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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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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识逐渐模糊,伴随着突如其来的痛,比做噩梦的时候更痛,只记得自己趴在血泊之中,眼睛也没有力气转动了,灵魂在身体里撞击着,仿佛要撕扯开一个缺口逃走。

    二十多年的经历,苦痛充斥其中,没有家人,罕有朋友,相依为命的两位亲人早已逝去,而带给我亲人般温暖的团队伙伴们,我甚至还没来得及向他们道别。

    脑海里就像是装进了电影播放机,那主角,好眼熟啊,上学放学孤单的身影,与小混混厮打的场面,真勇猛!在餐厅值班时的得心应手,被黄sir劈头盖脸痛批绩效一团糟之后,他带着我去吃我爱吃的红烧肉,我是真不见外啊,宰了他好几十大洋,跟大刘儿、老贺儿、老邢还有好多人一起上班时斗嘴后哈哈大笑的场面,一桩桩一件件,我的心真的碎了,仿佛只能看,不能有任何情感了。

    似乎看着别人的一生,看完一点销毁一片,很快很快,燃尽了我的记忆,身体已然粉骨碎身,看来,灵魂也消亡殆尽。

    我的视线逐渐模糊了,死亡就是这样一个过程吗?真的好疼啊,灵魂和肉身,在我弥留之际,都要被烙上痛苦和绝望。

    我应该开心才对,这条路,我怎么会后悔呢?期待的感觉是那么的美好,生活都像披光前行,我想再用双眼去留恋一番,但是不能了,模模糊糊的只有不远处手表的形状。那形状逐渐放大,带着白茫茫的光笼罩而来,侵占了我最后一丝的视线,没有感知的我,只看到那白色,刺目而来,直奔我的眉心。我的世界,随着白光扎进眉心之时永远关闭了,带着最后的痛感。

    但我惊讶的是,我的意识逐渐恢复,感知也似乎回来了,由眉心散发到全身的温热驱散了疼痛,身体好似被这道光裹挟而起,轻飘飘的。

    当我飘起时,看到了kcf的店门,熟悉的几个人夺门而出,把要进门的人撞开了四五个。

    看到血泊中的“我”,被人群围在中央,不少人把手机伸向了“我”。

    急救车从纷纷避让开的车辆中闪着灯驶向“我”,几名交警在维持着现场秩序,几名手持相机的警察在我附近拍着照片,“我”刚被罩上一席白布,而白色越野车的驾驶人正被两名警察塞进一旁的警车里。

    飘飘然,似有风来,悠悠然,困意缠身。

    眉心如针扎一样,疼得我从混沌的状态恢复知觉,仿佛睡了一个世纪那么长,又好像眼睛一闭一睁那般短暂。

    反正一觉醒来,很是舒坦,十分通透。

    抬手想摸摸阵阵痛感的眉心是不是真的有针,我睁眼看着头顶的小手,白的都透着毛细血管,谁的啊。

    这时,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就有一只大白手接住了这只婴儿般的小手,小手被大手握住,我感觉到温暖,这是我的手?

    我直勾勾地看着小手和大手,后面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女人的脸庞,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脸若银盆,眼如水杏,容貌丰美,生得肌骨莹润,举止娴雅。

    据我目测应该是三十出头的光景,类似大波浪的年岁,这装束,颇有宝钗风范,再看穿着打扮,这位小姐姐莫不是戏园子里的旦角儿吧?我是不是在京剧院里?不过她化的妆倒不像是唱戏,很淡很淡,这么近的距离都看不出任何化妆品的痕迹,太好看了,我眼睛都忘了眨。

    “这孩子与我有缘啊,一直看着我乐,这咋还流口水了呢?是不是饿了?确实该饿了,这都睡了几天了,可吓坏咱们了。快给端些米汤来。”这“宝钗小姐姐”喊着旁人说道,我回过神来,这么盯着人家少妇看,失态的我脸都有点发烧了,吧唧了一下糊的满是哈喇子的嘴。

    再一看周围,一人躬身施礼后退,“是,夫人。”我看着他口中的少夫人,这气质再配上这套汉服模样的衣服,说是贵妃也不为过。

    还包括这房间的景象,古朴典雅,纯高级订制般一水儿的桌椅床柜,这得多少钱啊这,也就古装剧里看到过,今儿我就睡上了?我怕不是做梦进了古装剧现场吧?我演啥角色,顺带看了自己躺的地方,哦,我演婴儿呗,什么?婴儿?

    夫人凑过来,拿着拨浪鼓在我眼前晃着,我想跟他说:“夫人,我不是孩子啊,别这么幼稚行不?”我说出来的话,回到我耳中变成了婴儿般的“嗯啊嗯啊”,仿佛咿呀学语,少夫人高兴地跟我说:“你这孩子真招人稀罕,不像你那个天天哭的惊天动地的哥哥,就知道哭,我以后就是你的母亲了,开不开心呀?”我一脑门子的问号,我的妈呀!

    这让人发蒙的一天终于过去了,从我看到的,听到的,经过我的分析,我倒是想求证一下,可是我咋沟通啊,我连自己的手脚都协调不好呢。

    只能从少夫人与家里总管的只言片语中抓点信息自己分析,我确信了,我是个襁褓中的婴儿,我肯定不是这家的孩子,像是刚被寄养在此,少夫人就是我以后的母亲大人了,我妈妈要是这么年轻该多好,压在心底颇久的心,有些想妈妈了。

    这是个官宦人家,今天没看到男主人,但是听管家跟夫人说话中了解到,这家的老爷是刺史大人,最近两天公务繁忙,早出晚归,说是今晚在单位吃饭了,家里不用等他。

    我躺在襁褓中,没有丫鬟陪着,只有少夫人照顾我,我是有些纳闷的,偌大的刺史府怎么可能没有佣人?

    眉心又隐隐作痛了,我的脑袋里开始翻江倒海起来,我似乎止不住地哭闹,而这,是我控制不住的,许多画面在我眼前,我被抱起,我被慢慢摇晃着,我似乎哭累了,也不闹了,我沉沉地睡去了。

    眉心不疼了,变得温热,让我恢复了知觉,我睁开眼,看了看自己,我恢复了被撞死之前的身体,再看周围,都是雾蒙蒙的,我心想:这场景切换的太快了吧,放幻灯片呢吗?“这是你的梦境。”有人在说话,我看向声音的方向,迷雾稍散的地方出现一个模糊的人型。

    在我不远的地方出现了,但似乎又是遥不可及的存在,头戴斗笠,脸罩面纱,短衣襟小打扮,皂色一身,与这灰暗的世界浑然一体啊,但从身形能看出,是一位女子。

    “你是?”我疑惑于这虚幻的地方和眼前虚幻的人。

    我生活过的前世,短暂的襁褓还有现在迷惑的地方出现在面前迷惑的人,不是吧,肉体折磨到心理折磨?刚才的我哭闹间让我想起我被白色越野车撞倒在血泊之中,那个我已经死了,而那车牌号的后四位0313,恰好是我的阴历生日,我命由我不由天成了我的空谈,我被命运玩弄了。

    “我们认识吗?”我疑惑于面前的人,好像能读心术一般知道我在想什么,那这个人是不是知道我的来龙去脉呢?

    “是的,我知道。我会给告诉你关于你的一切,但是需要你能活着,在大梁之地立足,结识故旧,一切就会明了。”听不出任何感情色彩,这不像拍戏啊,虽然装扮是武侠风。又是宿命?为啥在哪儿都有生命危险,天天被威胁?

    等等,“这是大梁?是朝代吗?国号是啥,公元前多少年?皇帝是谁?你又是谁?我为什么死去又重新降生在这儿?难道我被控制了?这就是命?”

    问题连成串儿的我像是大海里将要被淹死的人抓住了一根向上的绳索一样,急切地想要上前抓住她给我答案,但是我徒劳了,就如我刚看到她出现在梦境时一样,好像一步之遥却永远隔着一段距离,我越想靠近她,抓住她,她似乎离我越远。

    “没用的,安宁,哦,不,现在应该叫你墨傲宁了,傲宁,静下心来,从今天起,我收你为徒,每个月我会出现在你梦里一次,我会传授你心法,每晚的梦境就是你修炼的场所,你现在降生的是大梁国,这些你可以从你身边人那里去了解,你的身边人值得信赖,你与常人不同之处在于,你带着前身的记忆,切忌,不要暴露这一点,你的心法会帮助你提升你自保的能力,于梦境中修习之后,现实中切不可示于旁人,包括你身边的人,也不可让他人知晓梦中的一切,以免引来杀身之祸。平日里只需在府中随护院、武师等等请教些招式,到衙门里与捕头讨教一二即可。至于我是何人,就看你能否化解血光之祸,贯通祖窍之气后,你自会知晓。”

    我虽然愣愣的听完了神秘人的这些话,但每一个字都好像一把钥匙,一扇一扇的心门依次打开,好像通透了许多,连这雾蒙蒙的周围都似乎有了些许光亮,我不由自主地张了张嘴,叫了一声:“师傅。”

    神秘女子停顿了一下,过了几秒,“我给你演示一遍修习之心法,你看一遍就能记住,此法能助你缩短成长期限,但平日一定切记,谨言慎行,保全自己。”

    说话的功夫,但见师傅她老人家吞吐气息当中入静打坐,目光放远而后意念收于天目穴,我疑惑于我为何能看到这目光收缩和意念运用,似乎我的意念也随之而动,我渐渐入定,移于师傅侧后方跟随修习,三光收聚目中,丹光如日曜于前,二目垂下,用意念引向心后关前,意想心如明镜,滤透三光,下注丹田气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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