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华殿二人欲分别
容府二公子容尚 23:38:59
【转场】
容尚卷启
——
“红尘缘浅,一纸婚约,却成陌路两端。
情深似海,终不敌世事无常,两心相悦,却落得各自天涯,空余月下誓言,唯恐随风而散。”
容尚长身站于司天监大殿之上,负手而立,自语着。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跑进殿内,“大人,公主殿下的贴身婢女说九公主不会赴约的,往后更不会再见大人了。”
他听后,心咯噔一下,仿佛被什么东西击中。
容尚转头迈开步子,奔向昭华殿的方向。
今早天还蒙蒙亮时,李清砚李砚初顾雪楠还有容慕阳几人彻夜都在茶楼聊天听琴,容尚因为要去司天监处理事情,早早的离开了。
昭华殿距离司天监不是很远,但奔跑的这一路,好像跨过了千山万水,似乎这一路的千沟万壑,便是他们之间此时此刻心灵的距离。
他停步在宫门口。
“容大人,公主殿下已经休息,概不见客,容大人\/还是请回吧。”
“我想见她。”
“这……主子发话了,做奴婢的也是没办法……还望容大人不要为难奴婢。”
天空突然起了一阵雷鸣,紧接着一场大雨倾盆而至。
他不顾奴婢的阻拦,毅然冲入昭华殿,却被一群侍卫拦下。
“你再去通报一声,若不见,我便不走,等到她见为止。”
昭华殿宸熙公主澹台雪 00:54:20
澹台雪 卷一
“容尚,我们就这样吧,你有你的婚约,我也有我自己的责任,别再纠缠了!”
话已说出,便是别离。
——
此后,容尚虽屡次探访澹台雪,她却屡屡避而不见。时而出去骑骑马,时而出去体察民情,反正就是不在宫里。
转眼之间,已然半个月过去,澹台雪也渐渐从悲伤的情绪里走出,虽然时常想念,但她也明白都过去了。或者……并没开始……
是日天气阴沉,颇有降雨预兆。澹台雪就没有借口再出去,她正在书案前坐着翻着书,却不自觉地发呆,听婢女子衿前来通报,说容尚又来了。
澹台雪自然说不见,可无论子衿怎么说,容尚都不肯走。
瞬息之间,惊雷轰鸣,随即昭华殿的屋檐之上,伴随着电光闪烁,一场瓢泼大雨倾泻而下。
子衿再次跑进来,欠身通报:“公主,容大人一定要见您,侍卫们都快拦不住他了。”
澹台雪轻置书籍于案,步出外殿,瞥见来者衣袂尽湿,心中颇闷。思绪涌动:倘若父皇得知此事,必定会对他严加惩处。
她轻抬手指示意,命侍卫解缚,并示意他入殿内详谈。
入了殿,她只是背对着他,冷冷问:“容大人,本宫跟你说的很明白了。你还来找本宫做什么?”
容府二公子容尚 09:00:01
容尚卷二
【回忆闪回】
月下花前,二人挽手。
“心若有良人,世人皆路人。”
“幸得识卿桃花面,从此阡陌多暖春。”
“尚哥哥,你说,我们他朝若是同淋雪,今生是不是也算共白头了?”
“今朝挽手同淋雪,此生注定共白头。”
——
不得语,暗相思,两心之外无人知。
她的声音如明月般清冷,如寒冰刺入肺腑。
凝望她那熟悉的背影,总是能让容尚的记忆回到十二年前,那个荡秋千的场景。
那年,九公主7岁,天真烂漫活泼可爱,坐在秋千上。
“尚哥哥,你推的再快些!”
“好!坐稳了!”
“尚哥哥,我长大了,一定要娶你当驸马!到时候你愿意嫁给本公主吗?”
“不愿意……”
“容尚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违逆本公主,看我叫父皇怎么收拾你!”
“我是男孩子,怎么能嫁给你呢?要嫁也是你嫁,我娶!”
“我是公主,我爹是皇上,你爹是臣子,当然是我娶你嫁。”
“哼!才不是!”
——
儿时只当是戏言,谁也不曾想到,后来的他们会互生爱慕,互相照亮彼此的世界, 温暖每一个寒冷的夜晚。
容尚回过神来,没有说话,而是奔向她,从身后抱住了她。
将她抱在怀中的那一刻,感觉就像什么东西失而复得了一样。
“今朝挽手,同淋雪……此生 注定……共白头……”他在她的耳边一字一句缓慢轻声的开口。
昭华殿宸熙公主澹台雪 11:51:15
澹台雪 卷二
“你可知倘若今日之事被御史参到御前,会有什么结果……”
感受到容尚温馨的怀抱,澹台雪便黯然失语。观察到公主与容大人似乎有诸多话语交流,子衿遂退入内殿,着手为公主整理书籍。
经过一段短暂的挣扎,她便听到了他的低语。
她略作停顿,不觉间泪水已悄然爬满脸颊,缓缓地转身面向他。
她声音哽咽地说:“同淋雪,共白头,难得你还记得……”随即,她轻轻抚上他的脸颊,凝视着他清瘦的面容。
自确认关系后,她就再没有唤过他“哥哥”二字。
“容尚,你何必这样呢?为难了我,也为难了你,还为难了你的未婚妻子。如今这般,咱们别无选择。”
容府二公子容尚
容府二公子容尚 12:33:02
容尚卷三
后来,他们真的等来了那年入冬时的第一场大雪。
雪花纷纷扬扬地下着,像一群轻盈的白色蝴蝶,在寒冷的空气中翩翩起舞,最后轻轻地降落在树上,给每棵树披上了一层晶莹剔透的雪白的霜。
他们二人手牵手,漫步在雪月湖边,此时的湖面已经结了一层薄薄的冰,雪花为冰面覆盖了一层又一层的冰霜。
突然刮起一阵寒风,卷起了湖面的雪花。
他停下脚步,为他理了理披风,挽起她的手,放在手心里边摩挲边哈着气。
“这么冷的天,乖乖在殿里守着暖炉不好吗?为何要受这番罪?”
“因为……我想和尚哥哥一起淋雪啊。”
他的手抚上了她冻得通红的脸,目光落在了她满头的“白发”上。
他刚想抬手抚去那一头的雪,她突然死死握住他的手,“别动!尚哥哥你看,我们现在这样算不算共白头了?”
他轻笑一声,眸光中闪烁起了点点泪光,轻轻挽起她的手,“今朝挽手同淋雪,此生,注定共白头。”
那时的他们认为对方是能够携手走完一生的人。
奈何一纸婚书,使二人别离。
“会有什么结果我根本不在乎,我怕的是失去你,怕的是再也不能这样抱着你。”
“未婚妻子……我的未婚妻子,从来都只你一人。”
昭华殿宸熙公主澹台雪 15:28:17
澹台雪 卷三
“容尚,你究竟想让我怎么样?我狠话说尽,也与你道别了,再见面你就是我的哥哥,又继续何必纠缠?”
澹台雪那细嫩的手掌,从容尚脸上缓缓滑落,内心不禁泛起一丝决绝。她那清澈如墨的眼眸微敛,泪光闪烁,透露着缕缕忧伤之情。
可她还是清醒的。
她轻轻地推开了他,语气凝重地说:“休要再说此等傻话。依照父母之命与媒妁之言,上京城显赫家族后裔的婚配,岂能仅凭个人意愿而定?古语有云,受君之禄,必尽忠君之事,即便是身为公主的我,亦无法肆意,为所欲为。”
容府二公子容尚
容府二公子容尚 23:12:36
容尚卷四
容家二公子与李家二小姐是指腹为婚,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几乎所有都快忘记了此事,世事难料,一日,皇上却突然赐婚……
皇上的赐婚,一方面为了展示自己的权威,另一方面,则是向外界传递皇室的恩典和关怀。
对于容尚父亲而言,容家与李家的联姻有助于加强政治联盟,扩大他的势力范围,这种联姻不仅是两个家族的结合,也是两个政治势力之间的联合。
三日前……
“尚儿,为父请二指先生为你挑了几个良辰吉日,你再看看哪天合适?对了,你大哥最近怎么总是见不到人影,你可知在忙些什么?你成婚这么大的事,他这个当大哥的怎能不出面呢,还有你那个咋咋呼呼奇奇怪怪的大嫂,更是神出鬼没。”
容尚当然知道容慕阳如今在到处抓人钻研他的人体实验,但此时此刻,他也无暇顾及他那好大哥了。
“我是不会娶她的。”
“难道你想抗旨不遵!你可知错?!”
“不娶不爱之人,容尚不知何错之有!不结强迫之亲,容尚不知何错之有!”
“你!冥顽不灵!”
——
“说得好,受君之禄,必尽忠君之事,自皇上起兵与云漠国开战以来,凡有所为,意向始萌,天必垂象示之,其兆先见,我爹日夜守在司天监,观星图,不敢逸豫。如今我坐上了我爹当年的位置,为皇上忠心耿耿。我大哥容慕阳,为大将军时曾征战沙场,大破云漠敌军三十万!容家还不够忠君吗?最终,却换来娶心爱之人的自由都没有!”
“好一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呵呵哈哈哈哈哈!难道,接受赐婚就是忠君吗?!”
他沉默片刻,心绪渐渐平复,
“既然,你认为我现在是在纠缠,对不起,打扰了,公主潇洒豁达,拿的起放的下,是我太偏执,余生,愿祝公主有良人相伴,就此,别过。”
他转过头去,望向昭华殿的大门,“但这道旨,我抗定了!我容尚绝不会娶不爱之人。”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何惧哉!”
他迈着沉重的步子,朝着殿门走去。
昭华殿宸熙公主澹台雪 23:15:34
澹台雪 卷四
“然而那些决定毕竟是你父母所作,与我父皇又有何干涉之处?不要向我辩称赐婚不曾有你父亲的恳请,据说……”
澹台雪的头脑忽然感到一阵眩晕,身躯摇曳,但她依旧勉力站稳,顽强地说道:“据说,你与李家小姐的联姻,乃是你父亲亲自求得,原本我父皇有意将婚事延后一年,再为我俩赐婚,结果……唉,这便是我的宿命。罢了!”
他发出狂笑,却让她痛楚至极,泪水夺眶而出。
聆听容尚一番言语,澹台雪眼中弥漫了一层薄雾,良人相伴,她恐怕终身难遇,毕竟,已经错过了。
寒意袭人,炎炎夏日如何会感到寒冷?澹台雪蹲身而下,手按胸口,泪如泉涌,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陡然间,澹台雪只觉得意识逐渐消散,仿佛被浓稠的黑暗所吞没。旋即,她无力地向前倾倒,陷入昏迷之中。
容府二公子容尚 01:00:19
容尚卷五
澹台雪的话语,并未阻断容尚的脚步。他边听着,边继续向前走。
她的话不无道理,但有一点容尚想不明白,如果真如澹台雪所言,这婚是父亲向皇上求来的,那么之前大哥和李家大小姐的婚事已经可以满足父亲的需要了,为何又要向皇上求取二公子与李家二小姐的婚事?
或许这些都不重要了,今日踏出昭华殿的门,从此便是一别两宽,各生欢喜,天涯陌路……
抬脚刚欲跨出门槛,只听身后扑通一声,猛地一回头,发现是她昏了过去。
转头跑过去将她抱在怀中。
此时,门外的子衿听到声响焦急的闯了进来。
“殿下!殿下!您这是怎么了?您可别吓奴婢啊!快传太医!”
他轻轻将她抱起,放到床上。
没过一会儿,张太医拎着药箱急匆匆赶来。二指搭在她的脉搏上。
张太医紧皱眉头,“情况不妙,情况不妙!”
“什么意思?!”
“容大人,九公主乃是中毒之象。”
“中毒?那还不赶快解毒?”
“我……我我我……此毒我可解不了,别说是我了,就是整个太医院也都束手无策呀”
“公主中的是什么毒?”
“乃西域奇毒——踏鹊枝。”
“这世上可有踏鹊枝的解药?”
“有是有,但同没有差不多,此解药极其难求,就算取解药之人福大命大拿回解药,公主怕是早已凶多吉少了。”
“说,解药在何处?”
“解药名为七星梨,非常罕见新鲜现采的七星梨是研制解药的关键。但它的生长环境很特殊,只长在我们南城和西羌交界的有剧毒毒瘴的忘忧林里,多少人为了采一株草连命都豁出去了,这市面上是寻不到的,因为前往此处采摘它的人全都有去无回。”
“公主还有多少时间?”
“最多……不超过三日……”
容尚来到床边,握住了澹台雪的手,“一定要等我。”
他孤身一人去了那传说中的忘忧林。
——
“今天已经是第三日了,容大人怎么还没回来?公主殿下可怎么办啊?”子衿哭着在殿内来回踱步。
“别等了,怕是回不来了,是该给公主准备……准备后事了……”太医垂着头。
话音刚落,只听见一脚步声跑进殿里。
子衿抬头一看,大呼:“是容大人!”
他将解药递给太医,太医立即去煎药。
期间,容尚一直守在公主身旁,寸步不离。
“容大人,你是怎么得到解药的?你有没有事,子衿见您脸色不太好。”
容尚简短的回应了子衿一句:“没事。”
“药来了!药来了!”
容尚接过药碗,将昏迷的九公主扶在怀中,一勺一勺的喂她解药。
解药入口,九公主突然之间就吐出一大口鲜血。
“张太医,这是怎么回事?!”
“太好了!太好了!毒终于解了!九公主没事啦!”张太医兴奋道。
昭华殿宸熙公主澹台雪 11:09:08
澹台雪 卷五
澹台雪昏迷期间,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在那个梦境中,她漫步在一片无垠的雪原之上,天地一片洁白,宁静而遥远。雪花轻轻飘落,映衬着她的身影。
澹台雪似乎在寻找着出去的方向,眼中带着一丝迷茫与害怕,她迷茫的是,自己为何会来到这里。
害怕的是,她会不会永远都会困在这里,永远都不会见到父皇母后,洛虞,弟弟,还有容尚,她最喜欢最喜欢的人,那个一点都不知道她在嘴硬的臭男人。
澹台雪忽然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