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苦其心志劳其筋骨
凌霄自己已经习惯闻不出来，但外边路过的人，却能依稀闻到从缝隙中飘荡出来的臭气。
加上没水洗澡，只是七八天过去，凌霄就已经形同乞丐。
也不对，乞丐至少还有衣服，他的衣服已经被他用来编织布绳了。
你无法想象，地下本就阴冷，凌霄上半身还不着寸缕，每每入夜，那种刺骨的寒意，凌霄只能通过不断运动祛除。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不运动促进血液循环，他怕自己睡着睡着。冻死在这里。
凌霄想过让苏怜给自己几套衣服，然而那女人似乎怕被发现，每次把食物丢进来，就匆匆忙忙跑了。
根本没有说话交流的机会。
晚上通宵运动，那他就只能白天暖和的时候睡觉了。
这就导致他疏通经脉的进度缓慢。
不过也不是没有好处的，至少他的肌肉更加健壮了。
你以为这就倒霉了？
不，还差远呢。
在第十天的时候……下雨了。
因为巨石的原因，雨水打在巨石上，顺着缝隙滴落下来。
本来这点水，很容易就会被泥土渗透吸收。
可耐不住有人坏啊，在洛荧的建议下，皇帝派人使劲往里灌水。
这场下了一天一夜的“雨”，直接让枯井里的水，淹没到凌霄膝盖。
好消息是，凌霄终于能洗澡了，坏消息是，他之前拉的屎尿，全被雨水泡了出来。
更坏的消息是……拉屎撒尿是人无法控制的，他还在持续造粪。
更更更坏的消息是，“苏怜”丢进来的食物，他没及时接住，泡进粪水里了。
粪水味的馒头，诸位可以想象一下是什么味道。
其实被那么多水稀释，已经没什么粪味，但耐不住他心里无法接受啊。
而且为了避免被人发现怀疑，“苏怜”一般都是直接给他好几天的食物。
也就是，凌霄要么忍着饿几天，要么吃下那些粪水味馒头。
不过，这些都不是最糟糕的，最惨的是……因为在水里泡着，他晚上更冷了。
而且，双脚长期浸泡在粪水里，他的脚好像快被泡腐烂了。
为了避免这个问题，他摸了一堆石头堆砌起来，给自己弄了个，勉强容下一只脚站立的小平台。
你能想象，一个人在寒冷的晚上，全程保持金鸡独立，做运动是什么体验吗？
那么……问题又来了，运动意味着体力消耗，如果不动，只是保持最低的消耗，凌霄还可能忍着饿几天。
可一晚上的运动下来，他第二天就已经饥肠辘辘站不稳了。
看着那堆粪水味的馒头，为了不饿死，他只能含泪捏着鼻子吃下。
两天时间过去，水位逐渐下降，渗透进泥土里，就在凌霄欣喜磨难终于过去时，天……又“下雨”了。
看着再度涨起来的水位，凌霄是满脸的绝望，想哭！
这贼老天为什么要这样对待他？
两天下来，经历n次睡着掉入粪水中，他已经练就一项绝活，保持金鸡独立姿势睡着，而且还稳如老狗。
很快，又到了“苏怜”投放食物的日子，为了避免再次吃粪水味馒头，凌霄已经学精了，他把自己身上唯一用来遮羞的裤子脱下来，用木棍支撑在井口下，充当一张网。
如果仅仅只是接住几个馒头和水，是没问题的。
然而今天“苏怜”却遇到了喜事，很大方地多塞了几水袋酒。
那些木棍当然支撑不住，馒头又泡粪水了。
凌霄保持金鸡独立，看着被水浸泡的油纸包，面无表情。
他现在已经能淡然面对一切磨难了。
把油纸包和几个水袋捞起，拿出里面一张湿漉漉的纸条，凌霄也知道那女人倒地遇到了什么好事。
她诱惑皇帝成功了，两人睡了一晚，不过下面还多余地解释了一句，她只是在皇帝快醒的时候，跟他睡在一起，两人没有发生什么。
看到这，凌霄原本凉透的表情才有了一丝笑意，下面那句多余的解释，在他看来，就是苏怜怕他误会。
凌霄肯定，这女人的心，已经被他抓住了。
然而老天爷并没有随着他的心情变好，而变美。
外部的“雨”虽然没有之前大，但一直稀稀拉拉地下着，这就导致枯井里的水位一直降不下去。
还有就是……晚上，正在做运动的凌霄，忽然听到外边有人说话。
“你把车推到这里干什么？不倒夜香了？”声音偏中性，明显是个太监。
“哎，咱们直接倒进这枯井不就行了吗？何必跑那么远。”
凌霄闻言顿时心里一沉。
果不其然，下一秒臭烘烘的粪水被倾泻下来，黄色的液体中还有一坨一坨漂浮物……
原本只是他自己的，还能被水给稀释冲淡掉，可现在几大桶倒下来，水立刻就变色了。
刺鼻的味道辣得凌霄睁不开眼睛。
他发誓，出去哪天，一定把外边那两个小太监，抓起来关进粪坑里，熏他个十年八年。
接下来的日子，虽然雨已经停了，但每天晚上，那两个小太监都要往枯井倒几桶粪水，导致水位一直降不下去。
而枯井里的水，随着越来越多的粪水加入，已经开始发酵了。
水面上漂浮一层黑乎乎的的粪，上面有蛆虫在蠕动。
如果凌霄是植物的话，他一定会很喜欢这种营养充足的环境。
可惜他不是。
当然，也不是没有好事，经过尝试开发，凌霄现在已经能在晚上，保持金鸡独立运动保暖的同时，调动真气冲击堵塞经脉。
在这种细菌滋生的环境下生存，即便凌霄每天坚持锻炼，他也出问题了。
身上多个部位真菌感染。
其他地方都能忍，可男人的致命弱点真菌感染，那是真的要老命。
关键他还没药物治疗，只能用饮用的水清洗。
但明显没有卵用，皮肤都已经开始糜烂了。
事实上，他不知道，那些太监倒进来的粪水里，被加了些东西。
也没多大作用，就是这种气味闻多了，会导致不孕不育。
面对这种折磨，老实说，凌霄要不是眼看体内的经脉就要打通，他都要直接自首了。
时间接近一个月，这次拿到的食物中，又出现一张纸条，是一个巨大的惊喜。
苏怜说……她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