗开始跟老板闲聊。
“像现在这种门前毫无人烟的状态持续多久了？”苏裘问。
老板想了想：“不到一年，最开始是因为那个大人把我们这些摊位砸了，当时吓跑了不少人，我这腿也是那时候落下的毛病。”说着还揉了揉那条受伤的腿。
“为何突然会砸你们的摊位？”谢镜言问。
“本来我们也奇怪，那位大人也来了有几年了，之前一直相安无事，这次我们也没有惹到他，所以当时我们也没有在意。”
“直到一个月后，他又砸了我们的摊位，但我当时在家养伤，帮我看摊子的那个人说，那个大人跟突然着了魔一般，旁边那些他的下属拉都拉不住。”
苏裘想了想道：“难道是中邪了？”
老板摇摇头，凑近两人低声道：“他们都是这么想的，但我却知道不是中邪。”
“哦？怎么说。”苏裘有些夸张地问道。
老板看到他的反应，讲故事的兴致瞬间高了一层：“有一天晚上，我养好腿后来收拾摊位，正好碰到那个大人带着一个黑衣人进府衙的侧门，我就跑过去一看，你们猜怎么着。”
“怎么着。”苏裘也低声问。
“他们没有关门。”
苏裘、谢镜言：“……”
苏裘向谢镜言偏了偏身，小声道：“没想到这事也能让他碰到。”
谢镜言微微点头表示同意。
老板继续压低声音道：“然后我就跟着进去了，躲在了一棵树后面，结果刚探头，就看到了那个大人竟然给那黑衣人跪下了。”
谢镜言眉头微皱，沉声问：“你看清那个黑衣人长什么样子了吗？”
老板回忆道：“那个黑衣人穿着斗篷，还带着面具，长什么样我就不知道了，不过……那个人和我一样，都有些坡脚。”
“难不成是个老人？”谢镜言猜测道。
老板想了想说：“我觉得不是，那人身姿挺拔，不像是年老的人。”
“然后呢？”苏裘道。
老板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了口后继续道：“然后我就看到那个黑衣人拿出来个什么，那个大人拿过去后就急忙吃进去了。”
跟老板聊完后，苏裘边从碗里挑葱花边跟谢镜言说：“这事不简单啊。”
“对，没想到他们的手都摸到朝堂里了。”
挑出最后一个葱花，苏裘拿起筷子嗦了口道：“谢兄觉得那黑衣人是什么人，也是魔教的吗？”
谢镜言没有听出其中的调侃，而是看着苏裘挑出的葱花说：“这面不太和你的胃口吗？要不要再要一碗。”
苏裘被这突如其来的关心吓了一跳，差点将口中的面喷出来。
“无妨……先不说我，咱们接下来去哪，这报官肯定是行不通了。”
谢镜言有些为难道：“师傅让我将这剑匣在这个月送到无名城，现在是月底了，而到无名城还有几天的路程，所以……”
“行，那就先去无名城。”苏裘喝完最后一口汤说。
看着站起来的苏裘，谢镜言有些犹豫道：“但这事不能不管。”
苏裘见谢镜言没有动，安慰道：“这事肯定得管，但师命不可违啊。”
谢镜言：“可是……”
“没有可是，咱可以送完剑匣之后跟卢大哥说一声，观星台应该不会坐视不管的……走吧。”
两人收拾了收拾刚要准备走，这时候老板连忙走过来说：“刚刚我突然想起来，那天晚上我还听到那个黑衣人说了句话。”
广寒楼
卢剑兴拿着那一大包的蛊虫放在老天师桌子上的时候，旁边的弟子明显地看到老天师的眉毛有些抽动。
“剑兴啊，不是为师说你，这蛊虫得给苏长老，你放我这做甚？”老天师有些无奈道。
卢剑兴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憨笑道：“师父，我就是想让您看看够吗。”
老天师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在心中疯狂地默念《清静经》。
“有什么事就说吧。”老天师闭着眼睛说道。
卢剑兴嘿嘿一笑，试探道：“师父，观星台最近挺缺人的，我这里倒是有些人选，就是不知师父您的想法。”
老天师依旧闭着眼睛，语气平稳道：“就为这事啊？我昨夜卜了一挂，你可要听？”
卢剑兴收起刚才笑嘻嘻的表情，正色道：“师父卜的挂，那必定不一般，弟子肯定是要听的。”
老天师睁开眼睛，严肃道：“不跟你说。”
卢剑兴：“……”
卢剑兴刚想抬头询问，只见老天师一甩衣袖，自己连同那包蛊虫一并被甩到广寒楼门外。
“嘶……师……”卢剑兴话还没喊完，广寒楼的大门就“砰”的一声关上了。
“哈哈哈哈，卢剑兴，又惹师父他老人家生气了啊。”纪宁在一旁幸灾乐祸道。
卢剑兴拿起蛊虫，不屑道：“你懂什么，这叫以身犯险刺探情报。”
“哦？那刺探到什么情报了？”纪宁揶揄道。
卢剑兴神秘兮兮地靠近纪宁，低声道：“观星台要来新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