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心惊
一切都按照计划进行中,西南角戌正准时起火,火势虽不够凶猛,但也足矣。片刻后,紧跟着是西北角火起,火势异常凶猛,烈焰滔天,还好彼时无风,否则真要火烧连营,殃及无辜!耳力所及,只听得西北角喊杀声乱作一团,更有石头碰兵刃的脆响,他们没趁手的家伙儿,都抄起火石当武器了?我记得嘱咐过魏五郎啊,他拍着胸脯说趁手武器多的很啊?!西南角同样乱作一团,但是兵刃相接的声音少了许多。而我所在的东南角,按部就班,顺利的超乎了我的想象,十一人把守着不大的院落,类似于品字形的房间格局,小武在最里面的屋子,要想进去,必然经过两旁屋门,本来我是想靠我快人一步的闪转腾挪,靠丹田上下两道气的强撑,赶巧被人称作“龙头”的人清散了十人手下,屋内仅剩他和小武。而此时的我,已然感觉到丹田气海不再充盈了,五年的修习,头一次感觉到,气不够用了啊,平日里也没这么大的用量啊,今天感觉大事不妙了,我感觉不好,小武呢,只能说更难受!这时候要是来几粒某人给我的仙丹妙药,岂不是,他好,我也好?!气不够用,连注意力都跑偏了,刚要集中精神,小武那带着惊声尖叫的话语,如炸弹般在我脑中炸裂,脑中唯一的念头是:小武,危,速飞!脚下生风,飞进屋内,直插里屋!
破门而入,小武又是一声绝望的“啊~~~!”而我看到的那一幕:之前在屋顶远望院内看到的那个人,就是现在屋内这个人,手握短刀,刚刚冲着背对着他趴在床上的小武,挥动过,刀光一闪,那光,闪了我一下,但,更像是扎进了我的心头,我,来晚了?!大脑一片空白了,一片空白,情绪似乎需要宣泄,紧跟着就是眉心处痛到极致,仿佛一根巨大的银针,要扎穿我的头,我气海不受控制,肆意乱串,我要喊出来,但是已经听不见自己的声音了,我的眼中,除了模糊的事物,只有这个手持短刀愣愣地看着我的人是异常清晰的,清晰到我能看清他额前类似刘护卫和武护卫的青气,不,那是比青色更深的更暗的颜色,深蓝色的,他的双眸深邃,眼中放光,前额凸起,鼻直口方,嗯,还算帅气,呸!我要你的命!
电光火石间,我手刀支取他的咽喉要害,他稍显迟疑,向后倒去,我以为他要出刀,但他收刀向后倒的同时脚下用力,一个弹射到了窗边,张嘴巴拉巴拉说着什么,我已经疯了,听不见了,只有一个想法,杀了他,给小武报仇!我又是腾空飞踢,借着速度快的惯性,踢他面门,他躲得稍慢了些,擦了个边儿,向侧后方踉跄几步,扶墙站稳,又是阿巴阿巴地张嘴说话,我管你呢,躲得挺快,那我再次提气,双手拍门式,直取他的双耳,如同双手打钹一般,吃上我这么一手,不给他脑壳敲碎。嘿,这回他没躲,反而挺刀向前,直取我咽喉部位,可以啊,这样最好,来吧,来个你死我活!我与此人缠斗一处,虽然他有刀,但多以试探为主,而主要的攻击手段是肩抗、肘击、掌推、身靠等,近身缠斗,我渐渐有些吃力,额头也有些冒汗了,手脚已然跟不上节奏,我看到了他嘴角上扬,我后悔啊,不后悔来救小武,也不后悔想为小武报仇与此人动手,是后悔没能来得及跟这个时代告个别,跟身边的人说一声我走了,跟素未谋面却又感情深厚的师傅说一声谢谢,就如同那个曾经的安宁,离开的时候,只有匆匆。
我失去了速度,身体变得越发沉重,耳中嗡嗡作响,眼前出现了重影,,心脏仿佛要从嘴里蹦出来一样,被这个人击打撞击的部位越来越多,每一处都好酸痛,想必这就是点穴高手了吧,招招戳穴位,慢慢的,我自己就失去了反抗能力,接下来就是如同小武一般,任人宰割的生胚,我绝望吗?有那么点绝望,绝望于我还没有变得足够强大,有太多的想法不能在这一世去实现,去反抗这样的社会,我想让更多的安宁变得如墨傲骅一般,可以把自己的梦想变成骏马,骑上它,不负韶华!而此刻眼前之人,更像是在玩着猫鼠游戏,不停地掌击,肘攻,膝顶,指戳,我上三路和下三路已经被覆盖了一遍,酸麻之感遍及全身,我已经由最初的主动攻击模式,转换为被动防守模式,被动到根本防不住了,我额头的刺痛感全无,我倒是希望这个时候你给我使劲儿扎啊,扎死我算了,我可不想落在生财帮的手里,就我这么个天赋异禀,应该是生胚中的极品了我不想被取了生魂,永世为奴,成为鬼奴还要被坛主或是护法这样的主人互相买卖不说,甚至要去以吓人为手段,去人钱财,这简直是~~~,啊~~~!我想要最后一次从丹田气海中提气,我用尽气力向后跳出,为自己最后一搏争取时间,丹田气海油尽灯枯,我全身酸麻的同时,突然痉挛,但是耳目瞬间畅通了,能听到声音了,能看得清所有事物了,酸麻之感渐渐淡去,额头温热如同盖了条热毛巾,但是这毛巾似乎被加热了,瞬间好烫,我只感觉眼睛要向外凸出去了,全身胀的不行,仿佛成了一个被打气筒即将打爆的皮球一般,由头顶,确切地说,是眉心处,散发出来的气,是炙热的,是火辣的,是阴寒的,是各种怪异的,在我身体中互相掐架,又缠斗,是相互依附,却又相互作用,突然,这些诡异的气,似乎被我的气海所吸引,而我,丹田剧痛之下,禁不住咆哮着,我口中突出一口红白缠绕的气直冲拿刀调戏我的人,他也对我如此怪异的一系列举动越发好奇,居然瞪大眼睛呆呆地看着我,恰好我一口气直冲他胸口,他意欲躲闪,但为时已晚,手臂待要抬起遮挡,红白交织,肉眼可见的气浪将他掀飞出门,而门口恰好几人蒙面刚到,看到此情形,又看了看地上貌似死透的人的脸,“女郎,这不就是咱们要找的林忠龙吗?算便宜他了。”另一个蒙面人未说话,而是看向我,我以为是倒地之人的同伙,待要再喷一口之时,耳畔中响起了熟悉的声音,让我心头一惊:“郎君,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