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一束零四朵清心花
金鹏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感觉自己心脏处细密密的痛。也许是因为姜禾拒绝了吧，也许是因为自己没有送给姜禾想要的东西，也许是因为……她的表情太过坦然了。
坦然到明明接受了这种含有特殊意味的信物却也只是当做一种保管。
金鹏不是傻子，他虽经常执行各种任务远离人类生活的城镇，但毕竟作为魔神眷属也与人类相处了百年。
这百年时光足够他知道很多人类的常识与习俗。例如这种集会本身就是一场大型相亲会，再比如作为比赛的彩头一般情况下都是可以作为定情信物的特殊物品。
虽然他不知道这个彩灯具体是什么东西，但想来意义是一样的。
金鹏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这般唐突的送给姜禾。
当姜禾抬眼看向自己时，当平静的眼眸中满是惊诧时，金鹏突然希望是自己记错了。
可惜一切都只是金鹏的希望，当姜禾把这个琉璃绣球灯的具体含义说出来时，金鹏还是忍不住脸红了，这比他想象的意思更加孟浪，自己当众送出送出实在是不合礼数。
好在姜禾没有怪罪自己。
……
“金鹏，好了不要发呆了，时间还早要继续逛逛吗。”姜禾看着脸色越来越红的金鹏忍不住出声打断他的思绪。他比自己想象的更加纯情，如果再不打断只怕能给自己点着了，羞愤欲死。
其实在这个世界上，战火纷飞下的人类是没有资格害羞的。似乎这些奇奇怪怪的礼节也是近百年才出现的，人类在魔神的庇护下逐渐繁衍生息，弱小的魔神逐渐死亡殆尽，余下的存在互相牵制达到诡异的平衡，逐渐平静且繁荣的生活人类开始发展礼仪。
要知道在前几百年借种都是很正常的事情，无论男女。只要是强者便不缺另一半。所以只要有好感，无论是谁只要比自己弱，自然就可以得到手，手段不限，其实哪怕在现在魔神也是如此。
姜禾早已习惯了如此。
“……好。”
两个人戴好自己的面具从另一个入口进入集市，继续他们的游玩。两个之间似乎什么都没有变，依然是姜禾买买买，金鹏负责拿包。但两个人之间又似乎哪里不一样了，比如金鹏的目光不由自主的望向姜禾，却总是躲开她的目光，例如两个牵在一起的手，在比如金鹏在灯光下的耳朵尖。
……
集会快要结束时姜禾接到了削月筑阳真君的传信，由阳送过来的口信。祂想见姜禾，看起来似乎有重要的事情。
“金鹏，族长找我有事情，你可以自己先回去吗。”姜禾冲阳点了点头代表自己知道了，随后走向刚刚看到阳看到他呆在姜禾身边流露为难表情，自觉远离的金鹏旁，开口问道“抱歉啊，这边真的有急事。”
“好。”金鹏点了点头，准备离开。他本就是为了陪姜禾，现在姜禾要走了自然他也不会留下来。他不会问姜禾有什么事情，他是外乡人还是少知道一些事情比较好。
“嗯，你回去可以补个觉，厨房的柜子里有之前做好的糕点你先凑合吃一下，我会尽快回去给你准备今天的药的。”
金鹏看着絮絮叨叨叮嘱自己的姜禾不知道应该有什么反应，他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絮叨，早饭对于他而言从来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补觉更是无稽之谈他习惯了几天几夜的厮杀，这种凡人之间的温情他理解不了却能感觉到其中的关心，心口暖暖的，“好……我，等你”
姜禾看着金鹏渐行渐远的背影，拿下脸上面具跟着阳离开了。
明明她还是那个她，无论是样貌还是衣着都没有改变，周身气质却大变样了。本温暖的她渐渐被远离人烟，游离尘世的神性取代。
“阳，削月筑阳真君祂还说了什么吗。”
“……殿下，大人说您会知道的。”
“嗯。”姜禾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听见了，“阳，你们想离开吗。”
“殿下！！”突然听到姜禾没头没尾一句话的阳惊呆了，为什么要这样问，神明要放弃他们了吗？！“殿下，我们永远是您的信徒，请不要丢下我们。”阳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是按照本能跪下请求到。被神明抛弃的凡人下场一般都是凄惨的，他们才刚刚有一段美好的生活又要结束了吗……
“阳，不要这么激动。我没有不要你们，我答应过你们会庇护你们的，契约有效生成，违背者当受食岩之刑，神明也不例外。”姜禾感觉身后人的激动，无奈停了下来解释到，毕竟是自己很喜欢的人类值得浪费几句口舌“只是战争应该快开始了，我不可能置身事外，你们在这里不安全。”
“殿下，是想加入归离集吗？”作为族长继承人培养的阳自然不是蠢人，很快想明白了其中曲折。“听说是一个很不错的地方，我们永远跟随您的步伐，殿下。”
“不，阳。不是加入，而是回归。”姜禾继续走自己的路，也没有向身后的人继续解释的意思，她知道阳一定可以做好自己安排的事情。“下面的路我自己走就好了，你通知村民们去族长有事情要宣布。”
“是，殿下。”
……
姜禾到了削月筑阳真君暂住的地方，胜遇正站在外面等着她。这是族中宗祠与贵宾招待二合一的地方，算是整个村子里最为豪华的地方之一。
“殿下，祂已经在里面了。”胜遇看到姜禾的身影出现急忙躬身行礼，其实平日里胜遇并没有这么规矩的时候，这不是有外人在嘛，还是要装装样子的。
“嗯。”姜禾有点好笑的看着难得恭敬的胜遇，倒是注意在外形象了 。
“好久不见了，削月。”姜禾对于这些跟随兄长守护人类的仙人很有好感，自然也乐意给他们一份面子。“起来吧。要开始了吗。”
“殿下。”削月筑阳真君听到姜禾的声音前蹄弯曲，以头触地恭敬行礼。听到她起身的话才恢复站直样子，恭敬回话丝毫不敢隐瞒。“是的，与梦之魔神领地交界处摩擦不断。已经起了不少小规模冲突。包括眷属之间的战争。”
虽然姜禾对外不管世事的形象深入人心，但作为跟随最久远的一批人，姜禾曾经的样子也是印象深刻。
她从来不止是岩王帝君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