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死亡的前兆
“来，把这个吃了。”顾彦肖像之前一样一手拿杯子一手拿药片，然后让白鹭吃掉。
“维生素吗？”白鹭浅浅的笑着。
“嗯。”顾彦肖应了一声。
白鹭接过来毫不犹豫地咽了下去，没关系，她早就把阿米西亚换成了真的维生素。
两个人安静地躺在床上，相顾无言。
白鹭突然间感觉眼前一黑，脑袋一阵晕眩还伴随着强烈的疼痛，甚至感觉有些心跳异常。
顾彦肖像是看出了什么似的，将白鹭揽到怀里，轻声问道，“怎么了？”
白鹭轻轻地晃了晃脑袋，将那股眩晕感压了下去，“没事，就是有点困。”
“睡吧。”顾彦肖吻了吻白鹭的额头。
白鹭等到身边的人呼吸变得规律，猛地睁开眼睛。她看着顾彦肖睡着后那张人畜无害的脸，突然间好想掐死他一了百了，当然她也这么做了。白鹭的手掐着顾彦肖的脖子，仿佛一用力他的脖子就会断掉。
——真的好想掐死他一了百了，不行不行，周月柔还没死，掐死他我就没机会去找周月柔报仇了。
白鹭还是收手了。
白鹭翻了个身背对着顾彦肖，她得加快脚步了。之前何医生说，她现在的情况一旦出现剧烈的头晕头疼或者心跳异常，那她就离死亡不远了。她要赶在自己变成没有灵魂的空壳之前，把一切都做完。
有一说一，宋清风的速度很快，两天他就把杭州那块地拿到手了。等顾彦肖知道这个消息之后气的要死，因为在a市还没有人知道这个消息，所以他认为消息一定是他们内部透露出去的。
顾彦肖在公司里气得破口大骂，“宋清风为什么会知道杭州那块地？他怎么会比我先弄到手？”
公司里的人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一连好几天顾氏的气压都很低，生怕一不小心就惹顾总生气了。
宋清风当然会比顾彦肖先拿到那块地。宋清风在杭州有个分公司，他的岳父也是杭州的商业巨头，谁敢不买他这个面子？
而且顾彦肖讲究的是价值最大化，但是宋清风可不管，只要能看到顾彦肖吃瘪他就开心，反正怎么着都亏不了。
顾彦肖是气的要吐血，但他还是忍住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们走着瞧，他就不信他能连栽三次跟头！
“什么晚会？我不去！”白鹭躺在沙发上没好气地瞪着顾彦肖，她实在是不想浪费精力去应付那些笑面虎。
“好了好了，就赏脸再去一次，这次的晚会比较重要。”顾彦肖坐在白鹭旁边，轻轻地摸了一下她的头。
“有多重要？”白鹭伸手抚开顾彦肖在自己头上作乱的手，神色不悦。
“今晚是企业家联会筹办的晚会，还是得给个面子去一下的。”
白鹭瞥了顾彦肖一眼，“好吧，这是最后一次。”
顾彦肖面露喜色，“我这就叫andy过来。”
“白小姐，好久不见。”andy脸上似笑非笑，客套地跟白鹭打了个招呼。
“麻烦你了。”白鹭点点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不麻烦，这是我的工作。”andy瞥了一眼一旁的顾彦肖，“麻烦顾先生出去一下，您在这儿，我怕我手抖。”
顾彦肖瞪了一眼andy，俯下身凑到白鹭耳边轻声说，“我先出去，你有事再叫我。”
andy看着顾彦肖那副假装亲密的样子，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个大大地白眼，但是嘴上还是说，“放心吧顾总，我保证把她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但是andy在整个过程中都没有再说话，白鹭也是。
在造型做完的时候，andy还是忍不住问到，“白小姐，听说您失忆了，是吗？”
白鹭抿了抿红唇，“你想和我说什么？”
andy在自己的手机划拉了两下，递到白鹭跟前。
白鹭下意识接过来，手机里是一张顾彦肖和周月柔在餐厅吃饭的照片，两人亲密地靠在一起，像极了一对正在热恋的小情侣。
“虽然他现在改了很多，但是你还是小心一点，他可不是什么好人。”andy抽回了手机，“快去吧，别让人等急了。”
白鹭看着收拾好东西离开的andy，在心底默默地说了声谢谢。
谢谢你，愿意站在我这边；谢谢你，愿意告诉我他的过去。
在她假装失忆的这段时间里，除了已经知晓内情的苏眠，没有人愿意告诉她，跟她的过去有关的东西。就连宋清明的舅舅宋辞年，也对她只字不提。
“鹭鹭。”顾彦肖推开门就看到站在穿衣镜前的白鹭，她的身材极好，穿着白色抹胸长裙，显得她整个人清纯又娇媚。
顾彦肖咽了下口水，“你准备好了吗？”
白鹭笑盈盈地走到顾彦肖身边，“走吧。”
顾彦肖将白鹭搂在怀里，轻轻地蹭着她温热的脖颈。
白鹭面不改色地推开顾彦肖，“别弄乱我头发。”
顾彦肖轻咳一声，“走吧。”
白鹭挽着顾彦肖的手臂，像是众星捧月般在众人的注视下走进会场。
“顾总，今天带夫人一起来啦？”
他们刚进去就有好几个其他公司的老总来搭话，顾彦肖也是得心应手地跟他们交谈起来顺便将人介绍给白鹭。
没一会儿主办方就派人叫顾彦肖过去一趟，说是有些事要商量一下。
“我过去一趟，你在这里不要乱跑，也不要喝别人递给你的酒，有人跟你讲话你要是不喜欢你就别理他，知道了吗？”顾彦肖临走前还不忘千叮咛万嘱咐，仿佛化身成了一个爱唠叨的老妈子。
“哎呀知道了，你快去吧！”白鹭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顾彦肖跟着主办方派来的人走了，剩白鹭一个人在原地。
白鹭百无聊赖地站在那里，那些人不屑于去和白鹭交谈。他们认为白鹭一介女流之辈不懂他们经商的道理，认为白氏不过就是依附于顾氏的菟丝子，根本不值得交谈。不过这样，白鹭也落得清净。
“白小姐，别来无恙。”
听到声音的白鹭转过头去看，宋清风穿着黑色的西服站在那里，望着那张和清明有些相似的脸，白鹭有些恍惚。
不过白鹭很快就反应过来了，“宋总，好久不见。”
“怎么一个人在这？那个人呢？”宋清风也不打哑迷，直接问道。
根据他这些天的观察，顾彦肖把白鹭看得死死的，跟做贼一样，这会居然不守在她身边？实在是反常。
“被人叫走了。”白鹭眉头轻皱了一下，“你来找我，就特地来问我他在哪儿吗？”
“当然不是。”宋清风自从上次之后对白鹭的态度就明显好了很多，“我只是觉得，白小姐今天那么漂亮，他居然不守着你？”
白鹭笑了笑，“漂亮的女人他多的是，不缺我一个。”
宋清风轻轻地摇了摇头，“一会就要开始售卖信用社的股份了，你没什么要说的吗？你现在把白氏的股份要回去还来得及。”
白鹭笑着摇了摇头，“那就祝宋总，控股成功。”
宋清风笑了笑，转身离开去找自己跟小姐妹喝茶的小媳妇了。
不一会儿，主办方就开始宣布联会筹办的信用社股份开始售卖这项消息，还邀请顾彦肖上台发言。
细心一点的人就注意到顾彦肖在台上发言的时候眼睛一直看着台下的白鹭，那些老总们的夫人就开始偷偷感慨顾总和夫人感情真好。
但是白鹭丝毫没有理会他们，甚至忽视了顾彦肖。她直直地盯着会场里挂着的一副油画，那是她画的《堕》。画上，一束光打在张开金色翅膀的女神脸上，她伸手想要触摸光芒，但却无法触摸，脚朝上头朝下，看起来像是堕落一般，像是毁灭又像是救赎。
顾彦肖匆匆说完就下了台，直接走到白鹭身边，“鹭鹭，你怎么了？”
白鹭没有出声。
顾彦肖顺着白鹭的视线望过去，看到了那幅画，不过他并不知道那是白鹭的杰作，“你喜欢那幅画吗？我跟主办方买下来送给你？”
“不用了。”白鹭收回视线，淡淡开口倒，“不用了，这样就很好。”
虽然不是很能理解白鹭最后说的话，但他还是点点头，“我们走吧，后面就没什么事了，我已经跟主办方打过招呼了。”
“嗯。”白鹭应了一声，跟着顾彦肖往外走。
顾彦肖很自然地牵着白鹭的手一直到上了车，他们这副模样像极了一对恩爱的夫妻。
浓厚的夜幕里，一个隐藏在灌木丛里的摄像头也显得极不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