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二十六章 思乡症2
清晨的第一声鸡鸣还没响起，你家的炊烟就已经开始升起来了。
虽然说身在日本，但你吃的还是中国菜。日本人的饭菜，对你来说并不是那么的美味しい（美味）。
想来，你好像来这一趟什么也没做。本来是想着为这个乐队做什么事情，但后来发现单纯是让这个乐队去做，实在没有意义。到最后你还是给他们提个建议，让他们解散，做声优的做声优，开直播的开直播。与最后他们会得到的现实没什么两样，而你的存在也只不过是存在过罢了。
“要不要去一趟靖国神厕看看？”
“那是什么地方？”
“日本人侵华之后，侮辱历史，将侵华的那些战死的战犯们，供奉在灵堂里奉为英雄。”
“算了。对于日本人来说那些东西应该也算是挺宝贵的文物，我要是一把火烧了也不太好”
“哈哈哈也对也对。”
不但没有做成什么事情，而且也没有享受到生活。正常来说，自己这段时间过来应该算是来旅游的吧？但实际上好像也并没有什么可看的东西。樱花的话现在并不是季节，而且樱花景自己也不是没看过。落下来的时候很漂亮，在树上的时候很漂亮，风一吹那是更漂亮了。但是当花瓣落在地上，你就会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麻烦。
至于什么二次元之都，第一眼看上去的确是蛮惊艳的。但或许是自己的宅度不够，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coser，只感觉有那么一丝尴尬似的。就感觉，自己只不过是一个臭看动漫的。实在融入不了这群人的圈子。不过按照脑子里那个他的话来讲，这个时候还能算得上是百家争鸣。至少coser们弄的都是各种自己喜欢的动漫的角色，虽说大多也都是一些热门的，从零开始的异世界或者是什么其他的。人物角色也大都是仿佛商量好的一样。 不过根据他所说，在2023年左右，所有的漫展，所有的coser，大多只玩一个角色——o神，无论他们玩不玩这个游戏，他们都听说过，无论是哪一个地区，cos最多的往往都是这游戏里的角色，一场漫展里可能有70或者80的人cos的全是这些角色，另外百分之二十三十的人cos的可能是另一款叫明日□舟的游戏。
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自己倒是也真说不了什么。
你坐在椅子上，翻看着手机。
没什么特别有趣的内容。
［这个家里好像缺点东西缺点能健身的东西］
太阳晒着屁股，女孩这才睡醒，自己可是有够久没有睡到这么好的觉了。
睡得舒服，而且很踏实。
（内衣内裤，睡衣睡裤，都是这家房子的朋友提供的。说是提供，其实就是你自己拿的。）
她走出门，往右看，那里是厨房。
荷包蛋，烤面包，华夫饼和牛奶。
除此之外的还有两碗猪肝粥，和一小盘作为凉菜的糖醋土豆丝儿。
她的肚子咕噜咕噜的，已经提醒过她很多次肚子饿了的这个事情。
但她不着急，或许的确很着急，但是必须要装着不着急。
他走回左边的房间，那是你的卧室。
推开门，看着你正被倒吊在墙上，上半身赤裸，就像是被某个杀人犯袭击过的现场。
［啊啊！］（不懂日文，就假装她会中文了吧）
宁静的早晨在女孩的一声尖叫当中被打破。就像是一般的恐怖片一样，不过与之不同的是，你没死，而她还被吓死了。
清晨锻炼完，你随便冲了个澡。你这朋友挺够意思，临走之前还把电费和水费交了，甚至连取暖费都交了，只不过现在还没提供暖气。
［糖心儿的，我不知道你喜欢吃几分熟的，就给你弄一份7分的，一份全熟的］
［谢谢］
［没事儿，不过日本的东西真贵。想买点水果都买不着，容易把人饿死啊］
［嘿嘿中国的物价很便宜吗？］
［不至于说很便宜，但反正不像日本一样容易把人饿死。而且中国国内的蔬菜和水果品种很多，肉的话，虽然不像日本的和牛那么出名，但我个人吃起来其实也还好，毕竟我也不太喜欢吃牛排。］
你吃饭的样子非常豪爽，左手端着碗，右手拿着筷子。等粥凉了，就端起碗放在嘴边，一个劲往嘴里塞，筷子上还沾着饭粒就去夹盘子里的土豆丝。凉丝儿丝儿的，硬的，酸甜口的，好吃的。
［今天差不多你就走吧］
［啊嗯，谢谢你收留我］
［别怪我，毕竟如果警察找到我头上来，我就回不了国了。而且我的一个朋友跟我说，像你这样的少女一般都不是什么特别好的种，搞不好，就像那些拉帮套，仙人跳的人一样。自己把自己当成幼儿，然后再接着报警，把我讹一顿。］
［不会的！我不会那样！］
［我怎么可能知道？总之就赶紧走吧，要不然你就跟着我回国。］
“所以到底是咋回事儿？”
“啊，那女孩还不错。她妈死了，车撞死了。她爹的话借了高利贷，还不起跳楼了。然后高利贷的人把她抓住了，想把她卖出去换钱。这小姑娘才出来没两天，大伙都觉得这是个圈套，然后就不敢收留她，到我这应该就算是第一次”
“ 不是，我怎么不明白呢？我问这个了吗？再者说你怎么知道她不是撒谎骗你的？”
“嗯那一会儿我扒开看看，看看膜还在不在。”
“你蠢吧？你不是走过很多的世界吗？你难道就连这一点见识都没有吗？没有常识吗？这是未成年少女！你要是把她干了，这叫猥亵未成年人。你要是把她带走，这叫做拐卖人口。”
你睁开眼睛，距离你刚刚问的这个问题到现在只不过用了两秒钟。但是你根据你脑子里的声音，已经想好了你之后要做的事情。
［ ］
女孩也不知道怎么选择才好，自己真的很想留在这个家里，有床，有饭吃，也不用担心没有换洗的衣服。但自己一直留在这里，爷爷奶奶肯定会担心。而且也的确会给你带来不方便。再者说了，你一定是要回国的，自己也不可能说一直在别人的家里住着。
［我吃完饭就会走的，房租的话我没有钱，以后一定会还你］
［钱的话暂时就不用了，你待会儿躺床上，我确认一些事情］
［啊好的？］
女孩红了脸蛋儿，头扭向一旁，双手抓着自己的腿，平躺在床上。
你没有什么特别淫荡的想法。
只是检查了一下，在确定这个女孩还算诚实的情况下，你倒是有了另外一些主意。
［好了，起来。］
［嗯］
［的确还在，颜色也不错。看那样差不多能推测你一周能自慰四到八次吧］
你抠了抠鼻孔，若无其事的说出了非常令人害羞的话。而且更令人害羞的事，这的确如此。
［待会我陪你回趟家，看看你家啥情况。你爸欠多少钱？］
［四百七十万，算上利息六百万左右］（三四十万人民币那样）
［嗯确实不少，去看看吧］
你坐在电车上打了个哈欠，反正你也不知道要通向哪里，就干脆睡过去。随缘下车吧。（反正这姑娘在你身边，也不至于说把你一个人扔在车上）
女孩的爷爷奶奶家住在城乡交界的地方，人口不多，是个小农村。家里有几亩地，园子不大，种了一点蔬菜。很像在你小时候，自己爷爷奶奶家的那个菜园。只不过自己家的那个菜地更大一点，只不过自己也实在没办法再回去了。
［千夏！你跑哪儿去了？］
跑出来迎接的是一个瘦小的老太太，站在门后面一个劲儿抽烟的，似乎是这家的老头。
老太太和女孩相拥在一起，一个劲儿的哭。
你无所谓这些无聊的煽情画面，你环顾了一下四周。
都是穷鬼。
尤其是这一家，穷的更是厉害。看房子就能看出来。
［这位是？］
［把你孙女带回来的人，明白了吗？走吧，带我进屋转一圈］
你先来了一部反客为主，完全不客气的，要求对方把自己带到家里看一看。而对方这老两口也是脾气好，知道你是他们孙女的救命恩人之后，也是连连点头。
［我去给你倒点茶水］
［不用了。你家这环境不是特别好啊，太穷了］
你的眼睛四下张望，看不出有一丁点有钱的地方。
而女孩的爷爷奶奶还以为你是想向他们索求一些好处费，一时半会儿不知道该说什么，但还是摆出了一副笑脸。只不过这次是苦笑。
［钱的话有的，肯定有的。不能让我的孙女在你家白吃白喝，好处费肯定有］
［啥？用不着。你家是欠钱了对吧？我猜猜，你们老两口应该是有病，身体不好。赚不着钱，然后家里的顶梁柱都死了。应该是这么回事儿吧？］
你的话刺痛，再做其他三个人的心。不过你丝毫没有半点犹豫。
［我能帮你们还清，不过你们必须得把这孩子好像叫千夏对吧？把千夏的抚养权给我。］
那老头气得眉毛直抽抽，他拍了一下桌子，拍的自己手发麻，拍到自己心脏病差一点没犯。
［混蛋！］
［老头，别这么大火气。我要你孙女儿，又不是说把她卖到什么地方。再者说了，你看你这穷乡僻壤的。你现在有钱能教育她吗？没有吧？学费啥的都交不起吧？再加上一屁股债，不好搞吧？］
老太太不说什么话，只是走出门，擦了擦眼泪，然后去倒了几杯茶水。
房间里沉默了一阵。
你接过茶水，说了一声谢谢。
你看了一眼水面，没什么白色的泡沫，看起来也没有往里面吐痰。至少虽然穷，但是这两个人的教养还算不错。
［先说好，我也不是什么人都要的。我是因为这孩子足够诚实，而且感觉你们两个人也的确没有能力供她。最重要的是我感觉你们老两口人都不错，那样的话，这孩子大概也差不了太多。］
［ ］
那老头一个劲儿的锤着自己的大腿根儿，用的力气不大，但一直在打，似乎是在思考什么。
他的情绪也比刚才更加稳定了。
［千夏？你怎么想？这个男孩，虽然说说话的确很气人，但说的也都是实话。爷爷奶奶没办法，帮你一辈子。就连让你上学可能都是个费劲的事儿。但如果你说留下了爷爷奶奶，就算砸锅卖铁也会供你，也不会让你受委屈］
［ ］
你走出屋，点开微信搜索了半天联系人。而后终于找到一个认识的家伙。
“这是要干嘛？”
“转让抚养权，尤其是那种转让给其他亲属的。需要有法院做手续”
“也没有那个必要吧？”
“嗯？”
“你既然要把他带回去，也不是说非得把他当做女儿来养。像是小两口一起出国，一起回国。这都是很正常的事儿。你只要帮她把护照弄下来就好”
“你说没有你的话，我可怎么办呢？不过，30多万买一个女朋友，那实在太不合适了。抚养权这东西，哪怕没有笔上的协议，也至少要让那两个家属有个口头协议。必须要让他们承认，这个人的所有权归属于我”
“我感觉你好烂，一个人怎么可以有所有权这一说呢？她又不是不动产”
那老太太走出屋，眼睛里含着眼泪，两只手抓住你的袖子，朝你一个劲儿的鞠躬。
“唉这老两口也是够可怜的，你说说自己就这么一个骨肉了。这老两口也没多少日子，就这么把孙女带走了。膝下没有一儿半女，唯一的血脉也就这么离自己远去。可能说自己死的那天都没有谁来看一眼。”
“可这不就是现实吗？要不然还想怎么样？指望天上掉馅饼？要不然去拜拜菩萨？求求菩萨说，你给我把债还清了吧，然后让我当上亿万富翁，让我妻妾成群，让我把美国总统踢掉，我要当美国总统，让我左手原子弹按钮，右手大把的钞票。这样如何呢？一个人如果过得平凡，他享受到了慢生活的快乐，那么他也要做好，有哪一天这个舒适区突然被冲击所带来的不可逆转不可承受的危险。”
你掐着腰，千夏和爷爷做了一次告别，然后你和她的爷爷就是半个小时的沉默，最后在老头的一句“一定要照顾好我孙女”中，结束了这次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