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吃饭
对于这顿饭，李泱真后悔为什么要提议吃饭，空旷的场地变成了密闭的空间，好巧不巧的裴戎和他这个师妹还穿着开会时候的制服，就差把“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打到后面的墙了。
要不是看着这满桌的饭菜，李泱还真有点跳戏，没办法，各位的气场都太强了。
相反李泱的不自在，王以清却始终得体微笑。
果真她的气场是最小的。
“师哥，s市那边口味偏清淡，师哥是不是好久没有吃到可口的饭菜了。”何山月用公筷夹起一块青笋放到了裴戎的餐碟中”师哥，这是你最喜欢的青笋，快尝一尝。”
何山月眉目含笑的看着看了一眼裴戎，像是回忆般道：“之前我们最爱来这间店吃饭了。”
裴戎看了一眼餐碟中放下的菜，冲着何山月点头说了一声谢谢。
看着何山月与裴戎过于自然的互动，听着何山月讲述着她和裴戎在警校，在y局的经历，李泱觉得这y市的饭菜似乎也没有那么可口了。
“怎么了？”
裴戎注意到李泱的不自然，夹起面前的糖醋小排，放到了李泱的碗中。
“没，没什么······，我想去趟卫生间。”李泱冲着裴戎微微一笑，又站起来对着对面的何山月和王以清示意，便走出了包间。
也许菲姐说的对······
裴戎还真在y市有奸情了。
女人的第六感果真厉害，这何山月刚才看她是在挑衅······
冰冰凉凉的水冲刷着李泱细白的双手，心里的慌张一点点的静了下来，毕竟她和他也才认识一年不是么？他还有好多过去她都不甚了解。
抬头看了看镜子中的自己，李泱深深吐了一口气，双手拘起一捧清水拍了拍脸，不料一抬头便从镜中看见了何山月站在她的身后。
卫生间的光有些太过于明亮，照的何山月更加飒爽俊丽，眉眼间全是锐利的审视。
“我知道你喜欢他。”李泱平淡伸手扯下旁边的纸巾，将手上的水渍擦干。
既然躲不过，那就勇敢面对。
何山月没想到李泱会先开口，有些打量的再次看着眼前的女孩，刚洗过的脸庞，额间有些湿发，紧紧的贴着白皙的脸庞，湿气环绕，显得灵动的眼眸更加引人。
“我喜欢他很久了。”何山月不可否认，这个叫做李泱的女孩子没有看起来那么柔弱。
“嗯，裴戎他很优秀。”李泱正视着何上月的眼，陈述着“他值得很多人喜欢。”
李泱将手中湿透的纸巾有些帅气的丢进了不远处的垃圾桶，对着何山月微笑。
“你不怕我？”何山月打开水龙头，哗啦哗啦的水声掩盖着彼此的心跳声。“你不怕我去和师兄说·······”
说什么呢？说我何山月是为了你裴戎才一直努力，想要跟上你，成为和你同频的人，这一切都是为了想告诉你，只有我和你是最相配的。
“不怕。”李泱将一张纸巾递到何山月眼前。
不怕？何山月关上水龙头，挑眉看着李泱。
“你和裴戎认识比我早，经历的事情比我多，这些是时间给与的，我承认我没有这个优势”
“我虽然没有见过，他在学校时候的风华正茂，没有见过他刚进入警局的意气风发，我甚至没有见过他曾经的失意落魄······”
“不过谢谢你让我知道我居然还有这么多，不曾了解过他······”
“山月，谢谢你。”
谢谢你让我知道我没有经历过的裴戎。
李泱真诚的将纸巾递到何山月手中，“对于你喜欢这件事·····”
“这是你的事情，你要去做什么，我都会尊重你。”
何山月有些微愣的接过纸巾，对上那双真诚的目光，突然间有些明白了
“算了。”
“算了什么？”
“没什么，只是突然明白了裴戎为什么会选择了你。”
明明大家都说她何山月和裴戎相配，如果时间是她何山月的筹码，那她可是算是输的彻彻底底。
······
相比较李泱这边轻松阐述的气氛，对比包间的剩下的裴戎和王以清就只剩下越发寂静的沉默，
王以清看着裴戎面不改色的喝着水杯中的茶，靠向椅子的后背正视眼前这个冷峻的男人：“不担心？”
裴戎看着桌面上正在充电的手机，总算是有电开机了，这才放下水杯，抬眼看去。
“不担心。”声音虽是清冷却隐约有些气息紊乱。
王以清微扬的桃花眼看着面色不变的男人。
“裴戎，李泱是个好女孩，她不应该有这些烦恼的。”
男人与男人之间的对话一直都是这么直接。
“这算不算上我们第一次这么直接的谈话呢。”含笑的桃花眼底难得看出一丝的威正。
“李泱的好，我一直都知道。”裴戎从容的拿起桌边的茶壶，为王以清倒了一杯茶水。
“你好像并不能把李泱照顾得很好。”温和的嗓音平淡的说出事实，让正在倒水的手微微一顿。
裴戎看着对面始终温和笑着的男人，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是对的。
“我承认我并不能很好的去照顾保护李泱，但是李泱她有自己的想法，有些事情我相信她能自己去做选择，去处理。”
“她是属于她自己的，我能做的只有信任和支持她。”
简言之，我和她的事情不需要你一个外人去猜测和质疑。
“那么谢谢以清哥的关心了。”裴戎淡定的说完这句话，又冲着王以清扯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微笑。
王以清成功的被“以清哥”这个称呼恶心的桃花眼角都在抽搐，比自己年纪大的男人叫“以清哥”，王以清平时再好的修养，也有些崩裂了。
这时候如果赵磊还在的话，肯定会在一旁拍手称叹。
自家师哥真是妙呀，比不过情敌，那就恶心死情敌。
“怎么了？以清哥？呛到了？”不难听出清冷的语调满是关心。
“你还是叫我名字就好了，就咱俩的关系还不至于······”王以清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才压制住手臂起来的鸡皮。
“奥，可是我看泱泱就是这么叫你的，我总得随着泱泱一起······”裴戎似是无奈的又恭敬的站起身来，将王以清刚刚撒出的水杯倒满。
“不过······”
“王以清，还是要谢谢你。”裴戎放下茶壶，站直了身体，深黑的眼中平淡且认真。
王以清自嘲的笑了一下，一瞬间似乎与平时温润君子的模样差别之大，端起水杯，一饮而尽。
“裴戎，终究是我不如你。”王以清放下水杯，站了起来，拿起身后的外套披在小臂上，刚刚的无可奈何恍若不见，又恢复成平日那个温润君子的模样。
“你不珍惜，还有我。”王以清温和的笑着拍了拍裴戎的肩膀就转头风度翩翩的离开了。
“没有你，以后也不会有你。”裴戎转身，深黑的眼看着王以清的背影，清冷语句准确无语的传入王以清的耳中。
王以清听到之后，脚步一顿，侧头说了一声“好”微扬的桃花眼又认真的看了一眼在光中挺直站立的男人，边转头离开了。
这个男人真的不能让人赢去一点，王以清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刚出门就看见一抹熟悉的倩影。
何山月对着饭店大厅的巨大鱼缸控制着情绪，各式各样彩色的游鱼，在看似很大的鱼缸游来游去。
碰壁，回头，在碰壁，在回头，鱼缸对于小小的他们看似大海，实则还是一个大了一点的牢笼。
突然出现鱼缸前的身影，吓得游鱼有些惊慌的更加四散。
何山月抬头，微红的眼尾映照在花花绿绿的鱼群中，并不显眼。
抬眼看见玻璃上映照出的身影，那个人眉眼含笑温温和和说道，
“有时间么？”
“一起去喝一杯吧。”
失意的人总归是相互吸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