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她要害徽仪的孩子
赵峯琛像是清醒过来一样,缓缓直起腰跪了起来。
他似乎不是很在意脸上的伤口,只是一脸戏谑地看着徽仪。
“你确定你要继续坚持,是吧?”
徽仪此时被弄得衣衫凌乱,秀发软趴趴地贴在额头上。
赵峯琛边说着,还边替她捋顺头发。
明明动作如此柔情,可话语却那样冰冷。
“到时候别哭着求我。”
说完,赵峯琛就站起身,走了出去。
徽仪此时激烈的心跳才终于变得平稳。
“你个小贱人,在这么磨什么洋工?给我回去干活!”
门突然被打开,张毓晚的小丫鬟彩蝶不知何时找到了她。
她一开口就是一句小贱人。
徽仪是大家闺秀,虽然备受冷落,却也没有下人敢这么呼喝她。
徽仪委屈的同时带着些怒意。
“注意你的言辞,我有名字,还有,如果你再敢这么称呼我,我也不会客气的。”
徽仪到底是养在深闺十余载的格格,这样的威胁,对于混迹黑暗底层的丫鬟来说。
不仅没有威慑力,还有几分软弱的可笑。
“呵,你不客气?那你试试,我看看?”
“你别太瞧得起自己,你还以为你是少帅府那个二奶奶呢?”
“你现在是被少帅抛弃了,要当我家小姐的女仆,伺候不好她,小心少帅扒了你的皮,知不知道!”
彩蝶的话语如尖锐的刀锋,直接刺向徽仪内心最不愿意提起的地方。
徽仪瞪圆一双眼睛,想要反驳。
最后也只是握紧拳头,还是忍了下来。
“听明白了就赶紧回去,我家小姐要你伺候捏腿呢。”彩蝶吆五喝六地说着。
徽仪垂眸,深吸一口气,大步走回了张毓晚的病房。
徽仪回去的时候,张毓晚正坐在梳妆台前梳理自己的卷发。
她似乎刚刚哭过,眼角微微有些红,但用了许多胭脂去掩盖。
见到徽仪回来了,她很没好气地一声冷笑。
她摆了摆手,示意徽仪过去她身旁。
徽仪深吸一口气,她知道,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可自己也不得不听从。
徽仪刚靠近张毓晚的身边,张毓晚猛地将她拉了过去。
那双纤纤细手轻抚她的小腹。
徽仪肉眼可见的呼吸急促起来。
她真的害怕张毓晚要对她的孩子做什么,她想要躲闪,却被张毓晚拉得更紧。
“我的孩子没了……可你的,还在……嗯,徽仪,我好嫉妒啊。”
她的语气故作委屈,显得极为柔弱,可徽仪却觉得,比她以往那副骄纵跋扈的模样还要可怕一万分。
“不……你放了我,赵峯琛不知道有这个孩子,等我伺候好你,他就会让我走,从此,我和孩子与你们再无瓜葛。”
徽仪用力又真诚地解释着。
可她这副软弱可欺的模样,在张毓晚眼里就是故作挑衅的做作。
“是吗?”
她一双漂亮的狐狸眼眯了起来,冷冷地笑着。
突然,她松开了徽仪的手。
“我想吃城北宝福阁的荷花酥,给我买回来。”张毓晚高傲地摸了摸自己的秀发,语气冰冷的命令着。
仿佛徽仪真的是什么低贱的下人。
可徽仪已经不敢想那么多了,她只知道,现在张毓晚不再盯着她的孩子,就好。
医院在南边,去城北要很远的路程,这样的大冬天,去那里真的不易。
徽仪咬咬牙,沉了一口气,走出了医院。
而张毓晚看着徽仪离去的背影,突然嗤笑一声。
丫鬟彩蝶凑上来问道:“小姐,那死丫头怀了姑爷的孩子,你就不出手,做些什么?”
张毓晚笑了笑,“说你傻还不信。”
“就算真的动手,也不该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动,那不是明白了告诉别人,是咱们动的手?”
“她就去吧,我保证她有来无回,呵。”
张毓晚颇为得意地说着。
彩蝶虽然不懂自家小姐怎么做,却也清楚小姐聪明,不会露出马脚的。
·····
徽仪来到城北时已经是下午了,坐了半天电车又走了好几公里的路途。
徽仪感觉自小到大就没走过这么久,偏偏今天还是个大冷天,冻得徽仪双手都僵硬了。
可她却也不愿意退缩,自己做出的选择,就是该勇往直前,路上遇到的困难,都不足以让她屈服。
她想着,已经来到了宝福阁门口。
徽仪不常来,对这里实在有些陌生。
宝福阁和盛途阁很像,都是奉京上流社会闲散公子哥爱玩乐的场地。
但无论是规模还是实力都不如封九思的盛途阁,盛途阁是权力顶峰的象征,宝福阁则更加平民化一些,尤其这里售卖的一些糕点,普通百姓也能买得起。
徽仪走进去,仔细观察着。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四周总有人在打量她。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疑心太重。
毕竟她未曾树敌,也不像张毓晚那么高调,不是谁都认识她的。
徽仪越走进去越觉得后背凉刷刷的。
在买到一盒张毓晚所要的糕点后,她连忙后退想要离开。
“等等。”
突然一个小厮叫住了她,徽仪哪敢停下,小碎步还在更迭快走。
突然,一个巨大的力气抓住了她的肩膀,让她动弹不得。
“你瞅瞅,张毓晚小姐给的照片上的人,是她不?”两个小厮在她身后商量着。
“是她,刚进来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
“诶,你别说,她长得这模样还真俊,等给她孩子拿下去之后,咱们两个……”
那小厮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徽仪顿时头皮发麻。
在这大庭广众之下,竟然会公开密谋,还有没有天理了?
“不,你们放开我,救命啊,来人啊,绑架!”徽仪大喊着。
可四周的人却置若罔闻。
毕竟,宝福阁的桃色生意可是重要支柱,有女人在这里乱叫,属于平常事了,谁也不会为此驻足的。
可惜这些都是徽仪这个深闺格格不知道的。
徽仪意识到自己竟然又遭到了张毓晚的算计,心底快要崩溃。
“我丈夫是赵峯琛,你们敢对我做什么,我保证你们不会得好的。”
两个小厮对视一眼,不屑地笑了。
“你是个屁,我们可是受张叁小姐保护的人,张叁小姐你知道不?准少帅夫人!谁能大过她?”
那个小厮得意地说着,另一个人胳膊怼了一下他。
“嘘,什么张叁小姐。”
“事情明明是,这位小姐来宝福阁找乐子非要和我们玩,结果不小心玩掉了孩子,最后失心疯乱讲话……”
这是张毓晚早就为他们编好的瞎话,等到徽仪出事后,他们就用这套说辞,将事情都推给徽仪。
让她落得个荡妇的骂名。
毕竟宝福阁是出了名的情色场,有男有女的服务,大家明面不说,但心知肚明。
徽仪此时才意识到,张毓晚的用心险恶。
她知晓徽仪久居内阁不谙世事的弱点,想要借刀杀人。
这次比她上次直接派人刺死的手段不知高了多少,实为狠毒。
“不,你们放开我,松开!”
徽仪手中刚买完的糕点掉落一地。
她整个人直接被两个男人架了起来,被人带着向楼上走。
徽仪被扛进入一间非常狭小的房间,屋内幽暗,一盏红灯笼是唯一的光源。
照得整个房间阴森,徽仪喘着粗气,不断祈求着。
可两个人男人拿钱办事,怎么可能轻易放过她?
一个小厮拿出准备好的一碗堕胎药,向着徽仪走过去。
另一个人则掐住徽仪的脸,将整个人身子都压在徽仪的身上,彻底控制住她。
徽仪崩溃,想要动却动不了。
那碗药一旦喝下去,自己的孩子,就没了……
自己唯一的希望,就要泯灭了……
不,不,徽仪痛苦地乱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