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决定西部归属的首战
一面是久居西北卧薪尝胆的“兽医之王”怒吼天尊，一面是平定洛金、扫荡西南的次世代战神巨海狂鲨。
两强相遇，自然是谁都不肯放过谁，谁都不肯退让。
他们各自挑选了一名副手作为二把手参与主战场。
萨博尼斯无疑是西北联军的最优选项，其麾下的哥萨克重锋军拥有着足以正面抗衡狂鲨重锋军的力量。
怒吼天尊从不避敌锋芒，他偏偏要往枪口上撞。
狂鲨重锋军如今吸纳了3万萨城鹞子军作为先锋，重锋军的数量达到了惊人的六万。
洛城军便如此在数量上占据了一定的优势，而决战正是鲨奎奥所期待的。
西南联军这边，鲨奎奥兴高采烈地答应让科布恩越过资历与战斗经验的局限担任二把手。
有拔丝家族和禅师的联袂保障和新金城世族的鼎力支持，忽悠大胖子是一件轻松惬意的事情。
巨海狂鲨云里雾里不知归途，也许是愚钝，也许是妥协，他甘于与众多派系达成一致的意向结果。
微风混合着泥沙扑面而来，空气中齁腻腻的，布伦特伍德平原几乎要被双方大军践踏的寸草不生了。
第一场战斗总是最为关键，它决定了整个战争的士气基调。
怒吼天尊法力无边，鲨奎奥无法无天，双方主帅作战状态良好，易于碰撞出激情四射的火花。
怎料老当益壮的萨博尼斯战前不小心感染了风寒，身体又虚又弱，吃了一顿饭竟然上了三次厕所，步履蹒跚。
面对初生牛犊不怕虎只怕鲨的科布恩，保险起见，西北联军集体会议一致通过由前摄政王皮蓬先生亲自严刑拷打这位个性倨傲的老伙子。
皮蓬比萨博尼斯还要老上许多年纪，但他的精神面貌好极了，好到可以用神采飞扬四个大字来形容。
在帝都，他想要什么有什么，来到了西陲，亦是差不多如此。
临战前，浪子皮蓬还喜上眉梢地在众多风姿绰约的美人中娶了一位最为丰乳肥臀、风情万种、欲眼迷离的少妇作为正式的妻子以传嫡系。
来自c大陆的神秘术士给他算了一卦，是喜卦，凤凰卦，也就是说新娘有母仪天下的潜质。
这可把皮蓬乐坏了，自己的妻子是未来的皇后，那自己岂不是会和先帝一样荣登大宝吗？
得到了云雨的滋润、众人的敬仰和拓土的功绩，再加上接二连三的喜讯降临。
他的身体和心态渐渐恢复到全盛时期的八成左右，那个大杀四方的a大陆二把手似乎回来了。
他和科比的统军形态较为相似，甚至可以谈得上是契合。
但就战斗经验来说，他有信心完爆科布恩，踩在败军之将的身躯上再铸辉煌。
反观科布恩的军事生涯堪称一塌糊涂，除了跟随好义兄混了点战绩外，独自领军带队那是声名狼藉啊。
他被禅师的一气之下制定出来的战略拖累了，光辉全是好义兄的，屈辱则留给自己。
此战他必须战出风采，以昭告天下他和好义兄是相辅相成，谁少了谁都不行，属于洛城人的光辉总该赐予他应得的那一份。
刀锋遍野之中，一个黝黑的身影冒着风沙率先出阵，赤裸裸地冲入洛城军的翼侧阵中。
“谁能敌我？”威尔斯对科布恩恨之入骨，冬眠岛之战中，正是其指使了“水鬼王”拉里休斯运用了假降之策击败了他。
两万的开拓者啊，就不明不白地葬送在了那座破桥和万丈悬崖之中，深仇大恨岂能不报？
科布恩向来受不了挑衅，开口便要和威尔斯打打嘴炮，坐骑却被人抢先一步骑走了。
“小老弟多说无益，且看我如何破敌。”费舍尔越权夺位，以下犯上，攫取了翼侧先锋作战的主动权就扬长而去。
“你……哼！”这一举动深深地冒犯了新官上任三把火的科布恩，他又怒又骂地追了上去，定要将无视上司之人军法处置。
他不动还好，他这一动，三军皆动。
洛城军右翼的节奏乱了，皮蓬正好利用这一时机扩展翼侧防御范围，欲用一招请君入瓮生吞了科布恩。
“我来敌你！”费舍尔嗅觉灵敏，见势头不对，决定秒速牺牲自己来为科布恩敲响警钟。
其实他也不想以身犯险，但他观察科布恩太久，实在是太了解科布恩的性格了，若不以身实践、以儆效尤，那老伙子决计是不肯退兵稳住阵脚的啊。
因此面对比自己高大许多的威尔斯，他迎难而上，毫不客气地、横冲直撞地与其撞个满怀，两人在沙沙的地面上翻滚纠缠。
正所谓一力降十会，当绝对力量尚未靠近的时候，智谋也许还能够发挥作用。
可当它扑到你脸上的时候，世人就会知晓，一切都晚了。
当然，他做好觉悟了。
他不出意外地被暴揍了一顿，威尔斯本身就武力高强，此时更有怒气buff加成，打起小身板来自是得心应手，不出二十回合就生擒了敌人。
所以他输了吗？那倒也未必。
“你笑什么？败军之将还敢嘻嘻哈哈的，难怪会沦为阶下囚啊！”威尔斯毫不客气地讥讽道，他忌惮如巨海狂鲨般有着摧毁之力的战神，亦看不起无能战败的庸碌之辈。
“你也应该笑啊，你赢了，我也赢了，双赢，不过我赢的比你还彻底。”费舍尔笑得更大声了，他被自己睿智的头脑折服了。
“神经病！”威尔斯狠狠地踢了踢费舍尔的腹部，就继续去追斩科布恩了，不斩仇人他决不罢休。
费舍尔的失利引出了潜藏在黄沙地里的诸多伏兵，这让由科布恩率领的洛城翼侧军免遭了一场劫难。
而科布恩这边刚刚提兵至第一线，便听闻费舍尔迅速落败、开拓者伏兵四出的消息，思绪紊乱中赶紧拨马向后回撤，总算是亡羊补牢，为时未晚。
虽说胜败乃兵家常事，可科布恩轻率出战的举动着实是把鲨王气坏了，他责令科布恩必须一切行动听指挥，不得自作主张行攻伐之事。
皮蓬见敌士气低落右翼收缩，便果断地乘胜追击，扩大战果。
有趣的是，这位战斗经验满格的老将一改一贯近身对抗的战术打法，而是分散兵力采取骑射poke流，意图让洛军右翼彻底压缩，无法支援中线战场。
科布恩虽然极具战斗天赋，平日里又热衷于沙盘演练，但唯一欠缺的就是这战斗经验，他看不穿对手真正的意图所在。
他眼见皮蓬poke效率不高，又想到鲨王先前的训斥，便不敢胡乱破局了，收缩防线坚守待命，将翼侧战斗顺水推舟地进行下去了。
“nice，皮蓬的方阵业已形成了桥头堡攻势，兄弟们，随我出征！”怒吼天尊仰天怒吼，尘土漫天飞扬，何其壮观。
“我愿随军出战。”萨博尼斯又拉了一次，捂着肚子轻伤不下火线。
“尚能饭否啊？”怒吼天尊抠了抠鼻子疑惑的问道。
“不能了！一吃就拉！”萨博尼斯深沉的叹了口气。
“那你还是坚守大本营吧。”言毕，怒吼天尊就气派十足的出发了。
没有了真主的指挥，哥萨克骑兵像是被拘束着前进，与怒吼重锋军的行军步调相衬凌乱，配合显得毫无默契。
巨海狂鲨欲趁敌整肃之机卷起狂风巨浪，奈何屁股后面突然出现了数股骚扰辎重的游击队，只好先行处理后方，给了怒吼天尊喘息的时间。
飞鼠军可谓是来无影去无踪，他们摸一下鲨鱼们的屁股就跑，好不自在，他们在正面战场上极大地牵制了洛城攻势的行军进程。
直到洛城智将霍里利用反poke装置摆起了拒马阵地，才让其不敢觊觎洛军禁区，只敢持续骚扰，沿途打击伺机而动。
“真是打得一手好配合啊。”巨海狂鲨由衷的赞叹道，后方稍定，前方敌人就又仰天长啸地冲过来了。
这次他们的步调非常一致，攻势一层比一层得迅猛。
这阵势着实是让人叹为观止，让狂鲨重锋军也有了一种棋逢对手的愉悦感受，他们迫不及待的向前冲锋，细细体会着生死之间的速度与激情。
数万人马交织在一起做着不规则的运动，他们杀得昏天暗地，有人甚至甩起了飘逸的漂移技术，蜿蜒到敌人的身后给其送上一个回炉重造的复活节礼物。
而在漂移者中，最靓的仔非格伦-莱斯莫属，他的大哥出言不逊被军了法，二哥投敌未遂也被军了法，三哥出卖二哥富了贵，自己则身处洛城舆论的漩涡之中，不知何时方能有出头之日。
幸得他弓马娴熟，尤其是马术，那是一跃上马跑的连猎豹都追不上，仅单兵机动能力来说，除了具有强运之才的泰伦卢，洛城众将谁也比不上他。
他凭借着独特的驰骋技术摸索到了敌军防御薄弱的地方，并及时上报给了杀兄仇人。
一刻钟后，史蒂夫-史密斯定睛一看，一支装备精良的铁骑正朝着由他率领的开拓者中右翼侧的步兵方阵席卷。
“那是敌军的前锋部队吗？……不，是鲨王……呸！鲨奎奥来了！”与史密斯一道的，是与巨海狂鲨同名的，单纯而不知分寸的杰梅因，后者此刻迷迷糊糊地受命率领一个骑兵连拱卫史密斯这支西北联军最具战斗力的步兵方阵。
“保持阵型完整，不要被敌军冲散了！”
史密斯稳定军心、鼓舞士气的高声呼叫与毫无意义的垂死挣扎别无二致，人们心里都清清楚楚的知晓下一秒将会发生如何惨烈的祸事。
杰梅因一马当先站了出来，他用一目千里的气势迅速锁定了怒吼天尊的隐藏地点，随即冲开自家人的步兵方阵一把将史密斯掠到马背上，竭尽所能地向中路奔逃。
“哎呦，你干嘛！快放我下来！我这一走，将士们全完了啊！”史密斯情绪激动地吼叫道。
“先生为何高估自己？有没有你，都是一样的结局，我奉命保全你的性命，也就顾不得你的战斗尊严了。”杰梅因憨直的说道。
“不对，不对！华莱士全军大动，鲨奎奥怎么可能抽出身来攻击我们，快放我回去，此番来袭击我们的，必定是平庸之辈，哈哈！”
史密斯沉默数秒，忽然自顾自地拨开云雾，为找到了战斗的真理放肆喝彩。
这样的分析逻辑给杰梅因本就不甚聪明的大脑弄得更加稀里糊涂了。
但在史密斯经验主义的威压下，他不得不毅然决然地放弃了属于自己的直觉，两个人掉头就走，跑得马儿也晕头转向了。
谜底很快浮出水面，对于他们来说，这真是再好不过的消息了，那只肥壮的身躯确实不是鲨奎奥，只不过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名叫格伦-莱斯的小将。
这无疑是一场高明的骗局、肮脏的戏码！
两军交战，贵在开诚布公，以勇力定胜负，怎么能尽使些阴谋诡计呢？杰梅因心里暗暗不忿道。
可当附属的狂鲨重锋军用无情地重甲撕裂着步兵方阵之时，他们的将军却仍旧是被吓破了胆，连附属的都那么猛，怒吼天尊还能打得过正规的吗？两人相对着默默无言。
“哈！”格伦-莱斯人仗鲨势，高机动性的重骑在步兵方阵中冲杀可谓是予取予求，史密斯尽管亡羊补牢，却得到了和科布恩截然相反的战果——为时太晚。
“就让我来逆转乾坤吧！”杰梅因再次于乱军之中拯救了史密斯，他将主将安置在一处安全的高地后，便提枪进行了一个人的反冲锋。
不料他火候未到，还未行百米，就被一支肆无忌惮的敌军小分队给冲撞得不见踪影了。
一颗泪珠从史密斯的脸上滑落下来，他双手合十，垂下头来，他为年轻的生命默哀、为短暂的友情默哀。
但他已来不及完成一份完整的祈祷了。
他与格伦-莱斯相掠而过，阵阵的鲨风令他浑身战栗。
要是面前的敌人真是鲨王本尊，他一定会掉头就跑。
可刚才自己为什么要那样激动地责怪杰梅因呢？
不明敌情的情况下，他明明是为我好、为开拓者好啊！
哎呀，我真是大错特错啊！
再次回想起同僚“壮烈离去”的场景，那片刻甚至才过去了一分钟，便足以让人回想多次。
在伤心与悲戚的间隙中，他的内心突然冒出了熊熊的怒火。
为真理而战，不如为逝去的同袍而战！
真正的战役何须理性？
史蒂夫-史密斯，一个不习马术的战术指挥家兼参谋，此刻毅然决然地拿起了手中的长剑，转过身来再次与格伦-莱斯劈面相逢。
直到两人面对面地擦出了激烈的火花，格伦-莱斯才明白眼前的男人竟然是敌军步兵主将。
这真是天助他也！
刚刚他不小心掠过了猎物，谁知猎物竟自动地追着他的屁股找上门来了。
大刀与长剑对决，前者自然是占尽了优势，大刀不止一次的压制住了长剑，可到了最后关头，一股神奇的力量竟好像凭空出现般拯救了史密斯。
那长剑相形之下如此单薄，却始终坚不可摧！
即便步兵方阵被鲨鱼们冲散了个一干二净，那长剑却仍然屹立不倒，格伦-莱斯如遭雷击般瞪大了双眼。
对手俨然是要视死如归了，其俨然是要放弃自己的生命了，随着部众向他靠拢，对手一定会死的，其一定会被鲨鱼们蹂躏得连尸骨都不剩。
但对手的表情没有一丝一毫的惊惧与恐慌，他是那么的释然，他好像飘飘兮乘风欲仙、淡淡然如临地狱了，他毫不在乎周围的状况。
他只在乎一件事，那就是手中的长剑，他时刻紧握着手中的长剑，吃尽了全身的力气挥出了一击又一击。
那并不是满怀着愤怒或悲情的一击，而是好像一个看破红尘的老和尚一样，一击一击地敲打着木鱼，妄图以最简单、最清澈的举动向对手真言普渡。
格伦-莱斯莫名地打起了冷颤，他的对手像念经似的与之搏杀，这让他他仿佛陷入了某个“不能杀生”的魔咒，手中的大刀硬是不听使唤地瘫软起来，失去了它应有的斗志。
“这可不太妙了……”他心里犯起了嘀咕，按理说，这样的现象仅能出现在埃国的木乃伊身上。
他此刻究竟是在与一个死去的身躯战斗，还是说他在与一个活着的灵魂战斗？
他不敢打了，这里的残花败柳、一草一木都像中了邪似的，甚至连空气都充斥着腐烂、恶臭的气味，整个战场像是被投放了生化武器，动摇着占尽上风之人的内心。
“贼将休走！”战争总是这样，当一方不愿作战之时，另一方总会鼓足了劲头往前冲，那把长剑一击一击地追着手足无措的格伦-莱斯，而其也一闪一闪地躲避着诅咒之刃。
“快抓住这条老狗，我受不了了！”格伦-莱斯夹着尾巴呼喊道，他不只期望同袍能迅速给予支援，心中更是期待此刻有什么神明能即刻下来改变这种令人不安的单调局面。
然而鲨鱼们像是被定了身一样，直呆呆地望着两人在偌大的战场上追逐打闹。
他们神色无光，态度冷若冰霜，对主将所处的境遇置若罔闻。
“哎呦，你们干嘛？你们……”不知不觉两人就在战场上溜了一个整整的大圆环，又回到最初的起点，一个面容凶恶，满口大牙、满星子唾沫的人如神兵天降般确确实实的打破了一成不变、一边倒的单调局面。
鲨浪起伏不定地向后退去，格伦-莱斯猛地一拍脑袋，才想起自己是整个战场中最漂移的仔。
特么的他会马术啊，他为什么要傻傻的被一个没有灵魂的木乃伊追着呢？
马儿在他的胯下虎虎生风，那蹄子别提多有力气了，一撒欢就往天外飞弛。
相形之下，一个深居简出、运筹帷幄、太阳晒会儿都难受的参谋长，不一会儿就被远远的甩开了，连他的马尾的后火把都看不到。
“这是谁的部将，跑得比特么的兔子还快啊！”怒吼天尊咧着个大牙惊叹道，唾沫横飞。
“就是他害死了我们的杰梅因啊，那可是我们波特兰的新鲜血液，好好的一个大黑青年就这么葬送了！”史蒂夫-史密斯满身血泪哭啼道，手中的长剑刹那间崩溃坠落到地上。
“哼！妇人之仁！”怒吼天尊心存疑虑地说道。
自从史密斯参与皮蓬派系后，两人的关系便一直扑朔迷离。
这次若不是危及战局，怒吼天尊是断然不会前来相助的。
但以鲨奎奥之英明神武，一旦发起进攻必然会留有后手，当怒吼天尊解围史密斯之时，他又到哪里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