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知法犯法
机舱内的吃瓜群众失望了。
谴责与羞辱并没有改变这位父亲对五百万的渴望。
逃脱死亡的张小果痛哭流涕，鼻涕都拖到了膝盖上了。
“我会暗中看着你，如果你没有按时付款，你将失去辩护机会直被接执行死刑。”
空姐一字一句说完审判结果后，银色手枪指向了凌燕。
女警官凌燕用愤怒疑惑的目光看着空姐，大声质问：
“你有没有搞错，我能有什么罪！”
但说完话后，身边大伯凌国好牙齿打颤的声音让她浑身猛地一震。
随后不敢置信的看向自己大伯。
凌国好脸颊上的汗水已经湿透了衣领，上了年纪的脸不停在颤抖。
凌国好用颤抖的声音说道“我有罪！”
凌燕感觉天翻地覆，耳朵一阵鸣叫，机舱里其他人的议论声一点也听不见了。
“凌国好，缉毒司，司长。”
“请问你，犯了什么罪？”
吃瓜群众高潮了，一个个惊讶的叫了起来。
“天哪，那个老头也是警察，他也要被审判了。”
“哎呀，知人知面不知心呀，警察有什么用呀，说不定警察中间坏人更多呢。”
“就是就是，今天可算开了狗眼了，这张机票买了不亏。”
空姐面目狰狞，张牙舞爪，才把机舱里的混乱压制下来，显然吃瓜群众对自己的过往非常自信，摸清空姐的规则之后，对他的恐惧感消失了，相反的管理难度也提升了。
“我贩毒！”
凌国好说出的这三个字如雷轰顶，不仅凌燕不敢相信，就连吃瓜群众也炸锅了。
缉毒司，司长贩毒？
这是什么概念？这就是让老虎看肉摊子，狗看厕所啊。
“怪不知道，整天禁毒就是禁不干净，连司长都带头贩毒，完啦，这样搞没得治啦，我看迟早要完呀。”
“就是，就是，还有反腐的带头腐败，当兵的带头当间谍，太不像话了。”
“我儿子就是吸毒吸坏的，都是这帮畜生害的。”
议论声持续了很久。
凌燕不敢相信的问：
“大伯，你在胡说什么？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说出那些话后，凌国好脸上的汗水也不再流了，好像说出了心里积压多年的痛苦，像是被拔除了巨大脓包，尽管过程很痛苦，但是结果很舒坦。
“九年前我就开始做了，一直到现在。”
“哈哈哈！”空姐很开心，哈哈大笑起来，随后连忙问道：
“来，司长大人，你来说说你为何要贩毒，为何要知法犯法监守自盗。”
凌国好低下头开始述说，身形很憔悴但声音很洪亮：
“九年前我是最好的缉毒警，在司里没人不佩服我对工作的干劲。
我们抓阿片类毒品，海洛因、吗啡，抓兴奋剂类毒品可卡因、冰毒，成绩一直很好。
抓的城市里风声鹤唳，那些瘾君子甚至开车跑出几百公里才敢吸毒，他们怕我。
开始我很自豪，我真的很自豪。”
说道这里，凌国好猛地抬起了头，愤怒道：
“成功的禁毒工作，让普通人根本没有机会接触毒品，但是市场上开始出现了代替品。
亚氧化二氮、苯二氮类药物、二氢麦角酮、丙酮、氯仿，这些新型毒品开始冲击市场。
新型毒品防不胜防，有些根本没法监管就像亚氧化二氮，也就是笑气，工业上就会用到它，根本没法监管。”
空姐打断了凌国好的话：
“暂停，我们不需要你为我科普禁毒知识，我只想知道你的犯罪动机。”
凌国好深深叹了口气道：
“九年前，我的女儿在非机动车道被人开车撞死，肇事者服用了致幻类药物，从那天起，我就开悟了。
禁毒本身就是错误的，该禁的不是毒品，该禁的是那些人，根据公安部大数据分析，每百人中就会有高达五人具有反社会人格。
而吸毒者中，反社会人格高达百分之七十五。”
说到这里凌国好激动起来，用祈求认同的眼神看着大家继续说道：
“如果放开毒品，让他们可以买到那种成瘾性强，吸食后却很安静的毒品，那么社会上那些反社会人格，就会默默的躲在阴暗角落吸食毒品。
他们会慢慢死去，不会影响别人，不会影响那些积极向上生活的人。
我承认我有罪，但我是对的，我没有错！我们市的反社会事件是全国最少的，我保护了应该被保护的人。”
而那些瘾君子，他们都该死，该死。”
就在这时一声妇女的痛苦打断的凌国好有些疯癫的话语：
“你才该死，你才该死，你混蛋，你害了我孩子，你真是个混蛋。”
啪啪啪啪，掌声响起。
空姐高兴的拍着巴掌道：
“非常精彩，下面让我们进入审判阶段吧！”
“我判他有罪，判他死刑。”那名妇女激动得大叫起来。
“安静！”空姐将枪指向那位妇女。
“你没有资格审判他，你”枪口指向了一脸呆滞的凌燕。
“你来说，他有没有罪？”
漂亮的脸庞颤抖着，凌燕嘴巴抖动着张开后又缓缓合上。
作为执法者，她如果说凌国好是无罪的，那她至今一切的工作努力都将成为笑话，先前那个死在枪下的人也会成为笑话。
凌燕不想欺骗自己，说自己回去就会依法缉拿他的大伯，说出无罪她就已经因为情亲背叛了法律，背叛了曾经的誓言。
她选择沉默。
“十秒钟内，你不做出判断，你就会死。”
空姐冰冷的声音透着杀气。
“审判者，我可以这么称呼您吗？”凌国好询问一旁举着手枪的空姐。
“可以！”
凌国好缓缓道：
“我很欣赏你，实际上我俩是同一类人，但你更出色。
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但这样的效率很高。
要知道一个普通刑事案件，如果走法律程序，最少都需要半年的时间。
你很有效率很不错，我可以请求上个厕所吗？人死后括约肌会失效，我只想体面一点。”
空姐同意后，凌国好颤颤巍巍站了起身来，看了一眼侄女凌燕后，迈步向厕所走了几步。
“燕子，你姐姐莺儿的房间里有我所有毒品交易的资料，我在海外银行把赚来的钱都用你的名字存起来了，具体多少我也不知道，反正有很多。”
“我希望那笔钱可以用来救人，可以救很多人。”
凌燕呆愣着，大脑已经停止了思考，不知过了多久，才猛然抬起头：
“大伯，大伯！”凌燕好像感觉到了什么，拼命的大叫起来。
“不用叫了，你大伯已经在厕所自杀了。”
说完空姐离开了泪如雨下的凌燕，走到后面一排座位。
“不不大伯！”
凌燕嘶吼起来，声音沙哑难听，像是夜叉嚎叫与她漂亮的外表有着强烈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