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都看见了
“六只眼睛都看见了，还能有假？”浮墨嫌弃地白了古楼一眼，这厮脑子是抽风了吧，竟然不相信他的话。
他像是那种会乱扣帽子的人吗？
“我保证浮墨没有说假话，都是真的。”扇骨附和的点了点头，如实开口。
当时古楼真的像变了一个人，双目猩红，脚下血流成河，若不是浮墨出手迅速，古楼手中的刀就要劈到他脸上了。
现在想想，扇骨还是觉得后怕。
闻言，古楼摩挲着下颚，疑惑地开口：“小爷是百毒不侵的体质，这世间的毒对小爷无效，他们又是怎么做到？”
“不是毒。”
扇骨出声打断古楼的思绪，“是一种能乱人心智的粉末。”
乱人心智的粉末？
浮墨狐疑地看向扇骨，依稀间，他曾经听谁说过。
“这种粉末不是毒，但能在短时间之内控制人的心智，听命于对方。”
“这是明月楼的拿手好戏。”
扇骨昂首挺胸地扫过几人的面庞，没想到，他今日也有解惑的一回。
气定神闲地背着手，俨然一副洋洋自得的表情。
殊不知，无人在意。
古楼得知是明月楼的拿手好戏时，陷入沉思。
浮墨垂下眼帘，什么话也没说。
至于沉白，他毫不关心。
没有得到赞许的扇骨偷偷地瞟了一眼，根本没人将视线落在他身上，瞬间，他像偃旗息鼓的蚂蚱，灰溜溜地盘坐在竹筏上。
“小公子哥，你说小爷中的是明月楼的拿手好戏，但小爷左思右想，根本没有碰见明月楼的杂碎，这粉末又是何时被下？”
古楼搜寻记忆，自始至终都没翻出与明月楼有关的杂碎。
“不，你碰见了。”浮墨抬眸看向古楼，笃定地开口：“那晚的女子。”
浮墨站起身，帮古楼回忆道：“自称你杀了她夫婿的女子，你还记不记得她给了你一张画像。”
听闻此话，古楼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确实有这么一回事。
但是，那女子不是药毒谷的人吗？
怎么会跟明月楼扯上关系？
难道……古楼蓦然抬眸，直视着浮墨的眼睛，他从对方眼中读到了肯定。
但是，古楼提出心中的疑问：“时隔多日，粉末的药效还没散掉？”
慢性毒他知道，慢性粉末他倒是前所未闻。
明月沁真能研制出这种东西？
“很少，但并非不可能。”扇骨及时插话，“明月楼的拿手好戏算不上多惊艳的粉末，但正因此，成功率会提高。”
人的戒备心降低，就会使其趁虚而入。
这也是拿手好戏存在的原因。
“行，暂且当它是。”古楼妥协的退让，他对那段经历没有丝毫记忆，更是无从查证他们所言是否属实，除此之外，他对明月楼的拿手好戏仍然持有怀疑的态度。
明月楼虽与药毒谷同为一支，但明月楼涉猎范围很广，并不局限于用毒，这也导致明月楼的毒停留在表面，再无进一步的可能。
而明月楼唯一的优势，那便是所有持掌者皆为女子。
“小爷既然杀了那么多人，那沈志远呢？”古楼从他们口中只得知他杀红了双眼，至于杀的什么人，一概不知。
而且，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出所以然。
“跑了。”
浮墨转身背对着古楼，抬眸望着水波粼粼的湖面。
竹筏随着水波飘荡，不知流向何方。
“古楼，你在沈家偏院都听见什么了？”浮墨眼底一片暗淡，百毒不侵的古楼竟然也深受明月楼的残害，这次是乱人心智的拿手好戏，那下次呢？
明月沁既然敢不顾古楼药毒谷谷主的身份，就自然不会惧怕药毒谷的反扑。
如此一来，药毒谷谷主身份的威严就会失效。
徐子悟还会将药毒谷当成他的首选吗？
“为什么会出现在这？”
古楼避而不答，反问道。
闻言，浮墨无奈的扶额，敢情他之前说的那些都被古楼当屁放了！
“被沈志远派来的人追杀，以及一些老熟人派来的人头，但是你的情况不稳定，小神医提议丢水里泡几个时辰，所以，为了唤醒你，我们就来这了。”
浮墨简单粗暴地开口解释，早知方才浪费半天口舌，古楼一个字没听进去，他就不该耐着性子多言。
直接简短了当地告诉他就得了。
“行吧，小爷饿了。”
古楼深呼一口气，似乎不打算计较他们将他泡在水里几个时辰一事，漫不经心地岔开话题。
……
邺城，酒楼。
“几位客官，菜上齐了，请慢用。”
小二面带笑意，弓着腰退出雅间。
浮墨扫了一眼桌上的菜，“都是你喜欢的，吃吧。”
说话间，浮墨给沉白递了一个眼神，沉白心领神会地点头，悄然起身离开雅间。
“他……”
扇骨的话还未说出口，被浮墨出声打断，“小神医，这些菜都是给古楼准备的，先委屈你干看着，千万别动他的菜。”
“千万”二字被他加重了语气。
扇骨茫然不解地看向浮墨，他没明白浮墨的意图。
这么多菜，他一个都不能吃？
古楼他一个人吃得完吗？
扇骨咽了咽唾沫，依依不舍地放下手中的筷子，看着古楼慢条斯理地品尝菜肴，而他只能干瞪眼地看着，心里极其不舒服。
他也饿啊！
哀怨的眼神毫不掩饰地砸在浮墨身上。
浮墨垂下眼帘，悻悻地摸了摸鼻尖，抿了抿唇，最终一个字也没说出口。
许是察觉到气氛的不对劲，古楼抬眸瞥了扇骨一眼，顿时，了然于心，“小公子哥，他不让你吃是对的，这里的每样菜都下了毒。”
古楼眉头一挑，瞥见神色微怔的扇骨，勾唇一笑，“小公子哥，这家酒楼有问题，你待会就知道了。”
扇骨眉头一皱，半信半疑地将目光落在浮墨身上，似乎想听浮墨开口。
“古楼，你慢慢吃，不着急，我出去一下。”
浮墨起身离席，不知是不想回应，还是担心沉白的安全，他大步一迈，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出雅间。
环顾四周，酒楼的生意还行，算不上太凄惨。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