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嫁了个不喜欢动的老公,酌酌除了柏拉图以外能怎么办呢?
刚才还能维持住表情的霍泽简,在看见霍闻砚的下一秒顷刻破裂,不敢置信地来回看他的腿,直把自己憋得脸色泛青。
霍泽简他妈同样也不好受。
可程初酌的反应却比他们的还大,他可是最知道霍闻砚这个斯文败类藏了多少坏水,忍了又忍,反复告诉自己现在不是甩脸色的时间,起码在霍泽简母子面前,要给他家alpha撑面子。
这段时间各种当时没在意的微小细节全都浮现出来,尤其是那个让他连着两三天推算到打颤的夜晚。
少年保持着似笑非笑的表情,他被霍闻砚攥着的手半点力气也没使上,既没给予回馈反手握紧,也没直接甩手松开。
按说程初酌和霍泽简没有实质性的接触,不该对他抱有恶意。
可程初酌就是不喜欢霍泽简,第一次见面时,霍泽简还保留着霍家二少所剩无几的荣光,身旁还跟着个惯爱见风使舵,看他不顺眼的季乐凝。
他到现在都记得这个alpha不怀好意的眼神。
像是蛇一样,阴狠黏腻。
霍泽简这种渣滓,即使自己处境不畅,也总带着不知道从何而来的傲骨,不论是他,还是季乐凝,在霍泽简看来只是美貌年轻、信息素分化等级高的优质omega,是明码标价后供予上层阶级alpha挑拣的附属品。
在霍闻砚手底下苟且偷生,没法吹嘘爹妈的霍泽简,唯一拿得出手的只有他自认高贵,实则丁点儿钱也不值的alpha分化罢了。
退一万步说,就算霍泽简不是个垃圾,程初酌也该理所当然的站在霍闻砚这边。
一边是自家老公,一边是跟他这辈子都没有交集的陌生人。
孰轻孰重,是个人都分得清。
至于身后那个按照近年来新潮说法,知三当三后逼迫原配儿子远走的omega……
她给人的感觉非常精明利落,很显然,霍泽简还是个什么都听妈妈话的小宝宝,拥簇霍二少爷派系的人里,主心骨一定是他妈。
他俩没看见熟悉的轮椅,心境几度起伏转变,完全猜测不到霍闻砚的腿是什么时候好的。
霍闻砚全程没施舍一个眼神。
唐霜华略一侧身,拦住了霍闻砚和程初酌的去路。
这位霍闻砚名义上的继母,程初酌名义上的第二任婆婆妆容精致,衣着利落考究,连语调都如此温婉:“小砚,泽简有没有野心你是最清楚不过的,朱董他们的事一定有误会在,你能不能给阿姨和泽简解释的机会?
“唐霜华,不该叫的称呼别乱叫。”霍闻砚面色不虞,五官像是寒玉精雕细琢后的完美产物,眸子深邃似墨,疏冷地睨向唐霜华,让她只觉透彻的冷。
唐霜华和霍泽简手上不多的股份都被霍闻砚吞噬干净,霍闻砚刚掌权那会,唐霜华借着便利归于她名下拓展的生意尽数凋零,这次之后,她们手里的钱犹如蒸发,只剩下霍成留以生存的一套房产。
唐霜华的珠宝首饰卖了大半,这位堪称传奇的贵妇人终于撑不起风度,她眼角含泪,忍着屈辱微哽道:“霍总……泽简到底代表着霍家的脸面,你这么赶尽杀绝损害的是霍家的利益……!”
“你们母子现在离开,还能靠着霍成留下来的房子安身,不至于沦落街头,再做没必要的举动,耽误我的事情,霍泽简就不止是滚出霍氏和背点债这么简单了。”
霍泽简自霍闻砚出现后拳头一直紧紧攥着,下颌绷成一条利落的线,强忍着交织的怨怒,闻言本就所剩无几的理智尽数崩盘,正打算快步往前冲,唐霜华眼含清泪,扇了他一巴掌。
唐霜华这巴掌半分没留手,瞬息之间,alpha的脸颊上就浮现了一个清晰通红的巴掌印,她压低了声音:“霍泽简!”
霍泽简顿时想起来时母亲反复念叨的忍耐。
霍闻砚对这对母子落魄后的生活质量提不起兴趣,他牵着程初酌的手,恍若无人地进了电梯。
而霍泽简和唐霜华,却连拦都不敢拦。
电梯关上的刹那,程初酌借着还没收全的门,看见那位衣容精致的贵夫人脊背略弯,脱力似的倚靠在墙上,衣服后背染上墙上的白灰。
季乐凝他们一家三口轮班似的换着人来庆大门口堵他的时候,他就像被苍蝇围着转,没法闭着眼不看,也没法把围绕在身侧的苍蝇赶走,烦不胜烦。
怎么轮到了霍闻砚这里,就跟爽文似的?
这就是霸总人设加持吗?
等电梯门彻底阖上之后,程初酌冷哼一声,甩开霍闻砚的手全然没有犹豫。
别的家庭身有残疾,只能依靠轮椅生活的丈夫要是站起来了,妻子估计已经准备一桌好酒好菜,上供了祖宗十八代和各路神仙,感叹老天待自己不薄了。
然而到了程初酌这里,他半点儿喜悦都没看见,多数时候挂着温软浅笑的眉眼耷拉下来,好似愁云环绕。
霍闻砚刚刚是怎么无视霍泽简的,程初酌现在就是怎么无视霍闻砚的。
程初酌气鼓鼓地把围巾解开,完全不把霍闻砚这个洁癖人士当回事,随手就把围巾和衣服丢在了沙发上。
“我最最喜欢小蓝了。”omega抱着小蓝,对着它毛绒绒的猫脑袋一阵猛吸,手上也不闲着,瓷白纤薄的手指没入颜色糅杂的猫毛里,颇有规律的摸着小蓝肉嘟嘟的肚子。
小蓝眯着眼,从程初酌把它捞起的时候嘴里的咕噜声就随之响起,现在更是被亲的迷迷蒙蒙,直接从猫化为摩托车。
老婆、宝宝、乖宝,什么称呼都叫出口却还是没得到程初酌回应,连着听了程初酌“我最最最喜欢”语句好几次的霍总,罕见地被噎住了。
“别喜欢猫了,喜欢我好不好?”
霍闻砚高岭之花的前缀在程初酌面前,已经在岁月的洪流中淹没的连渣都不剩了,他语气无奈,堂而皇之的跟猫争宠。
程初酌正在揪脸上的猫毛,闻言头也不抬,语气冷淡:“帅哥你谁?”
程初酌要是还不知道霍闻砚之前是在装残疾,他真要相信上大学之后智商和知识会被老师吸走的说法了。
两人就住在一个屋檐下,虽说不在一个房间,可霍闻砚有没有复健,他这个当老婆的还能不知道吗?
一不复查二不复健,要想解释霍闻砚莫名其妙就站起来的事情,除了笃定这个大尾巴狼在装以外,难不成让程初酌相信当代医学奇迹?
这都不是医学奇迹,这是玄学奇迹!
“宝宝,我错了,你听我解释好不好?”沙发略微内陷,霍闻砚坐在了他旁边,不需遮掩后,那些限制顷刻消散,骨节清晰的手环住omega薄韧纤细的腰,轻而易举地把人抱起来,放在自己腿上。
程初酌现在最烦的就是坐在霍闻砚身上的姿势,他知道自己挣脱不开,对着alpha就是一脚,少年长得精致昳丽,此刻气急了也恶狠狠地笑着。
程初酌反手又给身后人胸口来了一肘,alpha吃痛,溢出短促的“嘶”声。
omega气急败坏:“没什么好解释的,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了个上|床不喜欢动的老公,那以后我们就保持着柏拉图婚姻好了,霍、闻、砚,把我的枕头和我的画还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