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烟花巷，尘里濯足，了因果
秦淮楼，夏京城最大的烟花之地。
今日来了位特别的客人。
“哎呦，这位公子，这才刚到午时，您就来了。这姑娘们都还在午睡呢。”老鸨摇着粗壮的腰身，一脸堆笑，迎上神秘来客。
来人进门，四处张望，没有回答。
老鸨鼻子一嗅，闻到一丝香气，明白过来：“这哪是来找姑娘的客人？分明就是来寻自家官人的···”
“我找一位姓张的！听人说，几月前，他住进了秦淮楼，再未出来。”黑衣人说道。
“这位公子，我们秦淮楼姓张的姑娘，可多了去了，什么张好好、张娇娇、张妙妙、张丫丫的···完全数不过来，不知您要找哪位呀？”老鸨还是恭敬地，回答着。
寄梦生的神魂，跟到清淮楼外，大感吃惊：没想到这张妙珍，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子，竟然躲在销金蚀骨的烟花之地。
“我有个东西，拿给你们老板，他知道我要找的是谁！”
一身黑衣的丑奴儿，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盒子，扔给老鸨，径直寻个地坐了下来。
老鸨脸色微变，不敢怠慢，吩咐小厮将盒子送入内院，并亲自给丑奴儿上茶。
“公子爷，敢问您是···”老鸨谄媚着问道。
丑奴儿只静坐着，也不喝茶，更没搭理老鸨。
片刻功夫，一个穿着素雅，满脸含怨的美丽妇人，款款走来，上下打量着丑奴儿。摇头道，“不是、不是···”
“小丫头，谁让你来找我那冤家的！”妇人看着丑奴儿，开口问道。
“张妙珍在哪？药王谷来取东西了！”
丑奴儿看向妇人身后，没有见到张太医，不答反问道。
“哼，无礼的丫头！脾气倒和那人有些像。”妇人看着丑奴儿，笑了笑，接着道，“小丫头，花惜凰是你什么人？”
“与你无关，叫张妙珍出来见我。”丑奴儿瞪了一眼妇人，冷冷地道。
“真是···”夫人就要发作。
身后又走来一个五十余岁、满脸含笑的女人，还没近前，就娇声说道，“崔姐姐，别为难晚辈了，妙珍等着呢。”
说完也打量了几眼丑奴儿，上前拉开姓崔的妇人，笑着对丑奴儿做了个邀请的姿势。
“苏妹子，就你最大方！”崔妇人有几分不悦，甩脸、扭头，走到一旁。
丑奴儿见状，跟着满脸含笑的妇人，走入内院。
“丫头，你们谷主，不对···应该是谷主夫人，她还好吗？”苏妇人笑问道。
丑奴儿有些惊讶，眼前这人，莫非···转念想到张妙珍，她摇了摇头，说道，“这位阿姨，谷主夫人很好，你不用挂心。”
“阿姨？”
苏妇人听了这个称呼，含笑的脸上，有些不悦。
“你这丫头，应该是药王徒孙辈吧！你称呼我‘阿姨’，那我岂不是成了你们谷主夫人的晚辈！”
“抱歉，前辈，我见你年轻美丽，无意···”丑奴儿正要说些道歉的话语，却被打断。
“好了，好了，婆婆逗你玩呢。见了妙珍，你可不许称呼我阿姨，记住了啊！”
苏妇人交代一番，领着丑奴儿，往秦淮楼最深处，一个小院落走去。
两人身后，崔妇人也跟着走来。
不远处，一个虚影，不远不近地紧紧跟随。
“柳妹妹、董妹妹，开门吧，药王谷的丫头来了！”苏妇人走到小院门前，笑着轻语几声。
小院门开，又是两个上了年纪，却风韵犹存的妇人，好奇地打量着丑奴儿。
丑奴儿被轻纱遮住的脸上，有些火辣辣的！被这些美丽妇人，盯得很是别扭。
“丫头，进去吧。妙珍正等着你呢。”苏妇人催促一声，领着丑奴儿进了小院。
进入院内，丑奴儿鼻尖闻到了一股清香，心神舒畅。
苏妇人嘴角轻轻一撇，道，“妙珍果真还是最为在意、你们药王谷的那位，竟然点了‘迎客香’！”
“苏姐姐，你们来了！这位就是···药王谷的丫头？”又一个妇人，从屋内走来迎接，也是一样好奇地打量着丑奴儿。
苏妇人点了点头，引着丑奴儿走向了一间书房，敲了敲门，说道：“妙珍，人带到了。”
过了一会，房内没有回应，苏妇人再次敲门，“妙珍···”
“嗯，进进进···”一阵苍老，却有些急促的声音传来。
丑奴儿认得这声音，这就是她此行要找的张妙珍。
苏妇人推开房门，让丑奴儿进入，她自己则关上门，离开了。
“苏妹子，你，你就不好奇，不想知道药王谷那位为什么来找这冤家。”崔妇人带着埋怨，看向苏妇人。
“崔姐姐，别瞎猜了！这么多年，妙珍每年都回去一次。这回，那位派人来寻他一次，也是情理之中。”苏妇人笑着，拉着崔妇人走开。
丑奴儿进到书房，只见胡子花白的张妙珍，拿着一块绢帕，双手颤抖，喃喃念叨着
“单相思兮，心意难言；求不得兮，恨万千···”
“张前辈，爷爷让我来···”
丑奴儿抱拳，对着张妙珍行了一礼。抬头，看见张妙珍痴呆模样，她稍停言语。
回想起爷爷给她盒子时的嘱托，“此物，你不能看，只需交给张妙珍。他见了，提什么要求，他都会答应。”
“萱丫头，你···你奶奶还好吗？”张妙珍将锦帕收到怀里，看着丑奴儿，问道。
“前辈，去年一别，奶奶很好。她还念叨你呢！”丑奴儿直接说道。
张妙珍看着丑奴儿，眼里一丝光芒一闪即逝。
他摇摇头，叹息一声，说道，“哎，萱丫头，别骗我了。你奶奶不会提起我的。要是她···我也不会在此了。说吧，你此来，是不是想要那‘护生剑’？”
丑奴儿点了点头。
“总算到了这天。我欠药王谷的，终于可以还清了。”
张妙珍笑着，一脸释然，走向丑奴儿，接着提醒道。
“护生剑，乃无形之剑，不能杀人，只能救人！萱丫头，承接此剑，你将背负中元国铸剑因果，肩负药王谷的责任，你可想好了！”
丑奴儿点了点头，坚定地道，“前辈，馨萱想好了。”