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司马昭之心
销售部经理打开门，外面站着两位大妈。
其中一位王远认识，正是一起与王远跳广场舞的一位陈阿姨。
陈阿姨看到王远吃了一惊。
“小王，你在这里工作呀？”
王远点点头。
“陈阿姨，你是买房啊？还是退房啊？”
陈阿姨白了一眼王远。
“当然是退房了，一辰集团都臭大街了，还买房？哼。”
王远被逗得笑起来。
“陈阿姨，你怎么不早来啊，受让人都走了，今天办不了了。”
陈阿姨一听急了。
“啊呦，我才听到的呀，王远，你在这里是干啥的？”
王远美滋滋道；
“经理助理！”
陈阿姨一脸迷茫。
“经理助理是什么东西呀？”
王远揉了揉太阳穴。
“陈阿姨，经理助理不是东西，不对，经理助理是很大的官了。”
陈阿姨转了转眼珠。
“小王，我们都是一个队伍的，你帮帮忙，今天把钱退给我好不好。”
王远犹豫了一下。
“陈阿姨，以我的职位，说句话就能给你退钱。”
“不过，陈阿姨，你拿到钱一定要去马上买一套房，房子马上就要涨价的了。”
另一位阿姨道；
“涨什么价呀，房子都两万一平米了，还能涨到哪里去呀。”
王远正色道；
“阿姨，我是做房地产的，我保证房子马上就要涨。”
“我和陈阿姨是一个广场舞队友，不会坑你的。”
那位阿姨呸了一口。
“你少废话了，赶紧给我退房！我是土生土长的魔都人，魔都的房价涨不涨还用得着你这个乡下人提醒。”
王远摸摸自己的脸，我像乡下人吗？既然你说我是乡下人，那我这个乡下人就捧捧你。
“阿姨，你说得对，魔都的房价是有可能下降的，按照房价与收入比计算，魔都的房价的确很高，你不要急着买房，将来魔都的房价有很大的下跌空间。”
阿姨一脸的自豪。
“就是吗，那你还不快点给我退房。”
王远麻溜地把这位阿姨请到销售大厅，拿出自己的身份证，亲自为这位阿姨办理了转让手续，然后拿出手机转账。
陈阿姨有些犹豫。
“王远，你说的是真的吗？”
王远把她请进经理室，告诉陈阿姨，涨价千真万确。
如果一个月内不涨价，你可以找我退房，但千万不要告诉那位骂我是乡下佬的阿姨。
今晚的广场舞王远跳得格外兴奋，围观的人也越来越多。
甚至还有人拿着摄像机拍摄，你没听错，是摄像机，不是手机。
秀水画廊项目的房子在规定的时间内全部售罄，销售部会得到一笔丰厚的奖金。
肖怡婷把授奖人员名单和数额报上去，却迟迟得不到批准，反到引来了肖岳山的电话。
又是让肖怡婷当面汇报工作。
王远和肖怡婷无奈只能再去一辰集团总部。
进入肖岳山办公室，黄志成这块狗皮膏药一样坐在沙发上，笑眯眯的看着两人。
肖岳山没有开口，黄志成首先说话；
“婷婷，祝贺你们提前完成了销售任务。”
肖怡婷抬着头。抿着嘴不说话。
肖怡婷可以任性，王远不能，他要表现出宽容和大度。
“二姑夫，您这是真心话？”
既然上一次已经和黄志成闹翻，身后还有林建业做靠山。
王远就无所顾忌了，今后没有客气。
肖岳山板起脸。
“王远，怎么说话呢？”
肖怡婷抢先道；
“爷爷，秀水画廊的奖金申请已经报上来一个星期了，就卡在二姑夫这里不批。”
“您说他这是真心话还是虚与委蛇。”
肖岳山呵呵两声；
“婷婷，这事我是知道的，叫你们俩过来就是为这件事。”
黄志成也笑着道；
“哎呀，我这一下可得罪了婷婷了，别急啊，婷婷。”
“等姑夫把事情搞清楚了，奖金马上下发。”
肖怡婷理直气壮。
“二姑夫，你有什么疑问尽管提出来，让王远回答你。
王远一脸笑容，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看着王远的嘚瑟劲，黄志成一肚子气，但脸上依旧堆着笑。
“是这样的，秀水画廊七百二十套房屋，你们报上来的业主只有一百多人。”
“其中，林建业、林江超就购买了六百套。”
“王远能解释一下吗？”
王远一副茫然的样子。
“爷爷，二姑夫，这需要解释吗？”
“人家真金白银的拿出来买房，按照流程签合同，我不能把金主赶出去吧？”
肖岳山沉吟了一下。
“王远，你误会二姑夫的意思了。”
“前几天你们的操作我们都知道，是林建业拿出四个多亿为你们解围。”
“二姨夫就是感觉奇怪，林建业替你们解围后，又买下了六百多套房子，林建业为什么这样做？”
肖怡婷回答道；
“爷爷，林建业买下这么多的房子，我要是不闻不问就是失职。”
“他买下这么多的房子，就是赌。”
肖岳山看向肖怡婷。
“林建业是赌房价要涨。”
肖怡婷按照王远编的剧本继续道；
“林建业有一个专业团队，专门研究华夏房地产走势。”
“他们的得出的结果是在一个月内，华夏房地产会迎来第三浪，这次的涨幅要远远大于前两次。”
黄志成跳起来。
“婷婷，这么重要的信息，你为什么不早说。”
“一辰集团有实力、有办法捂盘惜售，可是你却让林建业捡了便宜。”
肖怡婷心里对王远佩服的五体投地，黄志成果然是这么说的，一个字都不差。
肖怡婷这次心里有底。不急不缓道；
“二姑夫，你听清我刚才说的话了吗？我说的是林建业在，赌！”
“任何机构做的预测，给出的都是概率，没有100预测成功的。”
“林建业这次要是赌错了，大不了损失一两个亿，可我要是把信息上报给你，你信吗？”
“即便你信了，捂盘惜售，可是一旦房价没有按照预测的涨起来，造成了损失。”
“我可以100的预测出我的下场，那就是卷起铺盖滚蛋。”
“二姑夫，我很难啊！”
“有的时候感觉做也不对，不做也不对，太压抑了。”
肖岳山坐在办公桌后默不作声，王远看出来肖岳山正在反思。
这是王远向黄志成打出的第一炮，效果应该不错。
扳倒黄志不可能一蹴而就，首先要动摇他在肖岳山心中的地位。
没有了肖岳山的支持，黄志成就是个屁。
黄志成也不淡定了，面色难看。
“婷婷，你怪二姑夫太严格了是不是，一辰集团是大公司，大公司就会大公司病。”
“大公司病是什么？就是制度混乱，任人唯亲，赏罚不分明。”
“二姑夫这么做看似过于严格，其目的就是尽量避免一辰集团患上大公司病。”
“无论是家里人，还是外人都要一视同仁，能者上，庸者下。”
王远不得不佩服黄志成，这是辩论的高手。
王远正待反击，肖怡婷抢先道；
“好一个一视同仁，好一个能者上，庸者下。”
“我倒是希望与你没有任何亲戚关系，这样二姑夫就不会处心积虑地打压我。”
“王远第一次化解了跳楼危机，你不但不鼓励，反而处处为难他，还打算让他滚蛋。”
“第二次抓住冒充业主跳楼的人，如果换做外人，你一定大张旗鼓地奖励，找来各大媒体报道这件事情。”
“以此，挽回一辰集团的名誉，可你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屁都不放一个，这就是一视同仁？”
“二姑夫，不要觉得自己做的事情神不知鬼不觉，其实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哇，肖怡婷表现的太惊艳了，这丫头还有潜力可挖。
王远心里为肖怡婷鼓掌。
这叫什么来着，夫妻同力，其利断金。
黄志成被肖怡婷打的有点懵。
一直没有说话的肖岳山挥挥手。
“王远，婷婷，你们回去吧，奖金马上下发。”
“志成，你也出去。”
肖怡婷走出总裁办公室，一路上一蹦一蹦，腰肢扭来扭去，看得王远心猿意马。
秀水画廊经理室，王远拿着橘子一瓣一瓣喂给肖怡婷。
肖怡婷脸上洋溢着胜利者的微笑。
“王远，爷爷会不会已经对黄志成产生反感了？”
王远点点头。
“你今天说的话的确给力，特别是那句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一定会刺激到老爷子。”
“不过也刺激到了黄志成。
“我们和黄志成已经处于撕破脸的状态，既然已经这样，总攻时间就要提前了。”
“我怕黄志成对你下手，明天我就去找林建业，至少要十个保镖全方位地暗中保护你。”
肖怡婷皱起绣眉。
“王远，没必要那么夸张吧？”
王远把最后一瓣橘子塞进自己的口中。
“婷婷，你是我唯一的老婆，所以宁可草木皆兵，也不能让你伤到一根头发。”
肖怡婷拍了王远一下。
“王远，你知道我今天为什么能超水平发挥吗？”
王远摇摇头。
肖怡婷嘟起嘴。
“傻蛋，是因为你，这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王远忍不住掐了一下肖怡婷的脸蛋。
“婷婷，我是黑呢？还是赤呀？”
肖怡婷不假思索。
“当然是黑了，不过，有你在我很安心。”
晚饭后，王远催促张娅慧快点走。
“妈妈，你能不能快点呀，都是老太太了，化妆给谁看啊！”
“老太太就不能化妆啊，没人看，我自己看。”
张娅慧不满的从自己的房间中走出来，白了王远一眼。
经过这一阵广场舞的修炼，王远感觉身体格外轻盈，怪不得大妈们对广场舞如醉如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