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三束清心花
战争，从来没有速战速决。
金鹏姜禾他们分开后就再也没有见过，战场上的那片草原，从郁郁葱葱变成满地金黄，最后大雪皑皑，再之黑色的土地上冒出点点嫩芽，如此往复 ，又是一个新的轮回。
天空飘着雪花，不远处的归离集城池里无数霄灯飞出，映的半面天空火红。
今天按照归离集的纪年法是12月31日，也是他们的神诞日。归离集的热闹衬的梦之魔神的领地愈发冷清。
金鹏坐在两方的缓冲区的大树上，手里把玩着那个香盒。银色的香盒温润的光泽一看就是主人用心打理，时常把玩的。
这样的日子里，金鹏又一次想起了姜禾。他们已经三年未见，无论金鹏去多少次药苑，在那个小院里等了多久，金鹏再也没有见过姜禾回来，没有见过她回来居住的痕迹。
药材总是出现在那里，收拾好了，配好了的上好药材，金鹏虽然没有见过姜禾麻烦放药的人，无处打听她的现状，但想来这东西未断 姜禾还是安全的……吧。
金鹏想姜禾应该也快到及笄的年纪了吧，归离集的风俗，女子到了及笄便可以议亲了。那姜禾呐，她是否也已有心仪之人，是否也快要好事将近了。这是第一次金鹏讨厌人类寿命的短暂，分别不过数年光阴，便会物是人非。与他不过睡一觉的时间便是人类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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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真的是你。好久不见了。”细碎的脚步声伴随着天边雪花飘落的声音是这片大陆的主旋律。
金鹏突然听到了很耳熟的声音，那是无数次午夜梦回时令他魂牵梦绕的声音。
回头望去，那个心心念念的人穿着类似千岩军的制服，披着褐色的斗篷。她眉眼含笑，不知是不是长开的原因，金鹏觉得她比梦里更加吸引人注目。
她的身旁也算是金鹏的熟人，穿着与姜禾同款制服的男子显然是许久未见的阳。看起来已经是青年模样的男子，眉眼比他的神之眼还灿烂。打着一把油纸伞为姜禾挡去了风雪。
两人竟有着让金鹏心酸的郎才女貌般配感，他们就这样站在不远处看着已经有些狼狈的金鹏。
“好久不见，姜禾。”压下心里的不舒服，金鹏从树上跳下来。就这样隔着雪幕静静看着她，眼神里是哪怕直男如阳也能看出来的情谊。
“阳，接下来麻烦你一个人巡逻了，我这里有故人想叙旧。”
“好。”
姜禾没有要阳的伞，看着阳自己巡逻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两个相顾无言的站着。
多年未见，想见竟不知该从何说起。是忆往昔还是谈现状。
“风雪大，如果你不急，我们找个可以避雪的地方慢慢谈吧。”姜禾率先开口到，她不喜欢寒冷，所以才会在这种日子偷跑出来，不然在高高的祭台上看着万民祈福到也是不错的选择。
……
“你还好吗？”
他们找到了一个不大的山洞，灯笼草的悠悠蓝色照亮了大半的空间。两个人在地面上铺了一个毯子便席地而坐，毯子不大所以两个靠的很近，彼此可以感觉到对方身上温热的气息 。
金鹏先开口问道，明明有那么多问题最后却也只能干巴巴的说出四个字。
“还不错，我还挺喜欢归离集的。”姜禾把归离集这几年里能说的趣事一点点和他分享。
金鹏嘴角含笑的听着心上人的近况，那种字里行间的快乐与幸福感让他也不由自主的为她高兴。
“今天是神诞日，姜禾怎么自己出城了。”金鹏还是很在意跟在她身旁的阳，两个人在今天深夜出行，金鹏不知道为什么想到了人类的一个词语“私奔”。
“太吵闹了，我便自己申请出来巡逻，听其他人说有个英俊的少年郎在这里不知道干什么了，我就和阳一起来看看。”姜禾没有听出金鹏话里言外之意，只是老老实实的回答到。她和阳的相遇确实是一个意外，阳的妻子今天轮值没有时间陪他，他也就申请了巡逻，刚好遇到了偷偷跑出来的姜禾就一起结伴而行了。
“神诞日啊……金鹏，你的生辰八字是多少。”姜禾身体向后仰，双手支撑着不倒下，看着天边绵延不绝的霄灯漫不经心的问道。
“不记得了。你呐。”
“我吗？今天啊，我和岩之魔神一天生辰呐～”姜禾笑眯眯的开口到。
“今天？”金鹏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已经是子时了，今天马上就要过去了。人类世界应该要准备生日礼物吧，可现在这个时间，“等我一下，姜禾我马上回来。”
姜禾看着金鹏冒雪离开，刚想说什么他人就消失在自己面前了。
姜禾裹紧自己身上的披风，她不知道金鹏具体去干什么但大概也能猜到，人类总是有一种奇奇怪怪的仪式感，明明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日子他们却赋予各种奇奇怪怪的意义，让这日子不再平凡。
她每年都是收到很多生日祭品，有些放在她的神像下，有些放在她的宫殿外，有珠宝，有食物，也有珍贵的植物。如果心情好，姜禾偶尔会拿几个，这就足以让那些凡人高兴很久了。
姜禾静悄悄的坐在那里，她从来不期待生日的礼物，却在这时对未知的礼物有了期待。
时间过的很快，姜禾知道马上要到了新的一天。
而就在不远处的烟火快要落幕时，金鹏终于赶来了。他的身上都是积雪花，白茫茫的遮住了他发丝的青色。
“还好，赶上了。”金鹏难得露出了笑容，不是平日里的嘴角微扬。他伸手到姜禾面前，摊开手，手心里是亮晶晶的晶核。
晶核，这种只存在于平静元素力弥漫土地的脆弱生灵被捕捉后的产物，姜禾也许就没有见过了，魔神战争各色魔神的陨落扰乱了元素力的分布，这十五个晶蝶难怪他满头残雪。
“生辰快乐，姜禾。我不知道你今年具体多大了，但归离集的习俗我大概知道，及笄之后女孩不好收外男礼物，我便送你十五份礼物。”
“傻子。”姜禾把自己的披风解下为他披上，细心打了一个蝴蝶结。拿过袖子里的手帕小心把他头上雪花拂去，擦去脸上的雪水。“很好看，谢谢你。”
“我不冷的。”金鹏不自在的拉了拉身上的斗篷，想要取下给姜禾重新披好。却被姜禾按住了手。
“你倒是比之前了解了不少习俗，那你知道送女孩蝴蝶代表什么？”姜禾嘴角含笑看了看自己手心的结晶,抬头看向金鹏。
“我，我……”金鹏看着姜禾没有生气的样子，鼓起勇气却不敢看她的眼睛。“知道，我知道！”
“好。”姜禾把晶核放进自己随身的香囊里。“我也知道了。”
“！！”金鹏惊喜的抬起头，一双金眸亮晶晶的看着姜禾，他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姜禾并不讨厌自己的欢喜。
“雪大了，今天我们可能需要在这里过夜了。”
“好。”
……
外面的雪花一片一片的落下，山洞里一对少男少女依偎在一起相拥而眠。少女头抵在少年心口，她被少年紧紧抱住，两个人共披一个披风，互相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