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达成共识
拉开包间门，一群年轻男女齐刷刷地向门口投来疑惑的目光。
房间中央开着香槟，角落里还有四五人聚众玩着骰子，肖燃心中闪过一丝尴尬，脸上却没有任何变化。
一只冷冰冰的手犹如岛国某恐怖片的女主角一般从进门右拐处的洗手间里伸过来，蛇一般缠上肖燃的手臂，一阵激灵从肖燃的尾椎递进上传，到达脑中枢再扩散成一片鸡皮疙瘩。
肖燃侧头，正看见一个穿着定制改良旗袍，烫着巨大波浪卷，画着烈焰红唇的女人。
女人纤细嫩白的涂着红指甲的食指跟中指间夹着一支细长的女士烟，抬头时正巧对上肖燃的目光，沉默一秒，女人气息轻吐，一丝烟雾从口中漫出，扑到肖燃脸上。
肖燃礼貌一笑，心下却道：“要不是老子没有金箍棒，见到你的第一眼就要对你说一声&39;呔，妖怪！别跑！&39;”
嘈杂声戛然而止，女人清了清嗓子，在隔音效果显著却还是能感受到鼓点震颤的房间内大声道：“给大家介绍一下，我今天第一次见面的男朋友。”
肖燃听完身体一僵，说着就要挣脱挽着他的那只手：“不是，我说我们是不是”
肖燃还没说完就被女人强势打断道：“表面男友，应付我爹妈的，不用在意。”
现场一片嘘声，肖燃还想再说什么，女人又接着道：“毕竟我爸妈喜欢他，他家有钱。”
哄笑和调侃声此起彼伏，肖燃不自在地想要挪动一下位置，却被死死抓着，女人在说话的时候，所有人又安静了下来，：“以后看到他最好避避嫌，怎么说也是我的人，直到我爹妈同意和理解我的取向和爱好为止。”
肖燃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自己是被利用着当了挡箭牌和所谓的应付大人的工具，忍一时越想越气，肖燃终于爆发，在一众嬉闹中抓过女人的手臂直接将她差点提起，随即向拎鸡崽一样将他推到了门外的墙边。
见女人充满颓废美的妆容上突然有了一丝惊慌的神色，肖燃一手摁着她的肩膀，居高临下带着审视地道：“你们海归都喜欢这么玩儿的？”
女人想要辩驳：“我们不都说好了？一起应付大人。”
肖燃觉得好笑，嘴角一扬，笑容却带着痞气：“我为什么要同意一个一来就对我吞云吐雾的女流氓的建议？况且你爹妈再喜欢我也跟我们家有没有钱没关系，不过谢谢你的肯定，以后不要再见面了。”
肖燃放开女人，转身就走，女人急忙上前抓住了他的手臂：“等等。”
肖燃回头：“还有事？”
女人垂下眼帘：“没考虑你的感受是我的错，我向你道歉，但你确定不接受我战略建议？说白了我不喜欢男人，而你正好无心谈对象，我把你约到这个地方来还穿成这样确实不合适，希望下一次见面的时候能够让你改观对我的印象。”
肖燃听完，这才放松身体点了点头：“就这句话的理性与涵养让我相信你是个海归硕士，可是你怎么知道我无心谈对象？”
女人尴尬一笑：“有心谈为什么来酒吧？还穿得这么骚气脸上就写着三个字&39;求包养&39;。”
肖燃一听顿觉五雷轰顶，心里瞬间就炸开了锅：“特么的老子需要包养？再说我又不是来见你的。”
女人没想到肖燃会这么说，睁大了双眼：“那你来见谁？”
肖燃轻咳一生向走廊外边望了望确定没有人才小声道：“清新，纯洁，白月光。”
女人挑眉，一脸嫌弃：“在酒吧里？”
肖燃非常直男地道：“不画红嘴唇的。”
女人叹了口气：“总之下次见面，在正常一点的场合吧，抱歉。”
肖燃转身，朝后挥了挥手：“要是你能改过自新我就给你一次机会帮你瞒瞒你的父母。”
再次回到吧台边，肖燃若无其事地向着调酒师扬了扬下巴，示意他可以开始了。
调酒师也不看他，小心翼翼拿出一个方口杯，再一连打开了好几个酒瓶和饮料瓶。
昏暗的灯影下，肖燃也未曾记清楚对方究竟往方口杯里倒了哪些饮品酒水，就见着一张认真好看的脸，没有任何表情地专注做着某一件事物，像极了肖燃记忆中多年以前看见的那张置于高精狙瞄准镜后的从容不迫的脸。
不知何时，一杯充满色彩的调和酒已然摆在面前，肖燃仔细一看，杯中颜色层层分明，从上到下，从冷变暖，最上方还插了一片金红色的橙子，仿若从凌晨到黎明再到早晨太阳升起时天色变换的全过程。
肖燃看着新奇也不急着喝，端详一阵才问道：“没见过这品种啊。”
调酒师答：“独创。”
肖燃旋转着杯子：“不会有毒吧。”
调酒师不以为意：“你敢喝吗。”
肖燃轻笑，拿起来便喝了一口。
这杯自制调和酒入口口感冰凉，酒液略带酸涩，但随着慢慢滑入胃中的过程，人体本身的体温却将酒精的辣度逐渐释放出来，温暖中带着回甜，真的就像黎明前后的温度一样。
第二下，肖燃一口干完问道：“叫什么名字？”
调酒师反问：“我以为你能喝出来。”
肖燃调笑：“我喝出了黎明。”
调酒师没有说话。
肖燃再次意味深长地问：“我是问，你叫什么名字？”
调酒师还是没有回答，而是从抽屉里抽出了一张名片递给了肖燃。
肖燃接过低头一看，上面赫然写着“陆杨”，电话183xxxxxxxx。
舞池灯光突然一暗，将肖燃棱角分明的脸也埋在了阴影之中，明灭间调酒师正好看见那双如炬的瞳孔突然间暗淡了下去，不知是不是灯光的效果，趁得那张峻逸的脸上写满了不明来由的失落，可灯光再度变暖时，那感觉又骤然间消失了。
肖燃豁然起身看了看表，准备结账。
“不用了，这杯我请你。”调酒师擦拭着酒杯没有抬头。
肖燃耸了耸肩，没有推辞也没有硬要付款，却凑近调酒师的耳边小声道：“黎明，有点难喝啊。”
调酒师听后很意外的抬起头，正好对上肖燃重新恢复到锐利的眼神，对视间，肖燃又举起右手中指和食指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再点向调酒师，做了个whatching you的姿势还丢下一句：“最近别搞妖蛾子，我时间很多。”然后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酒吧。
肖燃心中纳闷自己为什么要开四轮车，本来此行的目的是为了要展现绅士风度送金融学硕士回家的，结果两头碰灰，置于为什么两头碰灰，可能是他自己觉得吧。
驾驶坐上的代驾正要发动，肖燃的电话却突然玲声骤响，拿起一看是文宇。
肖燃接起：“喂？”
电话那边文宇的声音紧急又兴奋：“加班加班，技术科那边有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